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怡菲果然正坐在那裏等她們。
宋風晚還是第一次隔得這麼近見到她,畢竟是自己喜歡的音樂人,心裏多少也抱了些好感,上前微微一笑。
“你好,聽說你找我們有話要說?”
赫連怡菲轉過頭來。
那是一張冰清玉潔,好似不食人間煙火般的臉。
每個五官單拎出來都不算精緻漂亮,可組合在一起,就是讓人覺得舒服。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你就是宋風晚?”
宋風晚一愣。
倒不是意外她知道自己名字,而是她的語氣……好像不太友善吶。
宋風晚點頭,“我是。”
“我以爲是怎樣脫俗出塵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
她冷笑一聲,取下兩隻耳環遞過來。
“你救過我爺爺,我就把這對耳環當成酬金送給你吧。”
宋風晚更加懵了。
不過大約也聽明白了,看來赫連老爺子果然是她家長輩,難怪這麼支持她。
宋風晚笑了一下。
“不用了,我救老爺子只是舉手之勞,不是爲了什麼酬金。”
“可你明明很喜歡這對耳環不是嗎?”
赫連怡菲直接打斷了她,目光灼灼。
“剛纔我在臺上表演的時候,你就一直盯着這對耳環看,你很喜歡卻買不起,我送給你,你又何必裝清高呢?”
宋風晚:“……”
慕淺:“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
“慕淺,算了。”
宋風晚攔住她,目光平視赫連怡菲,笑了笑。
“既然赫連小姐盛情相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她將耳環接過來,“沒別的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赫連怡菲面色冷冷,微擡着下巴高傲的看着她們,沒說話。
宋風晚只當她答應了,拉着慕淺往外走去。
一直到出了劇院,慕淺還有些憤憤。
“她這人怎麼這樣?說感謝人就是這麼感謝的?拿這對耳環打發誰呢?誰稀罕她的東西了?”
宋風晚無所謂的笑笑。
“我稀罕啊,八百萬的耳環呢,拿去賣了乾點什麼不好?就算捐到孤兒院也算做了件好人好事是不是?沒必要和她置氣。”
被她這麼一說,慕淺也消氣了。
緊接着,又覺得有些好笑。
“誒,你之前認識她嗎?怎麼感覺她和你有仇的樣子?”
宋風晚搖頭。
“不可能吧!以前除了在電視上,我都沒見過她真人,怎麼可能跟我有仇?”
慕淺皺眉。
“那難道她是個神經病?見人就喜歡挖苦諷刺幾句?”
“誰知道呢,算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面,她怎樣和我們沒關係。”
宋風晚拉着慕淺上了車,上車後就將一對耳環交給了初一。
“初一,改天有空把這東西拿去拍賣了,拍賣得來的錢全部捐給襄城福利院。”
初一點點頭。
“是。”
宋風晚回去後,就沒再多想這件事。
第二天,蘇彩兒來她的公司籤續約合同,無意瞥見她放在桌上的音樂會門票,有些驚訝。
“你居然喜歡赫連怡菲?”
宋風晚淡笑道:“談不上喜歡吧,比較欣賞她的才華。”
“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聽聽音樂就好,千萬別真的入坑,否則你追悔莫及。”
宋風晚挑了挑眉,“怎麼說?”
蘇彩兒面色古怪。
“也沒怎麼,就是她這人吧,哪兒都行,就是人品和智商不太好,反正你聽我的少和她接觸就對了。”
宋風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蘇彩兒悄悄瞄着她的神色,在她回頭看過來的瞬間,又立馬移開目光。
宋風晚覺得好笑。
“怎麼了?”
“沒什麼。”蘇彩兒尷尬的笑笑,“那個……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哈,下午還有通告呢。”
宋風晚點頭,“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來,知道路。”
蘇彩兒離開宋氏以後,立馬坐進車裏,掏出手機給傅寒崢打電話。
“喂,三哥,嫂子和赫連怡菲見過面了你知不知道?”
對面,傅寒崢語氣平靜。
“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淡定?”
蘇彩兒都快急死了,“三哥,我可提醒你,嫂子對你這麼好你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傅寒崢沒好氣的笑出來。
“我什麼時候做對不起她的事了?”
蘇彩兒冷哼一聲。
“別以爲我不知道,赫連怡菲覬覦你不是一天兩天了,表姑媽又和他們家有親戚關係,以前就明裏暗裏想撮合你倆,要不是舅外公不同意,你們倆早成一對了。”
“胡說!”
傅寒崢的聲音沉了幾分。
“我和她從來沒有關係,以前沒有以後更不可能有,這種話以後不許再亂說了。”
蘇彩兒見他發火,連忙笑嘻嘻的道:“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對了,下個月舅外公的生日你要回帝都嗎?”
傅寒崢面無表情,“當然。”
“那你會帶小嫂子一起回去吧?”
傅寒崢想起宋風晚,眼眸微深。
“嗯,怎麼了?”
“嘻嘻,沒什麼,小嫂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呢,真期待她知道真相時的表情,到時候要是小嫂子怪罪我,三哥你可得幫我擋着。”
傅寒崢捏了下眉心,有些好笑。
“到時我就把你推出去,她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
“三哥……”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不和你說了。”
蘇彩兒聞言,這纔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掛了電話。
當天晚上,宋風晚回去之後,就聽說了傅寒崢下個月要回帝都的事。
她想了想,這邊的事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張懷死了,張蘭也死了。
宋振國現在正在監獄裏服刑,看在爺爺的份兒上,宋風晚並沒有追究到底。
除了最後殺了張懷的兇手還沒找到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於是,便答應了傅寒崢。
傅老爺子的生辰,原本宋老爺子也想去的。
可是他手術過後,身體一直還在修養當中,醫生不建議坐飛機,高鐵或汽車時間又太久,中途折騰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太累了,只能放棄。
宋風晚在老宅陪着宋老爺子喫過晚飯,出來時,忽然收到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