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季辭手背上,燙得他一激靈。
季辭猛地頓住。
“不要……求你了……”
慕淺緊緊閉着眼睛,嘴裏還在無助的求饒。
她哭了,之前在公司被他那麼針對都沒哭,那天站在他面前被羞辱她也沒哭,現在被他強迫時卻哭了……
季辭有些慌了。
他送開了對慕淺的禁錮,索性脫了西裝外套扔在她身上。
慕淺不敢動,裹着西裝外套,緊靠在另一邊車門上,似乎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激起季辭的想法。
季辭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緒翻涌。
過了好一會兒,沉寂的車廂響起季辭的聲音。
“你不就是想救慕三嗎?現在陳立明已經被你得罪了,你不如陪我,反正都要賣,賣給誰不都一樣?”
季辭說的話帶着諷刺,但語氣卻很認真。
慕淺愣住,剛想反駁季辭,就聽他接着說道:“如果你答應陪我,我就放過慕三,那些罪證也一併銷燬,我有那個能力,你知道的。”
他說着,看向慕淺,眼底帶着詢問,他眼神裏沒有絲毫污穢,就像他現在說的事並不是一場骯髒的交易,而是在問慕淺晚上要不要喫魚一樣。
慕淺明白,按照現在的情況,即使她找到了所有證據,可能都打不贏這場官司了。
因爲陳立明已經記恨上她,根本不可能讓她打贏官司。
但季辭可以,季辭不怕陳立明,而且他手裏還有慕三的其他罪證。
慕淺動搖了,反正她跟季辭都有一個孩子了,再發生關係也沒什麼損失……
“好,我答應你。”
過了好一會兒,季辭聽到慕淺這樣說。
他本應該高興的,但聽到慕淺妥協,心裏卻又泛起一陣惱怒。
如果今天問她的是別人,會不會也能得到她肯定的答覆?
思及此,季辭心情越發煩躁,他直接下車走到駕駛座,啓動車子後就以最快速度駛出停車場。
慕淺慌亂,看着車窗外飛掠過的景色,聲音有些顫抖,“你要帶我去哪兒?”
季辭嘴角勾起冰冷弧度,笑意不達眼底,“去我家。”
季辭開着車一路狂飆,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縮短成十分鐘。
慕淺縮在後座,感受着季辭從後視鏡上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心裏越發不安。
剛纔她答應了季辭那個……交易,難不成現在就要履行?
季辭確實是這麼想的,到了家門口,他絲毫不給慕淺猶豫的機會,將她從車上拉下來,就直接抱進家門。
他甚至心急得沒耐心進臥室,將慕淺壓在沙發上就是一陣吻。
慕淺意亂情迷,她心裏本就對季辭還有感情,再被他這麼一撩撥,能堅守住纔怪了。
慕淺最後直接昏睡過去,季辭這才罷休。
外面天色暗了,慕淺忽然驚醒,從牀上坐起才發現自己還在季辭家。
她撐着痠痛的身子下牀穿衣服,卻發現衣服已經變成幾塊破布。
季辭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拎着幾個餐盒,看樣子是出去買飯了。
“可可還自己在家,我得回去了。”
慕淺不敢看季辭的眼睛,手裏捏着被他扯壞的的衣服,有些頭疼。
季辭經她一提醒,纔想起還有可可,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嗯咳,我這邊有新的衣服,等着。”
他說完,轉身又去了另一個房間,沒過一會兒手裏拿着一條精緻的白色連衣裙回來。
慕淺驚訝他這裏竟然還有女人的衣服,想到他可能曾經留過別的女人在家裏過夜,心裏有些酸澀。
她面上裝得淡定從容,拿過衣服卻發現標籤還沒拆。
是新的……
“你這裏,怎麼會有新的女人衣服?”
慕淺將裹在身上的牀單扯下來,將連衣裙穿上。
反正剛纔什麼都做了,這會兒再矯情,沒必要。
季辭看着慕淺身上深深淺淺的紅痕,心裏又有些癢癢的。
“誒?這麼合身?”
慕淺驚歎了一聲,沒想到這裙子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季辭沒有說話,轉身想出去,卻又停住,把放在一旁的餐盒遞給慕淺。
“拿回去喫吧,點的都是你愛喫的菜。”
說完,他就離開房間。
發生關係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就緩和了不少,許是親密接觸之後的後遺症?
慕淺拎着餐盒,有些怔然。
最後她還是將飯菜拿了回去,還是熱的,回家之後可可正好能喫。
季辭站在窗邊看着慕淺離開的身影,神色晦暗不明。
幾天後的第三次開庭,慕淺拿出了之前被季辭弄走的所有證據,那些通話記錄和轉賬記錄,還有之前的視頻呼應上了。
赫連怡菲神色驟變,她看着季辭,眼神裏滿是求助和急切。
季辭慢悠悠起身。
“審判長,對於此案我沒有想說的了,被告的證據如此充分,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確實自導自演僱傭慕三等人綁架自己,然後計劃栽贓給無辜的人。”
陳立明前幾日衆目睽睽之下被季辭暴揍,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他臉上未消的傷痕。
他心裏早已暗暗發誓,今天的開庭要直接給慕三定罪,不管慕淺拿出什麼證據。
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季辭爲了慕淺能贏,竟倒戈指控自己的當事人!
這對於律師來說可是大忌!
當庭倒戈的律師,以後誰還敢找他打官司?!
陳立明臉色鐵青,原告的律師都這麼說了,他若是再判慕淺敗訴,那他就是真的不想幹了。
慕三宣告當庭釋放,只是被口頭批評了幾句,讓他以後別想着歪門邪道掙錢。
赫連怡菲爲了陷害情敵,不惜買兇綁架自己的消息迅速傳開。
而她此時還陷在被季辭背叛的憤怒裏。
“季辭!你幾個意思?剛纔爲什麼要那麼說?!”
赫連怡菲攔在季辭面前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