她是安德莉亞·布萊克,來自於古老高貴的布萊克家族。她出生於1926年,是萊奧妮和雷古勒斯的長女。她還有一個小妹,叫阿黛爾。
在1934年,萊奧妮帶着她離開布萊克家族,並於1936年居住在迪克斯特莊園。她的小妹阿黛爾被留在布萊克家族,由父親雷古勒斯照料。
1950年,在她妹妹阿黛爾成年後,她的父親雷古勒斯祕密來到了迪克斯特莊園。
順便說一句,在居住迪克斯特莊園的這些時候,她的表弟也時常會過來陪伴她和她的母親。
她的表弟是西里爾·萊斯特蘭奇,1933年出生。西里爾還是她的未婚夫,不過只是雙方父母的口頭約定。
在前不久,她因爲幻影顯形失敗而受了重傷並失去記憶。
即使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安德莉亞仍然選擇相信萊奧妮。因爲近親屬血緣魔法不止一次地向她證明,她就是雷古勒斯和萊奧妮的三代以內直系血親。
從可能性上看,她確實是雷古勒斯和萊奧妮的親生女兒無疑。所以,對周圍的一切感到陌生,只能歸結於她失憶的緣故。
即使如此,每每照鏡子時,她還是感到有些奇怪。鏡子裏的這張臉,確實是她的五官,但是熟悉之中透着陌生。
疑惑雖多,但是萊奧妮不斷地勸解寬慰着安德莉亞。母親雖然陌生,但是在她細緻的安撫下,安德莉亞還是放下心中的疑惑。
慈愛的母親,可靠的父親,溫和的未婚夫,這樣的生活透着平靜與舒適。安德莉亞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她一邊安心養傷,一邊熟悉着她的親人們。
休養三天後,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萊奧妮建議她出去走走,順便熟悉迪克斯特莊園。當然,她還有一些私心。
她極力促成安德莉亞與西里爾相處,最好這兩個年輕人能夠日久生情,步入愛情的殿堂。於萊奧妮而言,安德莉亞是命運的饋贈,她應該走上被期待的正軌。
安德莉亞在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太適應,畢竟西里爾對她來說算是陌生人。可是,西里爾實在太過溫柔,溫柔到她不忍心拒絕。
他像一位紳士一樣,默默地停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回眸,幫助她解決着一切困難。他真誠熱情,又恰到好處,不會讓安德莉亞感到尷尬。
安德莉亞完全不能拒絕西里爾,也許她天生就抵抗不了溫柔的男孩子。但她心中始終有一個疑惑,關於西里爾的。
在栽種法蘭西玫瑰的時候,她忍不住詢問西里爾:“西里爾,爲什麼你總是對我這麼溫柔呢?”
西里爾凝視着她,眼中是寵溺和柔情。這讓安德莉亞的心感到了一絲異樣,就像曾經有人這樣也望着她,繾綣而深情。
西里爾輕聲說道:“因爲你是安德莉亞,我從小就被告知,要守護安德莉亞。守護安德莉亞,是西里爾既定的命運。”
安德莉亞的心產生了動搖,她隱隱明白西里爾在這句話背後的意義。這讓她更加侷促不安,但她最後仍然選擇接受西里爾釋放出的善意。
就好像,不能抗拒這份溫柔,也是她既定的命運軌跡。
兩個年輕人的感情在升溫,萊奧妮對此樂見其成。她希望西里爾能夠儘快向安德莉亞告白,她相信,西里爾一定能夠奪得安德莉亞的芳心。
安德莉亞似乎有天生的浪漫,她對玫瑰園情有獨鍾,尤其喜歡法蘭西玫瑰。她和西里爾一起栽種一小片法蘭西玫瑰,滿懷期待地等待它的盛開。
西里爾想,他要爲安德莉亞摘下第一朵法蘭西玫瑰。然後,在玫瑰的花香中,向她告白。
然而,第一朵法蘭西玫瑰盛放時,西里爾的告白終究沒能說出口。
上午,臥室。
“安德莉亞小姐今天想穿什麼衣服呢!”尼尼指揮許多套衣服過來——全是安德莉亞喜歡的,她很快就摸清了安德莉亞的喜好。
安德莉亞的身上仍穿着睡衣,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她強打起精神,隨便指了一件綴着藍色星空的花苞裙說道:“尼尼,就這件吧,很配玫瑰園裏的玫瑰。”
“……今天下午我會和西里爾去玫瑰園,因爲栽種的第一朵法蘭西玫瑰終於要盛開了。”安德莉亞補充道。
安德莉亞很快換好了衣服,看着梳妝鏡前的影子,總覺得脖子有些空落落。她對忙前忙後的尼尼說道:“幫我把那條絞絲項鍊拿來……”
尼尼很快就找到那條絞絲鏈,她興奮地跳起來,想將絞絲鏈遞給安德莉亞:“安德莉亞小姐,您的項鍊!”
尼尼跳起來的時候,身上穿着那唯一的一件紅色的茶巾裏掉出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輕響,剛好掉在安德莉亞的腳邊。
安德莉亞有些好奇,彎腰將那個東西撿起。而尼尼在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煞白了臉,她的兩隻蝙蝠一樣的大耳朵不安地抖了抖。
接着尼尼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她拼命用頭撞擊着地板,大哭着說:“尼尼違背了夫人的命令!尼尼把項鍊給安德莉亞小姐看了!尼尼真該死!”
尼尼的頭都撞得青紫一片,但她毫無所覺,像個機器一樣不斷重複。這嚇壞了安德莉亞,安德莉亞拿着手裏的項鍊,看向尼尼,焦急地說道:“尼尼,停下!”
尼尼像是根本沒聽見,繼續用力地撞擊着地板,她的頭已經滲出血絲了。安德莉亞只能嚴厲地高聲說道:“尼尼!我命令你,停下!這是我的命令!”
家養小精靈永遠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尼尼被迫停下來。她不安地小聲說道:“尼尼犯了錯,尼尼要坦白,尼尼要去告訴夫人!”接着尼尼就幻影顯形走了,看樣子是去找萊奧妮。
尼尼走後,室內重歸寂靜。安德莉亞此時才分出心神去研究手裏的項鍊。
這條項鍊是用銀鏈連接的,在銀鏈的中間,有一個很小的圓盤。圓盤的背面中間,則刻着小小的字母,white。
懷特。
“懷特”這個詞,就像是一把鎖,打開安德莉亞塵封的記憶。她的大腦開始劇烈地疼痛,記憶不斷地涌上來,她的額頭冒着冷汗。
疼痛過去後,安德莉亞想起了一切。難怪她對於迪克斯特莊園的一切在最開始時有種陌生感,因爲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