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自從宋風晚進了這個家門,你幾時看到爺爺對爸有過好臉色?
當年她媽媽的事情,爺爺就對爸很不滿了,這麼多年他一直住在療養院不肯回來,你以爲真是爲了養身體?分明就是看爸不順眼,不想看到他而已!”
宋明珠驚訝的瞪大眼睛。
“啊?那怎麼辦啊?爺爺都拍板了,我總不能拒絕……”
宋時藍沉聲道:“你不用慌,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我之所以來找你,是想問你另外一件事。”
宋明珠面露茫然。
“什麼事啊?”
“上次被派去綁架宋風晚的那幾個人,他們的後續你打聽過嗎?”
提起這個,宋明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別提了,我一直以爲,舅舅說的處理就是把那幾個人打發走,沒想到……”
她抿了抿脣,似乎到現在還有些難以接受。
“他直接把那幾個人殺了!”
宋時藍一愣,意外的挑了挑眉。
“殺了?”
“是啊,我當時聽到都嚇死了,天知道,我只是想對付宋風晚,沒想要殺人啊!你說這事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宋時藍的臉色沉下來。
半響,才說道:“舅舅做得對。”
“啊?”
宋明珠驚訝的看着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只見宋時藍的臉上露出一抹陰狠之色,沉聲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嚴的,想讓我們不被供出來,殺人滅口是最好的方法。”
她的眼神冷酷如刀,宋明珠微微往後縮了一下,眼底有些惶恐。
不過宋時藍很快就反應過來,掩去那抹厲色,又恢復成了那個胸有成竹照顧她的大姐。
“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辦法改變,所以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許慌,也不許說漏嘴,知道了嗎?”
宋明珠覺得嘴裏有些發乾,半響,才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宋時藍起身離去。
與此同時,樓下的聚會也慢慢散了。
時間已經不早,兩位老爺子需要休息,因此剛過九點,大家便起身紛紛告辭。
宋老爺子原本是想留傅老爺子在這裏住的,但是被他拒絕了。
他也不去傅寒崢的湖邊別墅住,說是什麼不想到聞戀愛的酸臭味,實際上只是不想打擾小兩口,讓小兩口感覺到不自在。
因此,便回了之前下榻的酒店。
好在酒店也是傅氏旗下的,所有東西應有盡有,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傅寒崢這才放心。
告別了宋家人之後,兩人就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宋風晚先是逗李白玩了會兒,然後纔去洗澡。
傅寒崢則是回到自己的書房,接起程英的電話。
“喂。”
“三爺,宋小姐被綁架的事,找到線索了。”
他眼眸一眯,沉聲道:“怎麼回事?”
“當初那七個歹徒雖然全部掉下了高架橋,但有一個是重傷假死,現場沒有發現,到了殯儀館才醒過來,後來趁人不備偷偷逃走了,我追查了幾天,剛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在哪兒?”
“香頌路238號。”
“好,我馬上過來。”
可是剛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什麼,折身回到宋風晚的臥室,敲了敲她浴室的門。
“晚晚,聽得見嗎?”
水流被關掉,緊接着就是女人警惕的聲音。
“我在洗澡,幹嘛?”
傅寒崢笑了笑。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應該會很晚回來,你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裏面靜了一瞬。
沒過多久,浴室門就被拉開了,裹着浴巾的女人小心翼翼探出個腦袋。
“你要去哪兒?”
她微仰着頭,從上往下可以看到精緻的鎖骨。
浴室裏熱氣繚繞,將她的肌膚蒸出一層淡淡的粉色,像鮮嫩的水蜜桃,掛着瑩亮的水珠,令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傅寒崢的喉結不由自主滾動了一下。
“程英那邊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
宋風晚皺眉,“可是都這麼晚了。”
“乖,我會盡快回來。”
他說着,到底忍不住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又安撫般摸了摸她溼漉漉的頭頂。
宋風晚這纔不滿的噘了噘嘴。
“那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嗯,趕緊進去吧,彆着涼。”
宋風晚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傅寒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着磨砂玻璃門上誘人的剪影,只覺身體裏有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動。
過了半響,才深吸一口氣,將那股燥熱壓下去,轉身離開。
程英告訴他的地方,是一個位於郊外的紅火丁區。
那一片正好離高速路口很近,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想幹嘛。
他駕駛着車子到達的時候,程英正站在路邊等他。
看到他的車子緩緩駛近,程英邁步走過來。
“三爺。”
傅寒崢下車,點了點頭,問:“人呢?”
“在那邊。”
程英一邊帶着他往一棟建築物走,一邊低聲解釋。
“我們是在他女朋友家裏找到他的,這時候他女朋友上班去了,周圍沒人我們才動的手。”
傅寒崢挑眉。
“女朋友?”
程英尷尬一笑。
“也可能是姘頭。”
畢竟,正常人很難想象有人會和紅火丁區的小姐談戀愛。
傅寒崢沒再說什麼,上了樓,程英先一步上去將門打開。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極爲刺鼻的糜爛氣息。
只見屋子的正中央被綁着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是上次綁架宋風晚其中的一員。
此時,他滿身狼狽的蜷縮在地上,身上已經有了不少血跡,有些是之前的傷造成的,有些是新添上去的。
而他的周圍則是站了一圈保鏢,個個身材魁梧。
看到傅寒崢,都恭敬的低頭喊道:“三爺。”
傅寒崢點了點頭,在屋內唯一一把乾淨的椅子上坐下來。
程英見狀,便走過去踢了那人一腳。
“快說!是誰指使你綁架宋小姐的?”
那人顯然已經受了不少折磨,臉色蒼白如紙,連聲音都是無力的。
“沒、沒有人指使。”
“不肯說?”
程英冷笑一聲,抽了把尖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