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即使冬天穿的衣服多,裴川也能感覺到懷裏的重量輕了些許,他看着小孩兒尖尖的下巴,皺了皺眉道:“又沒有好好喫飯?”
林歲辭摟着裴川的脖子,親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有嗎?我覺得沒瘦啊。”
“待會兒給你量量。”
裴川邊說着,邊抱着人往沙發走去,他坐在沙發上,而林歲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辦公室裏開着暖氣,林歲辭覺得熱了,便將外面的羽絨服脫了下來。
下一秒,男人帶着溫度的大手便從衣襬伸了進去。
好久沒親近了,林歲辭一時之間還沒有適應過來,像是被燙着了一般,身體跟着抖了抖。
裴川扣着他的腰,輕輕一掐,逗他:“這麼敏感?”
白皙的臉頰浮現一抹淺淺的紅暈,林歲辭似是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只是覺得癢。”
裴川低笑一聲,湊過去親了親懷裏人的耳朵,“讓我量量瘦沒瘦。”
他說着,覆在林歲辭腰上的手也開始動作,一寸一寸仔細地量着腰圍,慢悠悠的。
說是量腰圍,但更像欺負人,林歲辭有點受不了了,被觸碰過的皮膚似乎都開始發燙。
他推了推裴川的手,小聲抗議:“別摸了,你的手又不是尺子。”
裴川佔夠了便宜,這才收回了手,很不嚴謹地得出了結論:“確實瘦了。”
“讓我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瘦。”
他的手往下移,放在林歲辭的臀瓣上,隔着布料感受了一下。
“嗯……這裏沒瘦。”
林歲辭:“……”
老流氓,剛回來就對他動手動腳。
許久沒見,當然還要做點兒別的,“讓我親親。”
話音剛落,裴川就堵住了懷裏人柔軟的脣瓣,溫柔而強勢。
林歲辭像是故意報復一般,咬着牙關不肯鬆口。
裴川稍稍退開了些許,深不見底裏眼眸裏藏着情深繾綣,微啞的低沉嗓音裏帶着勸哄。
“歲歲乖,張嘴。”
“聽話的孩子纔有糖喫。”
這聲音像有魔力一般,能蠱惑人心,沒人能抵擋得了。
林歲辭下意識就張開了嘴,裴川抓準時機,成功進入他的領地。
結果親了不知道有多久,林歲辭感覺自己的舌根都發麻了,差點兒呼吸不過來。
直到外面響起突兀的敲門聲。
林歲辭急促地推了推裴川的肩膀,裴川這才放過了他。
懷裏的人軟綿綿地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着,裴川輕撫着青年單薄的背脊,輕笑了一聲,“怎麼連換氣都不會了?”
林歲辭沒工夫回答,再親下去他都怕自己背過去了。
外面的敲門聲又響起,李特助試探性地說了句:“裴爺,XX公司的李總到了。”
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氣才下定決心敲門,裴爺和林少爺這麼久沒見,小別勝新婚,指不定在裏面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林歲辭終於稍稍緩過勁兒來,他有些窘迫,小聲道:“李特助在外面。”
裴川擡手抹去林歲辭嘴角殘留的水漬,原本淡色的脣瓣被親得泛紅,像玫瑰花瓣。
“讓他進來?”
林歲辭急忙搖頭,他現在還坐在裴川的大腿上,姿態曖昧,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多見不得人,嘴脣估計被親腫了,從臉頰紅到了脖子,就連眼睛都是紅的。
他推推裴川的肩膀,“你先去工作,我進休息室等你。”
裴川握住林歲辭的手親了親,直接抱着懷裏人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他剛纔只是開玩笑而已,林歲辭現在的模樣怎麼可能讓別人看見,尤其是李特助,這小子整天覬覦林歲辭的美貌,他恨不得把對方的工資全扣了。
站在辦公室外面的李特助突然覺得背脊發涼,還打了個噴嚏。
沒有自家上司的允許,他不敢貿然進去,要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他估計得捲鋪蓋滾蛋了。
等了好一會兒,辦公室的門才被人從裏面打開,毫不意外對上了自家上司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嗯……嘴角似乎破皮了。
果然。
“李特助,你在想什麼?”裴川冷不丁地問了句。
李特助下意識將腦子裏的話說了出來:“想體會裴爺的快樂。”
說完之後,他差點兒咬了自己舌頭。
裴川:“嗯?”
危險的氣息逐漸蔓延,李特助渾身汗毛倒立,急忙找補:“裴爺您那麼喜歡工作,工作使您快樂,我也想體會這種快樂!”
