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人們目瞪口呆。
秦淮西像定了魂似的愣愣地站在原計劃上,根本不相信他有耳。
“黎生”她想說,可是又湊到了他面前,那個人反退得更遠了,我終於在牆角哆嗦了一下。
這次就連古廷舟也傻眼。
看到秦淮西不知該怎麼迴應似的站着,表情很是痛苦和折磨,急衝衝地衝到病牀前握住古黎生的雙手。
“少爺!我叫古廷舟。你究竟怎麼回事?”
窩在病牀前顫抖的男人這才擡頭看了看古廷舟良久,他握了握彼此的雙手,有些興奮,也有些激動:“古廷舟啊,走吧,趕這瘋女人走!”
秦淮西的表情沉了下來,畢竟還是很難剋制的一再退步。
悲傷無限擴散。
“黎生”
嬌俏的嗓音響了起來,余光中豁然抓出一抹倩影,又仔細一瞧,古靜已奔向古黎生,推着古廷舟摟着古黎生。
那個人並不推辭,手仍在腰間,和他在帝國大廈裏看到的景象完全吻合。
秦淮西不知何故,只知心痛難忍,尤欲匆匆離開這是非之地。
“黎生!別怕!還有我呢!”
古靜輕輕拍了拍古黎生的背,看着秦淮西地上時紅脣微微一啓,居然得意一笑。
寂靜中,始終伏在古靜下腹的古黎生仰頭看秦淮西,然後惡狠狠地第瞪視着她,伸出手指給古廷舟下通牒:“趕她走吧,不願意見她!”
秦淮西退避三舍,弱不禁風地抵着牆,不知所措而傷感。
“古廷舟,你趕她走吧,你趕你走!”
“大少爺,你要好好想想,這個如果趕出家門就永遠無法挽回的問題。”“是啊!是啊!”古廷舟拉着母親的手,緊緊握住她那溫暖的小手。“我一定要趕你走的,不然就不知道怎麼跟你媽說……”母親無奈地說。古廷舟好像還是不願意放過一個機會,旁若無人,還是煞有介事的勸說。
男人卻是萬般堅決。
“趕她走吧!”“你是誰?你怎麼來這裏?”“我是……我是秦淮西呀!”“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因爲你是閻羅王啊!一聲令下,就像閻羅王一樣,全面判處秦淮西死刑。
“古廷舟!你還在愣在做什麼呢?是不是要氣死你的少爺了?”
古靜也旁敲側擊地幫着腔調,當秦淮西看到時,她坐在病牀前直接抱着古黎生擋下秦淮西的全部目光。
秦淮西感到尷尬。
她突然間不明白,她來了,有什麼用?
就爲受辱吧?
早知被人看不起,早知被人厭惡,但一聽那人有驚無險還拋開一切秦忌奔走相告,但萬般沒想到竟出現如此情形。
剛剛,古黎生眼裏真的是嫌棄她。
可憐她已混得如斯田地不知所蹤於男人的心裏,實在令人扼腕。
強行壓住內心那絲悽愴,秦淮西又一次向古黎生投來目光,看到自己還被古靜擋在門外,萬般無奈但也只能掉頭向外。
“秦先生”古廷舟從背後攔住了她,急着苦勸道:“秦先生,大少爺此刻才暫時神智不清。待回過神來自己心還是您,也希望秦先生能理解這一切。”
秦淮西目光一閃,多少有些內疚地看着面前的人:“真不好意思!惹得你們着急。”
華景天搖了搖頭:“你還好吧!”
說着擡起頭看向面前這幾個人,直接將秦淮西擁入懷中:“咱們走吧!”說這話時,秦淮西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呀!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電影啦!”說完,秦淮西就笑得更加開心了。“那可不行哦!說罷,扭頭就把秦淮西帶走。
古廷舟兀自佇立了許久,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半天都沒回應。
他不知這是怎麼回事,無端端少爺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潛意識裏轉身向他的大少爺望去,卻見古靜正在抱着自家大少爺,笑容很高興:“黎生啊!你能夠這樣對待我我可真是太高興了!我總算以外人的身份來看你寵着秦淮西了,在延續秦淮西的同時還嫉妒着她呢!黎生啊!當初得到了你的支持得到了你的肯定真是件很愜意很快樂的事情啊!”
古廷舟凝視着已深陷瘋魔中的古靜又一次沉下雙眼不寒而慄。
無論少爺成什麼樣子,都只是知道秦小姐這次確實受了傷。
事實上,秦小姐心裏他再怎麼想也想不通。
遠避而不見是爲了不想少爺嫌自己自閉症。
剛去尋找,古廷舟分明看見了秦小姐眼裏那種非常痛苦的糾結。秦小姐是個典型的上海人,在她看來,上海就是一個大熔爐。在這個大熔爐中,各種複雜的關係交織在一起。秦小姐身上所承受的痛苦,比別人多得多。那是一種恐懼,也是一種因憂慮而必須去走的苦悶和焦慮。這些都被古廷舟看在眼中。
他認爲只要找對象,只需要少爺醒着時兩人肯定能好好聊聊,好讓心結解開任何疑問。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還走到這一步就出錯了。
再回頭一看像是抱成一團的二人,古廷舟感慨道。
此事本是惡門惡道,一定要請秦漢來商議。
便走出門去,對部下說:“多派幾個人到院外看守,切記,今後未經我與秦老師商定,大少爺不得邁出病房一步。”
“可”部下驚懼猶豫:“這就是少爺呀古管家!”
古廷舟表情一沉,回道:“少爺身體是頭等大事,有問題我背“。
手下定睛一看,發現裏頭顯然有什麼不對少爺的地方,重點:“古管家安心,是少爺殺的,咱不放。”
古廷舟才安心地走了。
他一定要儘快見到秦漢,好說出自己的時間。
另一方面
秦淮西喪心病狂的從醫院出來,情緒低落得連路也跌跌撞撞。
她心裏難受極了。
那一種被判死刑、完全拋棄的痛苦。
她認爲沒問題。她以爲可以爲之奮鬥的。她以爲可以被理解和同情的。她認爲可以讓別人理解的。她覺得可以被理解與同情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事實上,今天跑過來一個是爲了怕古黎生,另一個是爲了看古黎生是什麼樣子,畢竟當他找到自己時,她覺得能得到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