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還有外人在場，他早就上前將人抱進懷裏親了。
這麼好看的人兒是他的。
還有人在場，林歲辭被男人隱晦又直白的目光盯得臉頰發燙。
“那個，你們慢慢弄，我先出去了。”
說完之後，他腳步迅速地轉身離開。
裴川悄無聲息地勾了勾脣，掠過稍瞬即逝的笑意。
旁邊的幾個造型師現場喫狗糧，恨不得化身尖叫雞。
明明這倆人沒有什麼過於親暱的動作和對話，但只憑着一個眼神和對視，就能讓周圍充滿曖昧氣息。
裴爺的眼神實在太撩人了。
裴川穿的是黑色西裝，裁剪合身的布料勾勒着成熟男人完美的身材，每一根髮絲都經過精心打理，優雅大方，一絲不苟。
林歲辭和他站在一起，一白一黑，分外和諧般配。
造型師恨不得掏出手機咔咔咔瘋狂拍照。
她由衷感嘆：“裴爺，林少爺，你們兩個看起來太般配了。”
能親自爲這倆神仙顏值的大帥哥做造型，簡直就是她的幸運。
裴川成功被取悅到了，他看着全身鏡裏的兩人，贊同地點了點頭：“嗯，是很般配。”
“嗯……還差一樣東西。”
造型師說完，就開始翻箱子，很快就從裏面拿出一副眼鏡，戴在了林歲辭的臉上。
造型師眼前立刻一亮，化身小迷妹，“絕了，太好看了！”
眼鏡是金絲細邊的，跟裴川之前戴的那副有點像，不過沒有金屬鏈條。
劉海撩了上去，再配上金絲邊眼鏡和白色西裝，讓林歲辭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如果之前是乖巧清冷的鄰家弟弟，那現在就是斯文優雅矜貴中帶着幾分溫潤氣質，就像民國時期留洋歸來的富家小少爺。
林歲辭這張臉的可塑性很強。
無論怎麼樣都好看。
林歲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擡起，扶了扶眼鏡，脣角隱隱往上揚了揚。
覆蓋在鏡片下的眼睛裏也閃過一絲笑意，突然又有一絲斯文敗類的感覺。
下一秒，眼鏡就被旁邊突然伸過來的手取了下來。
裴川把眼鏡遞迴給造型師，“這樣就很好。”
林歲辭別的樣子，他一個人看就好了。
造型師有些遺憾地接過眼鏡，明明很好看來着，裴爺好像不不太滿意。
嗯……剛纔裴爺貌似一直盯着林少爺看，那眼神就像餓狼見了肉一樣，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怎麼都不像不滿意的樣子。
等幾位造型師離開之後，林歲辭才問裴川：“我戴眼鏡不好看嗎？”
裴川擡手放在青年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
“好看，只能給我看。”
特別是在牀上戴的時候，一定很好看，裴川在心裏補充。
腦海裏適時地浮現畫面，好久沒有得到滿足的裴爺喉結一滾，盯着眼前白皙脆弱的脖頸，目光逐漸加深。
林歲辭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推開了他。
“走吧，別遲到了。”
從裴家別墅出發，司機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最後來到了一處安靜的私人莊園。
莊園門口的雕花鐵門自動打開，汽車緩緩駛進來。
冬日天黑得早，現在傍晚六點多，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
莊園很大，裏面燈火通明，像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復古又低調奢華。
林歲辭搖下車窗，有些好奇地往外看，“真漂亮。”
“喜歡？”裴川習慣性的擡手想揉揉小孩兒的腦袋，但他今天做了造型，所以改爲捏了捏耳垂。
林歲辭在心裏腹誹，一般裴川這麼問他，只要他說喜歡，財大氣粗的裴爺可能立刻就會說：送一處莊園給你。
林歲辭笑了笑，“還行吧。”
裴川：“我在國內也有幾處莊園，抽個時間帶你去住幾天，國外也有。”
這無比輕描淡寫的語氣，就跟改天帶他去菜市場買個菜一樣簡單。
林歲辭算是再一次體會到了他男朋友究竟多有錢。
汽車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周圍已經停了挺多輛豪車，一眼望過去都是錢。
兩人剛下車，就有穿着襯衣馬甲的侍者迎了過來，應該是專門在這兒等着的。
侍者恭恭敬敬地彎腰道：“裴爺，林先生，請隨我來。”
裴川微微頷首，旋即牽起林歲辭的手，跟在對方身後。
林歲辭不動聲色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口，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他要帶我們去哪兒？”
裴川微微偏過頭去，乾燥的脣瓣幾乎貼着林歲辭的耳朵：“不是說了，曹老想見你。”
