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小孩子心性,覺得這樣好玩兒。
並不是成心要欺騙她的。
宋風晚其實並沒有生氣。
畢竟無論蘇彩兒有沒有隱瞞身份,至少在兩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是偏向她的。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蘇彩兒對她的親近。
蘇彩兒解釋完以後,忐忑的看着宋風晚。
“小嫂子,我解釋完了,你……還生氣嗎?”
宋風晚故意板着臉。
“解釋完了?你就是因爲這點原因就故意消費我的信任?對我隱瞞身份?”
蘇彩兒見她並沒有原諒自己,立馬就着急了。
“不是,我沒有故意要消費你的信任,我這不是覺得說出來沒意思嘛,再說我和表哥並不是近親,只因爲他爺爺是我舅爺爺而已。
這都隔好幾代了,我們只能算遠親,我也不想扯着他的虎皮拉大旗,所以才習慣性對外界隱瞞而已。”
見她仍舊板着臉,蘇彩兒急得直搖她的手。
“小嫂子,算我錯了嘛好不好?你就看在我剛纔還爲你和赫連怡菲吵了一架的份兒上,原諒我唄。”
宋風晚哪兒受得了她這樣撒嬌?
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到底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好了,我逗你呢,沒生氣。”
蘇彩兒眼睛一亮。
“真的?”
“嗯,真的。”
宋風晚看了眼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找你表哥了,你呢?”
“哦,我也要回去了,那小嫂子你好好的去找我表哥,我們下個月帝都再見。”
“嗯。”
目送着蘇彩兒離開,宋風晚便去了二樓的茶室裏找傅寒崢。
此時,傅寒崢正好和人談完事從茶室裏出來。
一看到她,腳步都回快了幾分。
“忙完了?”
宋風晚問。
傅寒崢點點頭,牽起她的手往樓下走。
“抱歉,臨時有事要談,耽擱的久了點,你還好嗎?”
宋風晚的目光掠過從茶室裏出來,往相反方向走的一個背影。
只見那背影清瘦高大,只是脊背微微彎着,氣質並不像是商人,也不像什麼政界權貴,倒像是那種長年行走在暗處的人。
她回過神來,笑了笑。
“還好,剛纔我遇到了彩兒,她爲了我們和赫連怡菲吵了一架。”
傅寒崢挑眉。
“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宋風晚點頭。
“她喜歡胡鬧,你別和她較真。”
宋風晚笑了笑,搖頭,“我挺喜歡她的性格的,潑辣直率,敢愛敢恨。”
傅寒崢也深有同感。
兩人一直走到樓梯口,宋風晚忽然停下腳步。
傅寒崢回頭看着她,“怎麼了?”
宋風晚一本正經。
“傅寒崢,我有事問你。”
傅寒崢將邁出去的腳步收回來,兩人就站在樓梯口的走廊裏。
他雙手握住她的手,道:“好,你說。”
宋風晚仰頭直視着他。
“你和赫連怡菲到底怎麼回事?”
傅寒崢微微蹙眉。
“我和她沒什麼事,除了因爲世家之交的原因從小一起長大之外,沒有更深的關係。
宋風晚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她喜歡你嗎?”
“知道。”
“哦?你就沒什麼表示?”
她目光似笑非笑,眼睛裏藏了很深的東西。
傅寒崢嘆了口氣。
微微用力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了一下。
“沒表示,我不喜歡她,能有什麼表示?以前我只當她年紀小不懂事,沒想到現在變得越來越瘋狂,這事是我對不住你,你不必煩心,我會解決的。”
宋風晚被他抱在懷裏,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以及身上好聞的味道,心裏早就不生氣了。
她的目光掠過傅寒崢的肩膀,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身影。
脣角挑起一抹笑,忽然擡頭,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脣上吻了一下。
這意味不明卻又極有態度的一個吻,讓傅寒崢的眼眸瞬間暗下來。
也不顧場合,在她還沒來得及離開時,扶着她的後腦,就低頭將這個吻加深。
宋風晚沒有拒絕。
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這個甜蜜又纏綿的深吻。
走廊昏暗的光線,將兩人的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長,周圍都隱在一片暗色的朦朧裏,正好營造出曖昧又安靜的氣氛。
不遠處,赫連怡菲氣得身子直髮抖,用力握緊了拳頭。
只是哪怕鼓起全部勇氣,也沒能往前踏出一步。
半響,她紅着眼眶轉身離開。
一直等遠處的那道身影徹底離開了,宋風晚方纔將傅寒崢推開。
此時兩人都有些呼吸紊亂,宋風晚臉頰通紅,一雙水眸微微低着,襯得那張臉更如盛放的花兒般嬌豔可愛。
傅寒崢擡起手,用手指輕輕揩拭了下她的脣角。
一雙眼睛裏滿是寵溺和滿足。
“老婆,我愛你。”
宋風晚微卷的睫毛顫了顫。
“我此生只愛你一人,不死不變。”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像大提琴的尾音,帶着一種像陳年紅酒一樣的厚重感。
宋風晚抿了抿脣,半響,鼓起勇氣。
“我也是。”
聲音因爲害羞而低若蚊蠅。
傅寒崢笑起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再說一遍。”
宋風晚一雙黑眸泛着水光,定定的看着他。
“我說,我也和你一樣,此生只愛你一人,不死不變。”
傅寒崢的心忽然就被燙了一下,炙熱的溫度從心臟蔓延至全身,他狠狠將宋風晚收進懷裏。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若有食言……”
“若有食言,死無全屍!”
話剛說完,就被男人顫抖着捂住了嘴。
他就是這樣,明明愛她愛得要死,想要佔有她想得要命。
可真正做起來,還是容易瞻前顧後,不夠心狠。
哪怕只是一句玩笑般的誓言,也捨不得。
宋風晚的心也熱熱的,擡手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傅寒崢,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給了我再愛一次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