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如此,宋老爺子和劉嬸還是知道的。
昨天宋老爺子就提出要過來看他,被宋風晚阻止了。
爺爺本就身體不好,醫生建議他在家靜養,少走動。
醫院離老宅這麼遠,她也不想爺爺奔波出什麼事。
宋老爺子理解她的想法,這關頭,不添亂已經算是幫忙了。
他又不是醫生,過來除了表達一下關心,也沒有別的用處。
所以便沒再堅持。
倒是劉嬸,因爲宋風晚要在這邊照顧傅寒崢,因此將她的換洗衣物都拿了過來。
又一天三次不停的做好喫的,和補湯過來。
只是之前傅寒崢沒醒,宋風晚也沒胃口喫,都讓拿回去了。
現在傅寒崢醒了,她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才感覺到腹中空空,飢腸轆轆起來。
正好這時劉嬸帶着晚飯過來,一看到傅寒崢醒了,也是大喜。
“謝天謝地,少爺終於醒過來了,否則我們真是要擔心死了。”
宋風晚笑着將晚餐接過來。
“這幾天辛苦劉嬸了,每天往返跑好幾趟。”
劉嬸連忙擺手。
“我這算什麼辛苦,倒是少夫人您,不眠不休了守了三十幾個小時,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千萬別少爺好了,您又病倒了。”
宋風晚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傅寒崢深眸看着她,那目光裏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情意,連站在旁邊的程英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劉嬸,三爺剛醒來,讓他和少夫人說說話,咱們先出去吧。”
劉嬸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好好好,瞧我這激動的,行了,我不說了,我先走了哈。”
劉嬸和程英拉拉扯扯的出去了。
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傅寒崢和宋風晚兩個人。
宋風晚將劉嬸帶來的晚餐拿出來。
因爲傅寒崢剛醒,還不能喫太多東西,只能喫些清淡的流食。
幸好劉嬸清楚,所以除了其餘的喫食以外,還準備的清淡的雞絲粥和小青菜。
宋風晚扶着他坐起來,又將面前的小桌板放下,這纔將粥和小菜放到桌上。
“先喫點東西補補體力,喫完飯再吃藥。”
傅寒崢靠在牀頭看着她,沒有動。
宋風晚挑了挑眉。
“怎麼了?”
“手軟,沒力氣。”
宋風晚恍然。
想來也是,受了那麼重的傷,躺了兩天兩夜,還沒進過食呢,肯定餓壞了。
她連忙將碗端起來。
“不好意思哈,沒想到。”
說着,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喂進他嘴裏。
傅寒崢微眯着眼,享受着女人的伺候。
其實哪裏是手軟不能動?
只不過不想錯過這來之不易的福利而已。
雞絲粥熬得很香,米香味和肉味經過完美的結.合,再加上蔥花的香氣,光是聞着就令人食指大動。
宋風晚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傅寒崢挑眉看着她。
“餓了?”
“沒有。”
她嘿嘿一笑,“你是病人嘛,你先喫,我不餓。”
然而話音剛落,病房裏就響起一陣咕咕的叫聲。
宋風晚:“……”
氣氛有些詭異的靜默和尷尬。
宋風晚又狠狠嚥了口唾沫,不好意思的承認,“呃,有一點點……”
男人輕笑一聲,擡手拿起一個勺子,舀了勺粥喂到她嘴邊。
宋風晚一愣,下意識張嘴喝了。
果然,劉嬸的手藝就是好,這粥又香又軟滑。
只是宋風晚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擡頭看着傅寒崢的手,疑惑的問:“你不是手軟,沒力氣喫飯嗎?”
傅寒崢面色不動,“剛吃了點東西,有點力氣了。”
宋風晚想了想,也是。
於是放下勺子。
“那你自己喫吧,我要去喫我的晚飯了。”
雞絲粥再好喫,哪有劉嬸給她做的油爆大蝦好喫?
畢竟是病號飯嘛,多多少少缺了點滋味。
不料,纔剛站起身,手腕就被人握住。
只是輕輕一個用力,宋風晚就又跌了回去。
“幹嘛?”
“陪我一起喫。”
“你不是自己能……”
話還沒說完,一勺粥就喂進了她的嘴裏。
宋風晚只得嚥下,傅寒崢問道:“好喫嗎?”
宋風晚笑眯眯點頭。
“嗯,好喫。”
“可我怎麼覺得沒什麼滋味。”
“啊?是嗎?”
宋風晚尷尬笑笑,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生病了不能喫味道太重的食物,再說這粥挺香的啊,不信你再嚐嚐?”
傅寒崢若有所思的點頭。
“是嘛,那你幫我嘗吧。”
說完,舀了一勺粥過來。
宋風晚一愣,心裏尋思着她嚐了,不管啥味道他也不知道啊。
但還是乖乖的接住了。
不料下一秒,男人便俯身吻住她的脣。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在她分神的功夫,男人撬開她的脣齒,緩慢的一點一點將她嘴裏的粥吃了過去。
傅寒崢放開她的時候,宋風晚的臉已羞得通紅。
男人笑眯眯的,回味着嘴裏的滋味。
“是挺香的,果然不錯。”
宋風晚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狠狠瞪他一眼。
“你自己喫吧,我不管你了。”
說完,丟下他出去了。
傅寒崢悶悶的笑出聲來。
病房是一個很大的套間,宋風晚坐在外面的客廳裏喫完飯,又收拾好東西,這纔去給傅寒崢拿藥。
而此時,病房裏。
宋風晚走後,傅寒崢就沒了喫飯的興致。
草草敷衍了幾口,就把程英叫進來了。
程英早就做好了準備,剛纔是傅寒崢剛醒,他不好多說什麼。
現在等他緩過來,這纔將他重傷昏迷過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和他說了。
傅寒崢聽完,有些意外。
“通知爺爺了?”
“嗯。”程英撓了撓頭,“是少夫人下的命令,我也不敢違背,所以就照她說的話去做了。”
說完,有些擔憂。
“三爺,我是不是做錯了?”
傅寒崢笑了笑,搖頭。
“沒有。”
“可是……”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程英見狀,只好一頭霧水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傅寒崢靠着牀頭,想象着宋風晚當時色厲內荏的樣子,不由彎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