林歲辭的喉結一滾，頓時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種要見家長的感覺，對方可是赫赫有名的曹氏集團前董事長，商界大佬。
裴川跟那位曹老到底什麼關係，曹老爲什麼要見他？
走了好幾分鐘，侍者才領着他們從外面進了屋，往樓上走去。
林歲辭終於見到了今生日宴的主角，曹柏笙。
對方穿着一身盤扣唐裝，頭髮花白，雖然已經七十古稀了，但精神矍鑠，一雙經歷了歲月沉澱的眼睛仍然不失神采，看着就是個很精明能幹的人。
“裴川來了。”雖說是商界大佬，但曹柏笙此時跟普通的老頭子也沒什麼不同，笑起來慈眉善目的，特別是在看到裴川身邊的林歲辭後，笑容更加和藹可親。
裴川禮貌地喊了一聲曹老，林歲辭掙脫裴川牽着他的手，侷促地交握在身前，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客客氣氣地衝老人微微彎腰頷首。
曹柏笙友好地衝他笑着，眼尾的細紋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裴川，這就是你的小對象吧。”
曹柏笙起身，笑容滿面地打量着林歲辭，真情實感地說：“小朋友長得可真俊啊，多漂亮。”
“今年幾歲了？長得這麼小，該不會還沒成年吧？”
說罷，他又看向裴川，眼神裏分明寫着：你小子怎麼能做出這麼禽獸的事情？
裴川面不改色地爲自己正名：“曹老，他十九了。”
“十九啊……”曹柏笙掐指一算，眯了眯眼，“那也差了八歲…不，是九歲，你前陣子纔剛過二十八歲生日。”
他斜覷一眼裴川：“你小子夠禽獸的啊。”
裴川：“……”
非得這樣是嗎？
非得提醒他年紀大是嗎？
裴爺無奈扶額，旁邊的林歲辭忍不住偷笑，原本緊張的心情不由放鬆了些許。
這位曹老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認真嚴肅，七十歲的年紀，二十九歲的裴川反而比他要古板些，很可愛的一位老人。
裴川和曹柏笙認識有十幾年了，兩人算是忘年交，既是朋友也是長輩，還是老師。
當時的裴川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剛被裴父領回裴家不久。
就像一頭渾身長滿獠牙未被馴化的野狗，還頂着私生子的名號，圈子裏的人都不看好他，明裏暗裏都在譏諷嘲笑他。
一個在貧民窟里長大的野種，能翻起什麼風浪，裴氏後繼無人，怕是要沒落了。
當時在某個宴會上，曹柏笙第一次見到裴川，高高瘦瘦的少年，明明穿着一身昂貴的黑色西裝，卻透露着一股子野性。
面對周圍人或是打量或是嘲笑譏諷的目光，他面不改色，一雙黑沉的眼眸始終保持着冷漠。
當時曹柏笙的想法跟大部分人都不同，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少年心性沉穩，氣場凌人，面對衆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也能做到無動於衷，淡定漠然。
未來的某一天，他一定能夠大有作爲。
事實證明，曹柏笙的眼光非常毒辣。
裴川成長的速度很快，曾經那些嘲笑奚落過他的人，現在恨不得跑到他跟前衝他搖尾巴討好。
曹柏笙欣賞裴川，在裴川年少時教過他不少東西，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少不了曹柏笙的幫助。
相對於裴家那些總是在背地裏搞小動作，恨不得把裴川搞垮的長輩，在裴川的心裏，曹柏笙纔是他真正的值得尊敬的長輩。
林歲辭剛纔還想着有種見家長的感覺，其實也沒錯。
曹柏笙顯然對林歲辭很滿意，長輩總是更加偏愛長得好看又乖巧懂事的孩子，討人喜歡。
“就裴川這冷淡的性子，我還以爲他要單一輩子呢，沒想到現在有出息了，竟然找了你這麼一個年輕俊俏又懂事的小對象，是他的福氣哈哈。”
裴川冷峻的眉眼舒展開來，面上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
林歲辭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很快就紅了。
他真心道：“曹爺爺，能遇到裴川纔是我的福氣，他很好。”
聞言，曹柏笙掃了一眼旁邊的裴川，臉色愉悅，嘴角隱隱上揚，如果有尾巴的話，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真稀奇，看來這倆孩子的感情是真好。
“我早就想見見你了，結果裴川這小子藏着掖着不讓見，今天可算是讓我見着了。”
“孩子，這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收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