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撒嬌般搖了搖,“抱歉,僅此一次,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她都這麼說了,傅寒崢還能怎麼辦?
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一把將人抱起來,走到牀邊坐下。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們這是個什麼樣的計劃。”
到了這個時候,宋風晚自然不會再瞞他。
便摟着他的脖子,將爺爺告訴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和他說了。
傅寒崢聽完,眼底閃過一抹趣味。
“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有句話叫虎父無犬女了,你們這就叫作虎爺無犬孫,連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宋風晚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有點擔心爺爺,雖然知道他早有準備,也不會真的出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是怕宋家人會識破爺爺的計劃,來個反套路,反而將爺爺陷入危險之中。
傅寒崢沉吟了一下。
“既然如此,不如打個電話問問?”
“打電話?”
宋風晚一愣,緊接着,就看到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很快,就接通了。
傅寒崢開了免提,因此兩人都能聽見。
對面傳來李院長疲憊的聲音。
“你好,哪位?”
電話號碼是傅寒崢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猜到後面宋風晚可能會用上,所以讓程英查出來給他的。
果然,宋風晚聽到李院長的聲音,心頭一喜。
“李院長,我是宋風晚。”
她壓低了聲音道。
對面顯然怔了一瞬,緊接着,聲音也壓低了。
“宋小姐,你現在打電話來,是想問老宋的情況嗎?”
“嗯。”宋風晚點了點頭,“我爺爺還好嗎?”
“老爺子好不好,你親自問他吧。”
說着,對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李院長的聲音,“你家二丫頭的電話。”
很快,宋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來。
“晚晚啊。”
宋風晚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即便早就知道,爺爺有周密的計劃,應該不會出事。
可現在乍然聽到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百感交集。
宋老爺子顯然聽到了她聲音裏的更咽,欣慰的笑道:“別擔心,爺爺沒事,你那裏還好嗎?”
宋風晚強忍着淚意,抹了抹眼角。
“還好,他們沒發現我在演戲,已經高高興興的回去準備葬禮了。”
“這羣畜生!”
宋老爺子顯然也看出了那羣人隱藏在悲傷下的興奮,罵了一句。
宋風晚勸道:“爺爺,您真的要這麼做嗎?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畢竟他們也是……”
“他們是什麼?我活到這把年紀,爲這個家辛辛苦苦幾十年,到頭來養了一羣白眼兒狼?哼,這羣人不配做我的子孫,我也不稀罕他們再繼續呆在宋家!”
宋風晚知道,這次宋振國他們爲了財產,居然想要謀害爺爺的性命,是真的傷了他的心了。
於是也不再多言,又關心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你怎麼會有李院長的電話?”
她知道,傅寒崢有自己的醫院,平常和李院長也沒什麼來往,按理說,不應該有他的號碼纔對。
“程英給的。”
傅寒崢沒有多解釋,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宋風晚點了點頭。
宋老爺子的葬禮被安排在兩天後。
老爺子的身體雖然一直不好,但因爲保養得宜,又有最好的醫生隨時照顧着,所以大家都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去世”。
打聽之下,才得知是手術出了意外,不由都有些唏噓。
宋家作爲海城的首富,葬禮當天,除了宋家的遠親近鄰,整個海城所有的上流人士幾乎都來了。
現場一片哀痛悲傷的氣氛,宋家所有人都是白衣素縞,宋風晚和宋時藍跪在那裏燒紙,宋明珠因爲懷有身孕,並未讓她辛勞,而是站在旁邊迎接賓客。
葬禮就在一片哀傷的氣氛中進行着,直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映入人們的眼簾,人羣中才稍稍發出點動靜來。
“咦,那不是傅寒崢嗎?他也來了。”
“他現在是宋家二小姐的未婚夫,當然要來。”
傅寒崢先是走過去上了柱香,然後才走到宋風晚面前,說了一句,“節哀。”
宋風晚指尖一動。
沒有看他,只是微微低頭示意。
宋時藍卻紅着眼眶擡起頭來。
“學長,謝謝你今天能來送爺爺最後一程。”
傅寒崢冷嘲的勾起嘴角,沒說什麼,轉身去了賓客席。
緊接着進來的是李院長。
作爲宋老爺子的主刀醫生,在外界看來,宋老爺子的死雖然並非完全是他的錯,卻也有一部分他的責任,因此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李院長也同樣走過去上了柱香,看着眼前靜靜躺在棺材裏的“遺體”,嘆了口氣。
“老宋啊,我對不住你,你那麼相信我我卻沒能治好你,我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說着,深深鞠了一躬。
宋明珠含淚走過來。
“李院長,不能怪你,畢竟衆所周知你是國內最好的心臟移植專家,成功率要比別人至少高百分之二十。
既然連你都沒能救得了爺爺,那說明這是天數,除非一開始就不做手術,否則沒有任何人能讓爺爺活下來。”
說着,掩面傷心的哭起來。
她這話一出,宋振國便立馬沉聲道:“當初我也不同意做手術,都怪晚晚,非逼着老爺子做,現在好了,他不在了你滿意了?”
宋風晚冷冷看了宋振國一眼,沒說話。
人羣中有人勸道:“風晚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嘛,手術這種事本來就是盡人事聽天命,您也別怪她了。”
不料,宋振國卻冷笑一聲。
“到底是好心還是歹意,還未可知呢!”
這話一出,大家都不由面面相覷。
誰都聽得出來,宋振國這是話中有話。
豪門大院本就多爭鬥,他這麼一說,難免就會讓人忍不住猜到別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