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他,很快,季辭就過來了。
兩人一起去了季辭姐姐所在的醫院,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忙着,過了好一會兒纔來見他們。
當看到宋風晚的時候,臉色一變。
一把就將季辭拉了過去,咬牙低聲,疾言厲色。
“你你你你你,你這個死小子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在外面亂搞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連兄弟的老婆都不放過?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讓傅三爺知道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季辭:“……”
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姐!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了嗎?青天白日你帶她來醫院找我幹嘛?她看上去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唉呀我的好弟弟,我就求你收手吧,傅三爺咱惹不起……”
季辭簡直快被氣出心臟病了。
“姐,三嫂是有事找你幫忙,我才帶她過來的,你能不能好好當你的醫生,沒事少自己腦補?”
季小秋一愣。
“啊?有事找我啊?”
季辭翻了個白眼,直接將她拉到宋風晚面前。
“三嫂,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和我姐說吧,但凡她能幫上的一定都會幫的。”
季小秋莫名其妙就被季辭安排了個明明白白,轉頭瞪了他一眼。
嘴裏卻是半分不滿都沒有,笑盈盈道:“小辭說的是,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
宋風晚點了點頭。
她將隨身攜帶的藥渣拿出來。
“我想讓你幫我看看這份藥渣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季小秋一愣。
“唉喲,這我可幫不上忙,我是外科醫生啊,還是西醫,這中藥的東西我不懂的。”
宋風晚有些驚訝。
她原本以爲,醫學是一家,就算不精通但大致還是能看出來的。
宋小秋想了想。
“這樣,我們醫院有個很有名的中醫教授,我把他叫過來,讓他幫你看看。”
宋風晚這才笑起來。
“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
季小秋離開後,很快就將她口中的中醫老教授找來了。
只見對方頭髮花白,戴着一幅老花眼鏡,先是看了看桌上的藥渣,又用手指夾起其中幾根聞了聞。
然後,才緩聲道:“這是治風寒感冒,補氣養身的藥方。”
宋風晚點頭。
“對,這就是治感冒的藥。”
下一秒,老教授皺起眉頭。
“可是不對啊,這其中有好幾味藥鐵份量,不應該是這樣纔對,你稍等一下,我再仔細瞧瞧。”
宋風晚站在旁邊,心裏有些緊張。
只見老教授研究了半響,方纔說道:“我確定這藥渣有問題。”
宋風晚立馬追問:“什麼問題?”
“這裏面的黃芪、白芷等幾味藥雖然都有治風寒的作用,可需要用量適度,若是量太大了,反而會讓風寒轉爲內火。
如果病人再有一些原病症的話,身體虛弱,很容易引起虛火過旺,從而出現讓病情加重的情況。”
宋風晚心頭一驚。
爺爺纔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可不就是正虛弱的時候嗎?
她沉聲問:“請問這個對身體傷害大嗎?”
老教授搖了搖頭。
“如果服用時間不長,倒沒什麼大礙,但具體也要看病人本身的情況,如果是本就身體較弱,又長時間服用,這裏面本身是沒毒,但很容易因爲心火虛旺而引起其他的併發症,這纔是最主要的。”
宋風晚點了點頭。
好在宋老爺子只吃了幾天就被她發現了。
如果一直服用下去,真不敢想後果會是什麼。
她將藥渣收起來。
“多謝您了。”
老教授點點頭,又和季小秋打了聲招呼,這才離開。
季辭見事情都問清楚了,也沒有再耽誤季小秋的時間。
帶着宋風晚離開之後,好奇的問:“這藥渣是誰的?”
宋風晚沉聲道:“我爺爺的。”
季辭一驚。
“宋老爺子?難不成有人要害他?”
宋風晚輕揉了下額角。
“季辭,今天的事謝謝你,還麻煩你這段時間替我保密,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季辭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點頭。
“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宋風晚這才離開。
回家的路上,她給福伯打了通電話。
在電話裏,她將藥渣有問題的事和福伯說了。
福伯聽完也大驚失色,根本不敢相信,會有人在老爺子的藥渣裏動手腳。
宋風晚從他那裏拿了原藥方對了一下,發現原藥方的劑量並沒有問題,也就是說,是有人在熬藥的途中動了手腳。
她將這個結果告訴了福伯,同時,讓他注意最近不要再給老爺子喝藥。
但也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等她的命令再說。
福伯一一應了。
到了這個時候,福伯也猜出是誰動的手腳了。
宋老爺子的藥,全程除了醫生,就只有他和宋明珠接觸過。
他沒有加大藥量,那做這件事的就只有宋明珠了。
真沒想到,原以爲三小姐這次回來,是改過自新了。
原來她根本沒有改過,反而變本加厲,甚至想害老爺子的性命。
福伯雖然不知道宋風晚爲什麼不立馬拆穿她,但想來她有她的理由,因此也沒有多問什麼。
只是從那以後,每次宋明珠端過來的藥,他都會悄悄倒掉。
再換上一碗自己之前準備好的,正確的藥給老爺子喝。
這樣的時間一直持續了將近一週。
宋明珠手臂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她主動給宋風晚打電話,說想回公司上班。
宋風晚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
正值今年團建的日子,這次是總裁辦和新品牌部門一起團建。
宋風晚抽了個時間,到新品牌部門問大家都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每個人說得都不一樣,宋風晚倒也耐心,靜靜聽着,讓助理將她們提到的地方都一一記下來,過後再來挑選。
就在這時,宋明珠忽然說道:“我們團建只有一天時間,去太遠的地方不合適,要不就去附近的華茂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