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藍的傷在肩膀,雖然看着出了不少血,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家庭醫生給她縫合了傷口,打了一針消炎藥,又留下兩盒口服的藥,叮囑了一些養傷時要注意的事,就離開了別墅。
劉嬸此時已經得知是宋時藍救了宋風晚,並且也知道宋時藍是宋家大小姐,對她態度也好了不少。
還特意幫宋時藍把染血的晚禮服脫下來,找了兩件宋風晚那些沒拆封的衣服,給她換上了。
“謝謝您。”
宋時藍看上去好了一點,輕聲細語對劉嬸道謝。
“別客氣了宋小姐,您救了我們少夫人,照顧您是應該的。”
劉嬸擺了擺手,然後想起什麼,“宋小姐你歇着吧,我去給你做些補血的湯。”
宋時藍見劉嬸要走,趕忙出聲叫住她。
“別麻煩了,您扶我出去吧,我去看看二妹怎麼樣了。”
劉嬸想着宋時藍不能折騰,但看她眼神堅決,便只得扶着她出了客房。
宋時藍從客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洗完澡的宋風晚坐在傅寒崢身旁。
二人姿態親密,傅寒崢摟着宋風晚,湊在她耳邊說着什麼。
他臉上滿是宋時藍從不曾見過的溫柔。
“你怎麼出來了?傷口怎麼樣了?”
宋風晚聽見樓梯口的腳步聲,扭頭就看到宋時藍在劉嬸的攙扶下下樓。
宋時藍虛弱一笑,“我沒什麼大事,傷口也已經縫合了。”
她身上穿着宋風晚的衣服,宋時藍比宋風晚高,又沒有宋風晚身材豐盈,所以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又短又空,有些怪怪的。
宋風晚聽她這麼說,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上前扶着宋時藍坐在沙發上。
之前染血的沙發墊被劉嬸拿去扔掉了,但客廳裏還是殘留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兒。
“那個,剛纔謝謝你救了我。”
宋風晚這時候纔有機會正兒八經的向宋時藍道謝。
宋時藍卻輕描淡寫的一笑。
“你不用謝我的,我曾經對你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哪怕是再幫你多擋幾槍也不足以贖罪。”
“……”
宋風晚一僵,心裏升起一股酸澀,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劉嬸這會兒從廚房裏出來,端着一杯紅糖水。
“宋小姐,您先喝着這個補充一下.體力。”
剛纔流了那麼多血,雖然家庭醫生說不礙事,沒必要輸血。
但在劉嬸看來,出了血就得補一補。
宋時藍謝過劉嬸,身體前傾去接水杯。
她這一動作,一直掛在脖子上的一根細鏈從領口劃出來,鏈子低端掛着一個玉色的物件兒。
傅寒崢不經意間瞥到,然後眼神一頓。
再細看一眼,神情大變。
他指着宋時藍胸前的玉飾,沉聲問道:“那個扳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宋風晚聞言一愣,向傅寒崢指着的方向看去。
結果赫然發現,宋時藍胸前掛着的竟是曾經赫連老爺子發給傅寒崢的那個扳指!
聽傅寒崢這麼問,宋時藍倒是一臉平靜。
傅寒崢沒說話,只目光沉沉看着她。
宋時藍被盯得心中驚疑不定,只好解釋。
“這個東西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怎麼來的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從我記事起這個扳指就一直在我身上,有二十多年了吧。”
宋風晚看了看扳指,又看了看傅寒崢,心中已隱約有了猜測。
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宋時藍見宋風晚的神色也不太正常,又看向傅寒崢。
“這扳指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我只是看這扳指不像普通吊墜,有些好奇。”
傅寒崢破天荒的對宋時藍解釋了一句。
宋時藍聞言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
“時候不早了,讓人送宋小姐回家吧?”
傅寒崢轉頭詢問宋風晚。
宋風晚沒想現在就讓宋時藍走,畢竟人家還受着傷,還是爲了救她。
但傅寒崢都這麼說了,宋風晚只得叫來初一,讓她送宋時藍回宋宅。
宋時藍離開之後,宋風晚才坐到傅寒崢身邊。
“你懷疑宋時藍是赫連家的外孫女?”
傅寒崢眉頭微皺,過了好一會兒,纔出聲。
“現在還不敢確定,不過那扳指確實和赫連老爺子發來的一模一樣。”
他說着,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去調查一下宋家的宋時藍和張蘭的過往,二十年前的事着重調查。”
傅寒崢吩咐手下。
宋風晚在一旁有些犯嘀咕,總覺得這事兒不是這麼簡單的。
以前在宋家的時候,她其實沒見過宋時藍戴這個扳指,如果真的見過,她不會想不起來。
她在傅寒崢電腦上看到那個扳指就覺得熟悉,但宋風晚的直覺告訴她,這份熟悉並不是來自於宋時藍。
可具體在哪裏見過,她又說不上來,憋屈得很。
傅寒崢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宋時藍說的是真的,那她十有八九就是赫連老爺子的外孫女了,如此一來張蘭就是赫連老爺子失蹤的女兒。
可張蘭已經死了,她的死還跟宋風晚有些關係,那赫連老爺子會不會遷怒於宋風晚……
傅寒崢有些煩躁。
思來想去,傅寒崢還是決定先不告訴赫連家,等真正確定了再說吧。
宋宅那邊,初一送宋時藍回來後,就直接離開了。
宋老爺子已經睡了,宋時藍悄無聲息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她的肩膀仍舊很疼,畢竟是槍傷,哪怕沒有生命危險,也讓人難以忍受。
但宋時藍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痛苦,她回到房間就脫了宋風晚的衣服,扔到垃圾桶裏。
鏡子裏的她不着寸縷,肩膀出綁了紗布,胸前還掛着一個玉扳指。
她神情陰冷,拿起玉扳指摩挲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看傅寒崢怎麼做了。
次日一早,宋老爺子見宋時藍喫早餐時動作怪異,便問了一句。
宋時藍神情猶豫,“昨天年會結束,回來的路上摔到了,一點小傷,爺爺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