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晏道:“當然。”
“好,”溫唐拿着那盒珍珠走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前,扔了進去。
陸允晏:“……”
“陸先生,謝謝你的聖誕節禮物,不過我可能無福消受。”
溫唐說完這句,就要離開,陸允晏拽了她一下,又將她抵到門上,臉色冷沉沉地,“糖糖,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溫唐怔怔地看着他。
“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覺得我會輕易讓你離開嗎?”陸允晏看着她。
溫唐心臟提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陸允晏揉她的耳垂,動作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人性:“這麼不乖,真想把你關起來。”
“……”
“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敢嗎?”溫唐道。
其實她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
陸允晏掌控欲太強了,她其實不懷疑他會幹出這種事。
陸允晏看着她的小臉,過了半晌,道:“敢,但捨不得。”
他鬆開了她,她聽見他說:“徐祕書,送溫小姐出去。”
傍晚,溫唐下班後回到宿舍,韓米似乎也剛回來,給了溫唐一個大大的擁抱:“糖糖,昨晚我回來你們都睡了,今天早上你又起那麼早就走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溫唐道:“怎麼了?”
韓米一下子捧住她兩隻手,臉頰泛了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想說又一下子說不出來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溫唐笑。
韓米終於激動地道:“周!嘉!延!跟我!表白了!!!嗚嗚嗚嗚糖糖,我,我現在是他女朋友。”
“就,就昨晚!他約我喫飯,然後跟我表白的!”
“真的嗎?”溫唐驚訝,也跟着激動起來,她知道韓米從大一就開始暗戀周嘉延,沒想到有一天,她的夢想成真,她由衷地替她開心,“這也太棒太棒了,小米,恭喜你!”
韓米抱住溫唐:“嗚嗚謝謝糖糖,我現在都還是好開心,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喜歡的人,他也喜歡你,還有還有,被喜歡的人表白,簡直太棒了。”
看着樂開了花,滿臉浸泡在甜蜜裏的韓米,溫唐竟有些羨慕她,曾經她覺得沒有表白沒什麼大不了,原來被喜歡的人表白,是這樣的美好。
陸允晏自始自終,都沒有說過,他喜歡她。
“糖糖,你怎麼了?”韓米發現她情緒不大對。
溫唐道:“沒事,我,我在替你高興啊,祝福你小米。”
韓米推了溫唐一下,“那你呢糖糖,你有沒有什麼好事情告訴我啊?”
溫唐道:“沒有啊。”
韓米躥到那顆聖誕樹旁邊,“你好意思說沒有?那這顆聖誕樹是誰送給你的啊?欣欣和小慈都跟我說了,有大佬送了一盒價值兩千!多萬!美!元!!的珍珠給你,這個大佬,不會……就是陸允晏吧??”
溫唐看着那顆聖誕樹,臉色平靜,她本來想把這顆聖誕樹扔了,可是這顆聖誕樹本身沒有什麼過錯,她沒辦法讓它住進垃圾場裏,對於將那盒漂亮的珍珠扔進垃圾桶裏,她內心其實並不好受。
只是當時她只能用這個做法向陸允晏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是想找你複合嗎?”韓米問。
溫唐嗯了聲。
韓米走回來,拉住溫唐的手,“看你這個樣子,你是沒有答應他咯。”
溫唐道:“沒有。”
“爲什麼啊?糖糖,上億的珍珠誒,陸總他這樣一擲千金,說明他是很誠心的啊,你爲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韓米道,“糖糖,其實我覺得你跟陸總挺配的,男才女貌,真的太配了。”
溫唐似乎不想多聊這個事,簡單道:“我們……不適合。”
韓米看她一提到陸允晏臉色就不怎麼好,就沒再多說多問了,“好吧好吧,糖糖,走,我肚子有點餓,你陪我去買點夜宵好不好?”
溫唐道:“你怎麼不讓周嘉延陪你去買?”
“哎呀,我想和你到外面散散步嘛,周嘉延最近在搞一個課題,特別忙。”
一億一盒的珍珠,溫唐不心動嗎,她其實很心動,那盒珍珠那麼漂亮,沒有女孩子不會喜歡,可是溫唐太瞭解陸允晏了,他認爲,愛情和工作一樣,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
“溫唐在嗎?”
溫唐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正啪啪啪敲着鍵盤,突然聽見有人喊她,溫唐頭也沒擡,應:“這。”
不多時,鼻邊多了一股香味,她聽見有人說:“您好,您的玫瑰,請查收。”
溫唐愣了一下,擡起頭,眼前站着個捧着一束白玫瑰的快遞員。
辦公區投來許多目光。
溫唐沒問是誰送的,快速簽收,將玫瑰花拿下去。
這束玫瑰一共有九朵,上面夾着一張小卡片。
「GoodAlice.」
上面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沒有寫送花人的名字。
是陸允晏嗎?溫唐心想。
她嘆了口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束白玫瑰。
“小唐,我這裏有杯子,你插這裏面吧,你不給它水,它可能今晚就蔫掉了。”一個同事熱心地遞來一個大杯子,但她沒八卦地問溫唐這束白玫瑰是誰送的。
溫唐猶豫了下,接過對方的杯子,道:“謝謝”。
她接了點水,將那束玫瑰花插進去。
溫唐將那張卡片拿起,重新看了一遍,眉頭微蹙,她看過陸允晏寫英文,這好像就是他的字跡。
好在第二天第三天陸允晏都沒再讓人送來玫瑰花,不然如果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天天都收到玫瑰花,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對玫瑰花來說,也是一種摧殘。
之前那束白玫瑰溫唐沒扔,但也沒有抱回學校,就任它插在桌子角落裏自生自滅,到了第五天,白玫瑰依舊生得潔白豔麗,沒有多一絲枯黃。
天越來越寒,溫唐怕冷,羽絨服裏面還裹了件小棉襖,顯得整個人像個糉子,冷吧,但明城冬天又不愛下雪,只有一陣陣的風颳在臉上如刀。
溫唐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雨,還好她羽絨服有帽子,雨不算大,綿綿小雨,戴上了帽子後,她也沒加快腳步,慢吞吞地朝地鐵站走,但雨突然變大了,她只能小跑起來。
忽地,竟直直地撞進一個人懷裏,他身上有一大股尼古丁的味道,他舉着一把大黑傘,此時大黑傘將他們兩個人完全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