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教出來的孫女,怎麼就這麼不懂規矩呢?連結婚這麼大的事也可以不通知父母,私自拉着男人就去了,莫不是心急着想把我們崢兒套牢,免得夜長夢多吧?”
宋風晚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有另一個之前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女人出聲了。
“婉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這位宋二小姐並不是在宋家長大的,而是宋振國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從小就養在外面的,原本都登不上大雅之堂,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宋老爺子生了場重病以後,宋家就變了天了。
聽說這位宋二小姐雷厲風行,手段狠辣,不僅逼得自己的親生父親坐牢,還害死繼母,趕走繼姐繼妹,然後獨掌宋家大權。
現在整個宋氏集團都是她的了呢,這麼厲害的人,要是進了傅家,以後可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了。”
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帶着諷刺的成分。
果然,陸婉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傅寒崢沉下臉來。
他冷冷看着剛纔說話的那個女人,沉聲道:“李阿姨,我念在您是我媽的朋友的份兒上,平日裏你在我媽面前嚼舌根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但是今天是我帶晚晚第一次回來,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在我媽面前搬弄是非,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李香蘭“啊喲”一聲,捂住嘴。
然後,便嬌聲笑了起來。
“真不好意思啊,傅少,我這人就是有點心直口快,知道什麼了不說出來心裏悶得難受,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介意。”
說完,還真的向宋風晚不輕不重的道了個歉。
宋風晚只覺胸口悶。
這人都已經將那些話說出來了,又道歉,這不明擺着糊弄她呢麼?
可惜她纔剛到傅家,還得扮演一下乖巧聽話的形象,否則這種人非得懟死她不可。
她皮笑肉不笑的牽了下嘴角。
“沒關係,李阿姨既然知道自己口快,以後在說話之前多想想就是了,我們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會跟你計較的。”
這話一出,李香蘭的笑容頓時一僵,臉色陣青陣白。
陸婉瑜怒聲道:“放肆!宋家的家教就是這樣?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宋風晚默默斂了眉眼,沒有說話。
這時,傅老爺子出聲了。
原本傅老爺子是很高興的,被她們一攪和,現在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夠了,婉瑜,晚晚是我爲崢兒挑的媳婦兒,你有什麼意見衝我來,沒必要去嚇一個孩子。”
頓了頓,又不悅的道:“行了,今天家裏這麼多客人,你去廚房裏看看宴席準備得怎麼樣了吧,不用呆在這裏。”
陸婉瑜的臉色十分難看,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反駁老爺子。
因此,只恨恨的瞪了宋風晚一眼,便往廚房去了。
而李香蘭看到陸婉瑜走了,自然也起身跟過去了。
老爺子這才拉着宋風晚坐下。
“晚晚,你媽媽她這人就是這樣,心裏想什麼臉上就全表現出來了,不過她現在是不瞭解你纔會這麼誤解你,以後慢慢了解了就不會了,你別往心裏去。”
“我知道的,爺爺。”
而傅寒崢卻是沉着臉出去了。
廚房。
陸婉瑜巡視一圈後,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李香蘭。
李香蘭上前拉住她的手。
“婉瑜,你剛纔怎麼走了?你這兒媳婦這麼厲害,剛見面就敢頂撞長輩,你要是不殺殺她的威風,以後還不得爬到你頭上去了?”
陸婉瑜冷笑。
“什麼兒媳婦?我根本沒承認過她,就算她和崢兒領了證又住到了一起,我頂多當崢兒在外面養了個女人,想進傅家的門,門兒都沒有。”
李香蘭挑眉壞笑。
“真的?那傅老爺子要是堅持起來……”
陸婉瑜的臉色一下就更陰沉了。
“崢兒是我兒子,難道他的婚事我還不能做主了?”
“你說得也是,老爺子就算手伸得再長,也總不能越過你直接決斷傅少的婚事。”
“哼,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崢兒要是真跟這種女人在一起,纔是我們傅家的禍害。”
“就是就是,你這個當婆婆的,也該拿出點手腕來,免得讓人以爲你好欺負呢。”
陸婉瑜眉眼微動,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兩人正往外走,就在這時,一道沉冷的聲音忽然叫住了她。
“媽。”
陸婉瑜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傅寒崢,頓時眉梢一喜。
“崢兒,你怎麼到後院裏來了?”
傅寒崢目光冷涼的看了一眼李香蘭。
“媽,我有話要和你說。”
陸婉瑜愣愣的,“好,你說。”
傅寒崢皺眉。
盯着李香蘭的目光更冷了。
李香蘭原本還想舔着臉賴在這裏,就想聽聽他能和陸婉瑜說什麼。
可是被他這麼冷厲的目光一盯,只覺整個脊背都有些發涼,不由就打了退堂鼓。
“呃,那個婉瑜啊,我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壽宴我再過來。”
陸婉瑜還沒察覺到兩人目光的交峯,有些驚訝。
“你不留下來喫晚飯了?”
“不了不了,明天再喫。”
李香蘭尷尬的笑着,轉身離開了。
傅寒崢這纔將目光收回來。
陸婉瑜也沒有多想,只當李香蘭真的有事。
她笑看着傅寒崢,問:“崢兒,你有什麼事想和媽說?”
傅寒崢沉沉的盯着陸婉瑜,“剛纔在客廳,您爲什麼要針對晚晚?”
這話一出,陸婉瑜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傅寒崢繼續說道:“如果是因爲外面那些傳聞,我可以跟您解釋,晚晚不是她們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宋振國他們害她在先,她只是自保反擊,接手宋氏集團也是宋爺爺的主意,並非她刻意要從姐妹手中搶來。
她也絕不是外人口中那種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希望您不要對她產生不好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