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原來在你眼裏女朋友和老相好還能是兩個人？”
季小秋得意的揚眉。
“當然，這兩個詞看着意思挺接近，實際差別大了，女朋友是指現任，老相好是指過去式但現在還藕斷絲連，你老實說，她是屬於哪一種？”
季辭沒有說話。
季小秋在他的沉默中漸漸瞪大眼睛。
“臥、臥槽！不會是……老天，小辭你這是要上天啊！你前一個林詩蘭，後一個榮菁菁，現在又有一個，你要死啊這麼花心！”
季辭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看了。
“堂姐，我和林詩蘭沒關係。”
“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你啊！”
不等他辯駁，又繼續說：“還有那個榮菁菁，嬸嬸不是剛剛纔把她定下來嗎？看她喜歡榮菁菁那個程度，八成是想讓你娶她了，你還能躲得過嬸嬸的奪命催婚劍？”
季辭被她吵得頭疼。
“季醫生，上班時間，你能專業點趕緊去看你的病人嗎？我的八卦你改天再打聽行不行？”
季小秋立馬封嘴。
“ok，明白。”
轉身匆匆往ct室走去。
等她離開後，季辭轉身回到病房。
病房裏，慕淺還坐在那裏，她微低着頭，正百無聊賴的摳着包包上的一個鉚釘裝飾，微微噘起的嘴脣表達了她心中的不滿。
季辭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慕淺擡頭，看到是他，眼眸微微黯了一下。
“你堂姐拉你出去說什麼了？”
季辭沒有回答。
反倒是走到她後面，伸手摁上她後腦上的包。
慕淺疼得嘶一聲，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
“你幹嘛？想謀殺啊？”
季辭神色更冷。
“自己腦袋上長了個包不知道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沒有別人發現你就會一直拖着？”
男人突然發怒，慕淺被他兇得滯了一下，心虛的低頭。
“只是一個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死人。”
季辭冷笑。
“是啊，又不會死人，只是會容易落個腦震盪半身不遂或是腦梗死而已，你這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死了倒是乾淨。”
慕淺：“……”
算了算了，他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她嘆了口氣。
“我不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感覺……沒那麼嚴重而已。”
“一碰就疼也叫不嚴重？”
慕淺勉強笑笑。
“這算什麼疼，生孩子比這疼多了我都忍下來了……”
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方向不對，趕緊打住。
季辭卻忽然就深了眉眼。
他根本不知道慕淺懷了孩子，因此自然也不可能陪着她一起生孩子。
當初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這些他通通不知道。
即便查到的資料，也只是一些非常淺顯表面的經歷，關於她的內心，就像是一團迷霧一樣，讓他怎麼也看不清。
季辭沒再說話，好在很快，季小秋就回來了。
“ct室有位置，你跟我來吧。”
慕淺乖乖跟過去。
做完ct後，季小秋表示沒有腦震盪，也沒有季辭說的那些什麼血塊或腦梗死。
慕淺鬆了口氣。
拿完藥，離開時，她隱約感覺到季小秋在對季辭擠眉弄眼。
季辭權當看不見，慕淺也不敢多說什麼，說了聲謝謝，就匆匆離開了。
上了車，季辭送她回家。
都到這個地步了，慕淺自然也不會矯情的拒絕。
想到今天可可就要回來，她怕自己這身衣服回去會讓可可擔心，也不敢在家裏上藥，於是麻煩季辭先送她到公司。
她在公司有留一套備用的工裝，換了衣服後，纔出來讓他送自己回家。
因爲不敢在家裏上藥，所以在車上時，她便對着後視鏡給自己的後腦勺上藥。
可大約是角度問題，怎麼擦也沒擦到正確的地方。
季辭實在看不下去了，將車停在路邊，接過她手上的藥。
慕淺愣了一下，“幹嘛？”
季辭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轉過去。”
“啊？”
這一次，男人沒和她廢話，直接捧着她的腦袋轉過去後，擠了點藥膏，就摸到她腫起來的地方，輕輕按揉起來。
慕淺身子一僵。
男人的手指按在頭皮上，有一種異樣的酥麻感。
就像一陣電流躥過，讓人有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慕淺掙扎了一下，“我、我自己來。”
“別動！”
季辭低喝了聲，摁在她頭皮上的手指略微用力，疼痛感讓慕淺輕嘶了聲，立馬就老實了。
季辭繼續替她按揉起來。
車子裏靜謐無聲，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的坐在一起，季辭輕柔的替她按着頭皮，指尖的力道溫柔又適中，讓人舒服得想睡覺。
慕淺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她的身子幾乎是整個兒僵直的，一顆心也狠狠繃着，好像稍不住意就會絃斷。
過了許久，才聽身後傳來淡冷的聲音。
“好了。”
頭皮上的觸感終於消失，慕淺鬆了口氣。
季辭將藥膏遞還給她，然後轉過身去，繫上安全帶繼續開車。
兩個人平靜的，就好像剛纔的事根本沒發生一樣。
可只有他們自己的內心知道，他們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天翻地覆。
車子駛到半路，慕淺忽然看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下意識擡手按住季辭的手臂。
“停一下。”
季辭微垂眼眸，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慕淺這才反應過來，像觸電似的迅速將手收了回來。
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路邊是一家高檔服裝店，店門外圍着幾個女孩子，都穿着店裏的工裝。
幾個女孩子正圍着中間的一個女孩在欺負，不斷的對她推推搡搡。
慕淺走過去，低喝：“住手！”
那羣人立馬停下手來，轉頭看着她。
“你是誰？”
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季辭身上，眼睛一亮。
“這位先生，是要買衣服嗎？我們店裏有很多適合您的男裝，可以進去看一看哦。”
前後的態度之差別，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季辭沒有說話，慕淺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