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慢慢閉上眼睛，再也不說話了。
秦漢的眼睛沉沉看去，額上一再冒汗，連帶手掌心也淋出了數不清的汗。
“你別以爲我害怕！他說早已扣下了扳機。
當扳機扣動聲一響，執槍炮的手迅速抓住。
秦漢迎了上來，古黎生冷冷的眸光。
但見他握着自己的雙手，一步步將那雙奪人眼球的眼睛瞄準了自己的心，然後緊抵在那裏，表情，除去愈發猙獰的怒火，別無他法。
“打死她行嗎？先斃了我吧！”
古黎生站在秦漢面前，不管秦漢怎麼掙扎，他抓着他手的手，但他還是地壓在胸前，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老大！”秦、漢失聲喝道：“這句話逼急了！”
“那就不要強迫我了！古黎生的聲音低沉。“我不叫你‘古黎生‘,叫你古黎生！”她的臉突然漲紅了起來。古黎生也大聲呵斥道：“你明知道她就是我的性命可還這麼固執地跟她過不去。你放我到哪裏去了!之前我爲你繞着秦恬走了。這次你怎麼不可以看着我的臉暫時信任她呢？”
“該怎麼信呀！”“是的。我相信你。”“那是真的嗎？”“真的，我相信你！”“是嗎？”“那就是真的！”“爲什麼呢？秦漢另一雙手煩躁不安地塗在臉上，然後癲狂捋發：“有錄像的也就兩人，祁夜和秦淮西。要不是她還有誰呢！”
“你們這樣有偏見啊，要是我跟你們說，那個錄像就是我發佈的嗎，古廷舟給我以後，我會複製一個轉給下一個人，請他幫忙把它散播，要是這個東西被我弄走了，你們會不會把我打死？
秦漢似笑非笑地望着竟要招供的古黎生時，眼眸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某一時刻，悽愴叢生。
“老闆！這女人就是狐狸精。您何苦給她背這罪呢？她早晚要殺了您！”
古黎生眯起眼睛，越抓越緊握住秦漢雙手的力道，表情還是那麼冷漠，只是眸光之中，清冷滑出：“我早言，愛上她吧，不管怎麼樣，我願意不願意，而且你想殺死她就等於是殺死我，她今日若是死去，我便不在人世，你們自己去看吧！”
“快逼我過來！”
秦漢恨鐵不成鋼的大叫了一聲，目光落到秦淮西的身上，然後苦笑了一下，然後狂笑着說：“哈哈。”
他笑得發瘋，一再退縮，終於蹣跚倒地。
“這些是什麼羣瘋子？”“他們都是瘋了，都是瘋狂了，都是瘋得不得了，都是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我妹妹瘋了嗎？”“她瘋了！抱頭鼠竄瘋了罵道：“姐姐愛你愛得瘋了，而你愛秦淮西愛得也瘋了，都什麼世道了？”
古黎生還是擋住了秦漢的去路，沒有回頭看看秦淮西的背影，只是輕聲道：“你先走吧，待他的情緒稍有平復，我便約你相見。”
說着蹲在地上，眼神沉沉望着傷心到極點的秦漢：“漢啊，秦恬之死人人傷心，但你得明白，這事兒怎麼也怨不上小瑾。”
“傷心嗎？”“難過？……”古黎生的眼睛裏滿是淚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難過。“古黎生，你怎麼了？”古黎生擡起頭，卻看到一個女人站在那裏。秦漢困惑的目光被古黎生集中了一下，然後冷笑道：“老闆，姐姐從這麼高的樓上跳了下來，您能不能替她傷心一下呢？只要您能在她跳之前先安慰一下她，她是不會跳的。老闆，您能爲秦淮西百般軟磨硬泡百般溫柔，但您怎麼會對別的女人這麼絕情和冷性呢？”
“好的。”古靜望着眼前這個女人。“怎麼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她微微地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高興。”“爲什麼呢？秦漢長長地嘆了口氣：“我跟你合作那麼久，親眼看見你孤身一人幹掉古靜無數部下，但如今，你爲秦淮西願意改變。秦淮西”視線落到正被華景天護着要上汽車的秦淮西身上，視線，又轉了涼。
“這一切都是你和秦淮西的事情！古黎生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拉住秦淮西的手，大聲喊道，“你快跑！”古黎生的聲音很大很高。秦淮西一愣：什麼時候？猛擡頭，迅速推開古黎生舉起槍，立刻向她方向開槍。
華景天趕緊將撲上來的秦淮西穩穩的護住自己的懷抱。
“嘭”，一聲槍響殘酷響起，子彈從胸口裏帶出的血濺落在秦淮西臉上。
秦淮西驚慌失措。
返神的華景天早已倒地。
“景天”；
古黎生的目光狠下，立刻踢向秦漢。“你給我滾出去！”秦漢抓住他的手狠狠地甩。“你要做什麼？我就告訴你，我就是想殺了你。”古黎生怒不可遏。對方迅速站起身來拿起槍指了指他的雙鬢，目光中充滿仇恨，暗藏委屈，語氣亦是啞然無聲:“老闆，您彆強迫我，要不是秦淮西什麼都好，您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猶豫不決，就連今天您都不會使自己陷入這困境。老闆，殺了個秦淮西又何妨呢？她害您到這地步，您怎麼還保護她呢？”
秦淮西不答話，只沉着臉看着她。
部下已到，圍住秦漢團，一堵人牆把他和秦淮西分開。
“景天您別嚇一跳，您別嚇一跳。古廷舟！來吧！趕緊叫救護車！來吧！”
秦淮西低垂淚聲響起，古廷舟快步上前將華景天擡了起來，對方仍死死拉住秦淮西冰冷的雙手，輕以衣袖替她拭去淚痕，即使面如土色盡消也忍了下來，秦淮西喜笑顏開。
“我沒問題，真沒問題。我還當呢，身手還算可以。小瑾和高剛都很着急，我就躲避着，躲避着要害處。不行，就沒事情可做。”
話雖如此，但已經千難萬難了，伸過身子的那隻手也越抖越厲害，呼吸無力的地方，顫抖着的那隻手終究還是沒能支撐住，顫慄着，柔軟着耷拉着。
而且全身，最後都完全昏沉。
“秦先生，救護車在馬路上，咱們快開車出來等吧！”
秦淮西擦去滿臉的眼淚，怨恨的回過頭看着被手下人團團圍困的秦漢冷笑道：“秦漢！景天若當真出事，我即便觸犯法律也會害死你！”
說着說着就關上了門，帶着古廷舟慢慢離開了這劍走偏鋒之處。
而秦漢呢，還舉着槍對着他，大有不願意活下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