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快要爆發了,氣的他目眥盡裂,渾身抽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有憤怒的火焰。
看着有些後怕的閻不器和白玉蟾咬着牙顫聲道:
“你們能忍!”
“我李慕白忍不了!”
“說了就是說了,怎麼能當聽不見呢。”
“我曾經以爲貧窮就是餓,衣不蔽體,沒有房屋。
然而今天才知道,最大的貧窮是不被需要,沒有愛和不被關心。”
閻不器和白玉蟾聞言也感同身受,不住嘆氣,只感他們在神界一無所有,一貧如洗。
“都不許走!我還想聽聽嫦娥這個賤人要說什麼……”
“嗯嗯嗯。”
被徹底嚇住的白玉蟾和閻不器也不敢反駁。
站在原地老老實實不斷點頭。
沉默良久的王靈官搖頭回道:
“都不行。
李慕白、白玉蟾、閻不器乃是擇仙台選出來的結果。”
“這是天意,亦是天道,你我都不能違背。”
嫦娥徹底爆發了,雙手抓住木案的手直接嵌入了木頭,可見其內心的憤怒。
對着王靈官咆哮道:
“你肯定是收了閻不器他爹的好處!”
“要不然你爲什麼這麼偏袒他們三個討人厭的傢伙!”
“我最後說一次!必須要讓他們從天神二堂除名!”
“要不然我就去找太陰星君告你!”
王靈官本就是火爆的脾氣。
鑑於嫦娥是個女仙,所以一直忍讓。
可嫦娥不但不態度好轉,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還拿嫦娥的上司太陰星君來威脅。
這王靈官能忍。
啪!
他直接一巴掌拍碎了木案。
吹鬍子瞪眼,指着嫦娥喝令道:
“我告訴你,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想法、有我的計劃。”
“誰都不能改變!”
“今天我也把話給你挑明瞭!”
“你就算告天帝大天尊那裏、三十三重天三清那裏。”
“我還是不會改變!”
“你……你……”
嫦娥被懟的半天說不出來,擋着她的面紗此刻能都看到她被氣紅的臉:
“我就問你,如果你是天神二堂的師長,你會繼續將李慕白、白玉蟾、閻不器留下來嗎?”
王靈官不假思索道:
“肯定不會!”
“那你憑什麼阻止我?”
王靈官直接嘶吼道:
“我說了!我有我的安排!我是爲了神界和半神學院的安全!”
“……”
就在嫦娥和王靈官吵得不可開交,水火不容,整個懲戒堂內外都是他們兩個的爭吵聲。
幾乎快要動手的時候。
李慕白徑直向懲戒堂走去。
這可嚇壞了白玉蟾、閻不器。
二人想要拉住李慕白。
可是怎麼都拉不住。
只能壓着嗓子低聲道:
“慕白,你瘋了?偷聽師長說話是要被懲罰的!”
“……”
“嗯?”
爲李慕白、白玉蟾、閻不器吵得面紅耳赤幾乎快要動手的嫦娥和王靈官同時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
往門外一看。
面無表情,雙眼如炬的李慕白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
“哼!”
嫦娥這一次跟王靈官撕破臉皮以後。
索性不像往日在天神二堂的時候還對李慕白保持的那一份尊重。
直接白了一眼令人厭惡的李慕白。
看向別處,理也不理。
王靈官十分尷尬,很顯然他們之間的對話必然是讓李慕白給聽到了。
雖然他是教師長,但是在別人背後說壞話總歸不好。
見到向他們走來的李慕白攤開雙手假笑道:
“慕白啊。
剛纔的話可不是我說的啊……”
一旁的嫦娥直接冷冷回道:
“沒錯就是我的!”
李慕白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嫦娥和假笑捋虎鬚掩飾尷尬的王靈官。
微微一笑,淡淡道:
“海到盡頭天作岸!
山登絕頂我爲峯!
如日東山能再起!
大鵬展翅恨天低!
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
“嫦娥師長,您剛纔的話是否太過了?”
懲戒堂外的閻不器和白玉蟾索性冒着被發現的風險。
趴在了窗戶邊偷看偷聽:
“完了!完了!慕白瘋了!”
“李慕白把人間界的脾氣拿到神界!”
“眼下之際,只能求我家老頭子給校長說說情。”
嫦娥和王靈官也感覺到了閻不器和白玉蟾在偷聽。
但是裝作不知道。
嫦娥趁着李慕白三人都在,便陰陽怪氣地朗聲道:
“你好大的口氣!我就欺辱你們怎地?
怎麼?
只允許你們平時噁心人?
就不允許我說實話?”
王靈官尷尬一笑:
“嫦娥師長,慎言,慎言。”
李慕白雙手揹負,斜看日月,鶴音穿耳:
“所以您就是這樣爲人師表的?”
“嗯?你敢質疑我?”
嫦娥立刻回頭,鳳眼微睜,暴射出一股威壓靈氣。
妄圖想讓李慕白下跪認錯。
可李慕白微微一甩長袖,宛若無事一般。
倒是令嫦娥有些疑惑。
就連王靈官都感覺到李慕白今天似乎不是之前那個跟着閻不器搗亂的廢柴。
幾乎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就連窗戶外日夜跟李慕白在一起的閻不器、白玉蟾都對李慕白耳目一新。
對李慕白都有一些陌生。
其實這纔是真正的李慕白: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李慕白依舊微笑:
“我本桀驁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來這神界,豈能受你的鳥氣?”
“嘖嘖嘖!”
嫦娥師長也是沒有想到這往日廢話不少的李慕白竟然說話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