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
宋風晚將外套遞給她,又蹲下身逗了逗李白,看着李白現在日益圓滾的身子,問道:“劉嬸,你這兩天是不是又給它加餐了?”
劉嬸連忙回答:“沒有,您上次說要給它控制食量,我就一直控制着呢。”
宋風晚點頭,“那就好。”
李白自從跟了宋風晚,已經從當初瘦巴巴的一隻小流浪狗,變成了現在又肥又壯的大黑狗了。
一身黑毛被養得溜光水滑,乍眼看上去挺兇猛的,實際又軟又慫,膽子小到不行。
前幾天它忽然有點腿瘸,宋風晚帶它去看醫生,醫生說它體型過重,要注意減肥,不然以後突然形成關節問題。
宋風晚記在了心裏,這纔回來交待劉嬸。
劉嬸看她跟李白在那裏互動,心中忐忑。
過了好半響,才鼓足勇氣問:“少夫人,少爺他……今天沒跟你說什麼吧?”
她之前也是多事,看到少夫人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就下意識想歪了。
當時就給傅寒崢打了電話。
可是事後一想,像少夫人這樣的脾氣和稟性,是斷然做不出那種無恥的事情來的。
所以她這一個電話,可能不僅沒有幫到忙,說不定還害得人家夫妻不睦,想想都是罪過。
宋風晚笑了笑,“沒說什麼呀。”
她不笑還好,她這一笑,劉嬸更內疚了。
“可是……可是我今天中午……”
“劉嬸,我有點餓了,晚飯好了嗎?”
“啊?”
劉嬸忽然被她打斷,有些懵。
宋風晚眨了眨眼睛,她這才反應過來。
“哦,好了,我這就準備開飯。”
“好,那就謝謝劉嬸了。”
宋風晚笑眯眯的,劉嬸見她這個樣子,一時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好去廚房準備上菜。
直到她離開,宋風晚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淡下來。
她當然知道,自己今天送周牧野回來的事情,是劉嬸透露給傅寒崢的。
其實最開始她以爲是初一說的,可後來想想,這不像是初一會做的事。
倒是她今天中午從別墅離開的時候,隱約好像看到劉嬸的背影。
再加上劉嬸這個年紀,正是愛八卦,愛操.心的年紀,會多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宋風晚沒有責怪她,在宋風晚看來,她也不過是一片忠誠之心而已。
她既然是傅家的老傭人,一心向着傅寒崢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自己若是將這事挑明瞭,不僅容易讓人離心,還會讓她丟了顏面,根本沒必要。
所以,她才選擇了避而不談。
相信依劉嬸的閱歷,應該能明白她的苦心和示好吧。
宋風晚又陪着李白玩了一會兒,直到菜全部上齊,這纔去洗手喫飯。
果然,自從昨天晚上宋風晚向劉嬸示意以後,從第二天開始,劉嬸對宋風晚的態度就變了。
雖然她以前也一直對宋風晚很尊重,她那種尊重大多數是建立在宋風晚是傅寒崢的太太這一點上的。
換言之,只要是傅寒崢的太太,不管是哪個女人,她都會給予同樣的尊重。
變得不僅僅只是對一個名份的尊重,而是對宋風晚這個人。
宋風晚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麼,心裏卻鬆了口氣。
所以和聰明人相處就是比較愉快,許多事不必挑明,大家便都能明白。
到公司後,她聽說了一個消息。
消息是辦公室的幾個祕書在茶水間閒聊時,宋風晚經過無意中聽到的。
“誒,你聽說了沒?三小姐又被洛家的人趕出來了,現在還住在醫院呢。”
“什麼三小姐呀,她都不是宋家人了,現在就是隻被掃地出門的落水狗而已。”
“什麼掃地出門,誒,你剛纔說她被洛山趕出來了,怎麼回事?”
“害!不是洛山趕的,是洛山的情.婦,還能是爲什麼?就是看不慣她唄。”
“以前張蘭活着,她還能有幾分用,現在張蘭都死了,又沒人拿錢給洛山,洛山自己在外面情人野種一大堆,哪顧得上她?”
“前幾天聽說她大病初癒,想回家去住,沒想到纔回去住一天,就被洛山的情人拎着東西直接趕出了大門。
她無處可去,只好又回到醫院去了,好在那醫院是洛山開的私人醫院,雖然也不怎麼待見她,但到底不好再將她趕出去,畢竟怎麼說她身上還流着洛山的血嘛。”
“嘖,這麼說她還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呀?這叫報應!”
幾人正說着,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宋風晚。
臉色齊唰唰全變了。
“宋,宋總,您怎麼在這兒?”
宋風晚回神,斂了斂表情。
“上班時間,不許在茶水間閒聊,都回去做事吧。”
說完,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幾位祕書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說什麼了,匆匆回了祕書室。
宋風晚回到辦公室後,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陷入沉思。
她是真沒想到,宋明珠現在的日子過得這麼慘。
宋風晚不是什麼不計前嫌的聖母,宋明珠當初處心積慮的想害她,她可沒有忘記。
但無論怎麼說,宋明珠也是洛山的親生女兒。
他還當真爲了別的女人棄自己的親生女兒於不顧……
呵!真是諷刺!
宋風晚沒有多想,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一直在公司忙到傍晚,快下班時,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晚晚啊,下班了嗎?晚上要不要過來喫飯?”
宋風晚笑了笑,“好啊,我要喫黃花魚。”
宋老爺子笑着點頭,“好,我馬上吩咐廚房的人去做,那你下班了就趕緊過來啊。”
“嗯,好。”
宋風晚掛斷電話後,又給傅寒崢去了個電話。
得知他今天有應酬,不會回家喫飯,這纔給劉嬸發了條信息,表示兩人都不會回去,不用準備他們的晚飯了。
發完消息後,她收拾好東西,開着車往宋家老宅駛去。
之前每次她回來,宋老爺子都會爲她準備很多好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