裴川:“既然如此,那春節留在公司加班怎麼樣?”
李特助:“……”
半個小時後,談完合作的裴川回到辦公室。
打開休息室的門,裏面很安靜,林歲辭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今天一大早就起牀趕路,奔波了大半天,這會兒早就累了,躺牀上沒幾分鐘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小朋友睡得安穩,側着身體微微蜷縮,懷裏還抱着個枕頭,柔軟的髮絲凌亂,只露出半張臉。
精緻得像個瓷娃娃。
裴川的神色驀地柔和了下來,他無聲地走到牀邊坐下,安靜地盯着牀上的人看了片刻,隨後擡手輕撫着他的臉頰。
男人的眼神溫柔繾綣,似乎還帶着一絲貪婪,像是要把這段時間沒見過的面都補回來,怎麼也看不夠。
這是他的寶貝。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那密密匝匝的眼睫輕顫了幾下,隨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的臉。
他啞着嗓音喊了句:“裴川。”
裴川:“嗯,我在。”
林歲辭不由想起了之前的事,那時候的他還沒辦法開口說話,也是在這間休息室裏睡着了。
他做了噩夢,從夢中驚醒。
那時候的裴川也在他身邊,說別怕,我在。
他緊緊抱住裴川,好久沒說話的他突然開口喊了裴川的名字。
林歲辭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笑彎了眼睛,又喊了一聲:“裴川。”
溫溫軟軟的,帶着不加掩飾的喜歡和依賴。
裴川俯身親親他的額頭,乾燥的薄脣貼着他的臉頰,“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喊喊你。”林歲辭擡手勾住了裴川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眸亮晶晶的,貼着男人的耳朵慢悠悠地開口:“裴川,裴叔叔,餘驍哥哥……我好想你。”
像是撒嬌一般,藏不住眷戀。
還是一樣粘人,跟小貓兒一樣。
這些話一字一句烙印在裴川的心間,發着燙,讓他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沸騰。
裴川伸手攬住了林歲辭的腰,將他抱起來摟進懷裏,掌心順着單薄的背脊輕撫,耳鬢廝磨。
“林歲辭,我更想你。”
情到濃時,一切水到渠成。
林歲辭又重新躺回了牀上,雙手攀上了男人的肩膀,白皙纖長的手指用力,骨節分明。
他仰着頭,男人的吻從他乾淨的眉眼流連至深陷的鎖骨,纖長的脖頸,甚至含住了脆弱的喉結。
形狀好看的脣瓣微張,脣齒間溢出剋制的聲音。
林歲辭迷迷糊糊地想着,還是第一次在辦公室裏幹這種事。
門鎖了嗎,會不會突然有人進來?
外面能聽見聲音嗎?李特助會不會又突然過來敲門?
這幢樓裏那麼多員工,都在認認真真地工作,而他們的老闆卻……不務正業。
但很快,林歲辭就沒有功夫空思考這些了。
……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工作了一天的員工們收拾東西下班回家,還有部分員工依舊坐在工位上加班,燈光亮了又明,明瞭又亮。
總裁辦公室,休息間裏的動靜逐漸停歇,一室的曖昧旖旎。
想到林歲辭奔波了大半天,裴川並沒有做得太過分。
但結束的時候林歲辭還是懨懨地趴在裴川懷裏,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倒不是因爲累的,主要原因是餓了,他中午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塊麪包,外加一小瓶酸奶。
這點食物早就被消化了,現在肚子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餓得沒有一絲力氣,腦子都迷迷糊糊的,開始天旋地轉。
裴川不知道這點,還以爲小孩兒只是依偎在他懷裏撒嬌。
他揉了揉懷裏人凌亂柔順的黑色短髮,“先起來穿衣服。”
“裴川……”林歲辭從裴川懷裏擡起頭來,垂着眼皮,有氣無力地說了句:“我頭暈。”
在看到林歲辭此時的模樣後,裴川心裏一凜。
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原本紅潤的嘴脣此時也毫無血色,額頭上還冒着虛汗,濡溼的幾縷碎髮緊貼着皮膚,虛弱得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裴川一時之間有些倉皇,他擡手碰了碰林歲辭的額頭,沒有發燙。
“哪裏難受?頭暈是嗎?”
“嗯……”
裴川立刻去找被扔在地板上的衣服,褲子還好,衣服被弄髒了。
“先乖乖躺着,我去找衣服。”
有時候工作太忙,裴川會留在這間休息室裏過夜,衣櫃裏有換洗衣服。
他找了自己的衣服給林歲辭換上,林歲辭渾身沒骨頭似的靠在他懷裏,連擡胳膊擡腿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