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她放在這裏陪了我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讓她履行生前對我的承諾!
不過現在不用了,有你在,你可以代替她陪我。
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甚至比她出落得還要漂亮,有你陪着我也算是彌補了你媽媽對我的虧欠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我不會讓你死,你就好好的呆在這地下室裏。
雖然外界可能都以爲你死了,但其實你只是換個身份,換種方法活着而已,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是不是?”
宋風晚聽得幾乎快氣炸了。
什麼叫沒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好不好?
她憑什麼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陪着這個變態!
對,到了現在,宋風晚總算看出來了。
張懷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雖然他很會僞裝,也已經儘可能的將自己僞裝成正常人的模樣,但實際他的骨子裏就是個變態!
宋風晚儘可能的維持冷靜,商量道:“要不這樣好不好?你放了我和我媽媽,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各不相干好不好?
你看你那麼有才華,年紀輕輕就可以坐上宋氏副總裁的位置,要是去了國外肯定也能很快就混得風生水起,何必要在這裏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呢?”
張懷諷刺的看着她。
“你覺得我會在乎錢?在乎過得好不好?
我當初之所以要選擇留在國內,留在宋家,就是爲了等這一天。
爲了這一天,我已經籌謀了整整十幾年,你不知道當我看到宋振國和張蘭那副狼狽的模樣有多痛快!
我好歹幫你報了殺母之仇,現在,我只是想讓你留下來陪我而已,你爲什麼不願意呢?”
宋風晚不知道要怎樣和他溝通。
也許,當一個人陷入某種瘋狂的偏執裏時,是無法溝通的。
既然說不通,她索性閉嘴。
張懷見她不說話了,悻悻的道:“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來了這裏,你就休想離開!我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的。”
說完,起身離開了。
鐵門再次被鎖上。
宋風晚頹然的坐在那裏,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先替自己難過還是替自己慶幸。
難過的是她碰到了這麼個可怕的變態,慶幸的是,對方只是想關着她,並沒想殺她。
她的性命暫時應該是無虞的。
該怎麼逃出去呢?
宋風晚陷入了沉思。
而此時,另一邊。
傅寒崢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是初一打來的,當聽清對方陳述的內容後,傅寒崢臉色一變,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說什麼?她不見了?”
對面,初一的聲音有些虛弱。
“是,我在山崖下面仔細找過了,沒看到她的人影,車裏也沒有,我擔心……”
“我知道了。”
傅寒崢掛斷電話,寒着臉快步往外走去。
很快,他就帶着人在傅氏樓下看到了初一。
初一身受重傷,也是昏迷了很久才醒過來。
她和宋風晚的通訊設備都在摔落山崖時摔壞了,所以此時也沒辦法以通訊設備聯繫到她。
傅寒崢聽她說完整件事的經過後,很快就察覺出是人爲的。
果然,警局那邊幾乎是前後腳的就來了電話,稱車禍的另一個主人的身份識別出來了,正是失蹤了許久的張蘭。
因爲宋風晚坐的那輛車性能較好,油箱都有專門的防爆防燃保護。
所以,即便車子跌下懸崖,也沒有燃起來。
但張蘭那輛就不一樣了。
原本就被張懷動過手腳,再加上就是普通的轎車,一掉下去立馬就自.焚起來。
張蘭在裏面被活活燒死了,那邊也是通過化驗dna,好不容易纔確認出,眼前這具被燒得黑乎乎的屍體就是張蘭。
但是按理說,張蘭既然已經死了,宋風晚不應該再失蹤纔對。
可現在她卻不見了,顯而易見,背後還有一隻手在操縱着這一切。
傅寒崢意識到這一點,立馬派人去查。
同時,也開始通過那輛面目全非的車子,試圖從車子的來歷查出張蘭生前的活動軌跡,再從而查出與她勾結串通的人選。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第二天,宋風晚正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旁邊有動靜。
睜開眼一看,發現張懷正在從地下室往外搬東西。
她好奇的問:“你在做什麼?”
張懷的臉色不太好看。
“你找的那個男人,還真是有幾分本事,我明明將一切痕跡都抹去了,可他硬是能從幾片車子的殘骸查到那家汽修店,這裏不能再呆了,我們得立馬轉移地方。”
宋風晚聽到傅寒崢正在找自己,心裏鬆了口氣。
張懷似乎也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他殘酷的冷笑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只要我在今天中午之前搬離這裏,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到時候你只能永遠和我作伴了。”
宋風晚皺眉。
“你想帶我們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
張懷說着,已經拿着幾個大袋子將那些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內臟和人體組織裝起來。
宋風晚看在眼裏,心裏難以言喻那是什麼感覺。
很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
“話說,你這些東西是人身上的吧?該不會都是你殺的吧?”
張懷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你說呢?”
他不這樣還好,他這樣一反問,宋風晚頓時連想知道真相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的目光落在最裏面那個巨大的玻璃池子上。
只見池子裏仍舊還泡着那具屍體,刺鼻的氣味一直飄散在整個地下室裏。
她想了想,說道:“要轉移地方帶太多東西只怕不方便,你帶着我一個大活人就夠了,就沒必要再帶着這具屍體了吧?”
“當然,以前是她陪着我,以後有你陪我,那她就用不上了,就留在這裏給你那位好老公當個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