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一滯。
是啊,她又能怎樣呢?
季辭說的話並不是嚇唬她,他是真的有本事讓她從今往後在律師界再無立足之地。
這男人分明就是想借此逼迫她,偏偏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見她無話可說,季辭站起來,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她面前。
壓低了聲音道:“我早就說過,我想要的我都會想辦法一一得到,不管是什麼,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輸嗎?”
慕淺死死瞪着他。
半響,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大家都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離開,有人下意識想上前攔住,但是被季辭制止了。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慕淺離開的方向,緩緩收緊拳頭。
晚上九點。
宋風晚臨時有事,正在公司加班,忽然接到慕淺的電話。
“晚晚,你說這世上的男人怎麼這麼壞?我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現在還逼到我公司來了,這是想徹底斷了我的活路還是怎麼?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宋風晚一愣,有些茫然。
“慕淺,你在說什麼?誰逼你了?”
慕淺詞句不清,顯然是喝多了。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殺千刀的烏龜王八蛋!還想跟我搶孩子,他憑什麼跟我搶孩子,我去他孃的個大西瓜!”
酒瓶“嘩啦”一聲摔碎在地,伴着謝非白的叫聲傳過來。
宋風晚皺眉。
“你又去忘言喝酒了?這樣,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去時,助理卻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總裁,theone新品牌部那邊出事了!”
……
慕淺砸了一個酒瓶,正準備砸第二個時,被謝非白攔住了。
謝非白無奈的看着她,“我說小姑奶奶,你要砸場子也得挑地兒砸啊,砸自個兒朋友家算什麼能耐?”
慕淺看到謝非白,呵呵笑了起來。
“謝非白,是你啊,對不起哦,我心情不好一時失手,呵呵……是一時失手。”
謝非白翻了個白眼,直接吩咐人將她面前的酒收走。
慕淺見狀,急忙就要去攔。
可她本就喝醉了,哪裏能攔住。
眼睜睜看着自己點的酒沒了,嘴一撇,就大叫起來。
“謝非白!你幹嘛收了我的酒?”
謝非白沒好氣的道:“我怕你再喝就喝出人命了,回頭晚晚追究起來,我可負不了這個責。”
說着,找了兩個女服務員過來。
又從兜裏抽了幾張紅鈔票給她們。
“你們兩個打車送她回家,她家住濱海公寓13-3。”
兩個服務員立馬點頭上前,將大吵大鬧的慕淺扶起來往外走去。
慕淺一邊掙扎着,一邊被她們扶着往外走去。
到了酒吧外面,忽然擡手喊道:“停停停,我想吐。”
“啊?那……”
還沒來得及說話,慕淺就一把推開她們,奔到一個角落裏吐了起來。
其中一個服務員見狀,連忙返身回去幫她拿水。
另一個服務員想過去攙扶她,卻被她揮開了。
“我沒事,我、我沒喝醉,你回去吧。”
“呵呵……”慕淺暈乎乎的笑起來,擡頭看着她。
“送我什麼?他以爲我喝醉了?我都說了我沒醉,行了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我告訴你我上學的時候學過跆拳道,黑帶四段,一個能打三個,懂?”
說着,怕她還要堅持,又揮了揮手。
“回去吧回去吧。”
服務員有些爲難。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老闆要是追究起來,就說是我說的,昂。”
慕淺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何況她後面一段話說得挺流利的,並不像真的醉到意識不清。
於是,那個服務員方纔期期艾艾的回去了。
等她離開之後,慕淺方纔跌跌撞撞往馬路上走去。
“季小狗!狗男人!季混蛋!”
“想逼老孃答應放棄可可?想得美!”
“老孃就算是跟你死磕到底,也不會讓你如意!”
“狗男人!踢死你,我踢死你!”
她一邊走,一邊踢着路邊的石子兒。
就在這時,忽然踢到一塊邊緣突起的井蓋,立馬疼得抱腳跳起來。
“啊啊啊,好疼!”
不料沒跳兩下,腳下不知踩到個什麼東西,“砰”一下就摔倒在地。
“嘶——”
慕淺疼得齜牙咧嘴,抱着被摔痛的地方掙扎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爬起來,索性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原來她慕淺真的就是個廢人!
季辭能欺負她,連路邊的井蓋都能欺負她!
她太沒用了!
慕淺越想越委屈,乾脆蜷縮着身子,將腦袋埋進臂彎裏哭了起來。
大約哭了半分鐘左右,耳邊傳來一道輕浮的哨聲。
“喲,小妹妹大半夜的在這兒哭什麼呢?失戀了吧?”
慕淺擡起頭,入目是三四個穿着奇裝異服,染着非主流髮色的小混混。
當看清她的臉,幾個小混混都眼睛一亮。
還以爲是個什麼人蜷在這兒哭,原來是個大美女!
幾個人嘻嘻哈哈走上前來。
“別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啊值得你哭成這樣,要不跟哥哥們喝酒去好不好?哥哥請你喝最好喝的雞尾酒,保證讓你發泄個痛快。”
慕淺抹乾眼淚,站起身來。
冷眸看着他們。
“毛長齊了嗎?就敢自稱哥哥?”
幾人一愣。
“喲呵,還挺辣?沒關係,哥哥就喜歡辣的。”
一個混混嬉笑着伸手來摸她的下巴,然而手還沒碰到,慕淺忽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擰。
殺豬般的叫聲登時響起。
“啊啊啊——別擰別擰,疼!”
另外幾個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媽的,敢欺負我毛哥,上!”
幾人一擁而上,慕淺絲毫不懼,左右開弓,沒幾下就將他們全部打倒了。
她將其中兩個混混用膝蓋頂在地上,冷笑,“你們得多虧老孃今天喝醉了,手上沒力氣,否則就憑你們幾個小雜碎,還不夠我練手,你們……”
“砰!”
腦後忽然一痛,她不敢置信的回頭,就看到一個混混拿着板磚一臉視死如歸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