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傅寒崢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忙歸忙,但總不至於忙得連自己生日都忘了吧?”
“啊?我生日?”
宋風晚愣了一下,這纔想起過段時間就是她的生日了。
傅寒崢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糊塗蛋~”
“嘿嘿,你記得就好了嘛~”
宋風晚用笑容掩飾自己的糊塗。
“嗯,到時候會給你驚喜的。”
傅寒崢擡手揉了揉宋風晚的腦袋,臉上浮現寵溺的笑意。
次日慕淺去公司,結果發現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慕淺有些莫名其妙,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她聽到兩個同事在裏面聊天。
“慕淺也太慘了吧?爲自己父親辯護,結果對方律師竟是季總!這還有什麼可辯護的,乾脆直接認慫得了……”
“誰知道季總怎麼就接了那個赫連怡菲的委託,看之前季總刁難慕淺,沒準兒他是故意的呢?”
“那慕淺真是夠倒黴的,我就說季總幹嘛一來就針對慕淺,看來他倆之前真的有仇……”
“可不是嘛,哎有人來了,別說了。”
慕淺呆呆站在外面,那兩個女同事什麼時候從她面前走過都不知道。
季辭接了赫連怡菲的委託,那就是說,她要和季辭當庭對峙。
一家事務所分別接了同一個案子的兩個當事人的委託,這在以前也從未聽說過!
季辭不可能不知道她爲慕三辯護,既然如此,他接赫連怡菲的委託就是故意的!
慕淺手指微顫,她強忍着怒意,走進季辭辦公室。
“還有什麼事……”
季辭聽到開門聲,以爲是剛纔的助理。
可擡頭一看,卻發現慕淺一臉憤怒的站在門口。
季辭面無表情低頭繼續看文件,聲音平靜。
“有什麼事嗎?慕助理。”
“你什麼意思?”
慕淺聲音壓得很低,但看她緊握的手就知道,她在極力剋制自己。
季辭翻看文件的手頓住,他擡頭看向慕淺。
“你指的是什麼事?”
看他仍是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慕淺徹底忍不住怒火。
她大步走到季辭桌前,兩手猛地拍在上面。
“你裝什麼傻?!季辭你到底想怎麼樣?就非得逼死我嗎?!”
慕淺憤怒的聲音傳出季辭辦公室,一些員工豎着耳朵偷聽,季辭的助理見狀,趕忙跑過來緊緊關上辦公室的門,將聲音阻隔住。
季辭神色淡淡的,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甚至有些愉悅。
“我受人委託接案子,怎麼就是逼你了?”
“……”
慕淺眼神憤恨,“你明明知道,慕三是我父親……”
“所以呢?赫連怡菲還是我朋友的青梅竹馬,那條規定寫了我不能接赫連怡菲的委託?”
季辭冷冷懟道。
慕淺語塞,忽然想到之前慕三告訴她的真相,連忙說道:“那是赫連怡菲自導自演想陷害別人的綁架案,她應該受到懲罰,你不能……”
她說着說着,連自己都覺得荒謬。
一旦面對季辭,她多年來的冷靜都化爲泡沫,連最基本的言談邏輯都做不到。
季辭冷笑,“慕小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再這樣沒有證據就詆譭我的當事人,我就要追究你的責任了。”
“季辭!”
慕淺從一開始的拍着季辭的辦公桌,已經變成了撐着。
她瘦削的肩膀似乎一瞬間就垮了下去,聲音也逐漸低沉。
“我已經儘量不招惹你了,你到底還要怎樣啊?”
她就只是想救她的父親,赫連怡菲贏不贏這場官司,對她根本沒有太大影響。
赫連家權勢那麼大,出什麼問題不能給她處理得乾乾淨淨?
何苦,何苦要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過不去?
季辭聽着慕淺的聲音,眼底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
“或許,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季辭忽然開口。
慕淺身子僵住,隨即看向季辭。
後者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慢悠悠擺弄着桌上的鋼筆,眼神直視慕淺。
“如果你答應把可可交給我撫養,我就放棄這個委託,怎麼樣?”
季辭聲音低緩,帶着幾分蠱惑。
慕淺神色驟變,她猛地後退兩步,高跟鞋拌在地毯上,狠狠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子。
“你做夢!可可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
慕淺瞪着季辭,眼眶微紅,卻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不想在季辭面前哭……
季辭聽到她這麼說,本還透着兩分期待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那就沒得談了,這個案子我會全力以赴,一定會把慕三送進監獄,你也曾是我的學生,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吧。”
季辭說完,便不再理會慕淺,低頭再次看起文件。
慕淺本就不是人人揉捏的軟柿子,她被季辭這麼一說,知道求他無望,反而激起了鬥志。
方纔低迷的模樣也消失了,眼神慢慢又堅定起來。
“既然如此,那也請你放心吧,我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聽她這麼說,季辭忽然輕笑一聲。
“你可別忘了,我曾是你的導師,你打官司的手段和技巧,大部分都是我教的,你確定能鬥得過我?”
慕淺冷哼一聲,“人都是會進步的,我也不再是五年前那個單純的慕淺,季總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季辭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看向慕淺的眼神卻滿是不屑,實在讓人惱火得很。
慕淺咬了咬牙,沉聲道:“走着瞧吧!”
她說完,轉頭大步走出辦公室。
高跟鞋用力踩在地板,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看那力度,就像是慕淺把地板當成了季辭的臉一樣。
辦公室裏沒有硝煙的戰爭偃旗息鼓。
之前已經聞到火藥味兒的員工,此時都時刻關注着這邊。
看到慕淺氣沖沖的走出辦公室,衆人好奇的目光不由在她身上來回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