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宋風晚驚訝,“什麼?!難道三叔不知道寒崢出事了?二叔昨天就知道了,他沒告訴您嗎?”
“昨天?”
傅東霖忽然想起昨天去傅恆遠辦公室,明明看到他父子二人湊在一起說着什麼,結果他詢問時卻只是被敷衍的忽悠過去。
傅東霖面色黑沉,看樣子傅恆遠父子兩個是想喫獨食!
真是卑鄙!
傅東霖忽然看向宋風晚,“寒崢出事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到底曾經是在傅氏總部做過事的,傅東霖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宋風晚神情悲慼,卻沒有絲毫躲閃的直視傅東霖。
“三叔,昨天我和婆婆接到電話,程英說寒崢出事了,現在生死未卜,我們兩個女人再怎麼樣也鬥不過二叔他們父子。”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傅東霖審視宋風晚,神情複雜。
宋風晚眉眼低垂,肩膀也在顫抖。
“如今寒崢已經出事了,二叔他們肯定在想辦法直接掌管傅氏,如果三叔能保我和婆婆在傅家平安,婆婆就把手裏的股份給您。”
“傅氏是傅家的,自然傅家人都有份,我要大嫂的股份做什麼?”
傅東霖眯着眸子,話雖是這樣說,但心裏卻在盤算宋風晚這話是真是假。
宋風晚心裏暗道傅東霖果然不好騙,她面上仍帶着難過。
“三叔,您應該比我清楚二叔吧,依他們的性格,一旦有實力掌控傅氏,怎麼還會給三叔留在傅氏的機會?”
“寒崢雖然面上冷淡,實際對傅家人都很好,也從沒做出傷害傅家人的事,但如果是二叔父子,您覺得還會如此仁義嗎?”
宋風晚說着,眼底浮現一絲懼怕,似乎真的擔心傅清明對她和陸婉瑜做什麼。
傅東霖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我再考慮考慮,你先出去吧。”
宋風晚聞言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
“三叔,我和婆婆也不過是爲求自保,如果您給不了承諾,那我們就去找二叔了,縱然與虎謀皮,但也比直接被趕出去好太多。”
說完,宋風晚不去看傅東霖什麼表情,直接離開辦公室。
她直接走出公司大樓,然後坐在不遠處的咖啡廳等陸婉瑜。
沒過多久,陸婉瑜也出來了,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
陸婉瑜徑直走進咖啡廳,看到宋風晚,急匆匆走過來坐在她對面。
“我已經跟傅恆遠說了,你的計劃真的可行嗎?傅東霖那邊怎麼說?”
陸婉瑜剛坐下,就低聲詢問宋風晚。
宋風晚給陸婉瑜點了一杯拿鐵,示意她緩口氣。
“媽,您放心吧,三叔多疑,他必然會給二叔打電話確認,到時候二叔得知三叔也知道了,就一定會心生警惕。
他越瞞着三叔,三叔反而會確信寒崢出事了,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我們動手了。”
宋風晚眼底浮現勢在必得的神情。
陸婉瑜不知怎的,竟莫名相信宋風晚。
“我跟傅恆遠說了把股份給他的話,傅恆遠手裏的股份不多,即使加上我的,也只比傅東霖多一點,大頭還是在寒崢手裏,所以傅恆遠一旦嚐到甜頭,就一定會惦記傅東霖手裏的股份……”
“沒錯,到時他就一定會對傅東霖下手,我們就可以漁翁得利。”
宋風晚補充道。
陸婉瑜看着宋風晚自信的模樣,忽然明白一點傅寒崢爲什麼執意要娶她了。
看來,她這個兒媳婦,真的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弱不經風啊。
而此時,傅氏。
宋風晚離開後不久,傅東霖就按耐不住,給傅恆遠打了電話。
“二哥,我聽說,寒崢出事了?”
傅東霖試探着問傅恆遠。
傅恆遠那邊沉默了兩秒,“你聽誰說的?”
“這段時間寒崢一直沒有消息,誰都聯繫不上,我猜會不會是出事了?”
傅東霖並沒有說實話,而是自己隨意編了個理由。
“別瞎猜,寒崢不是出差了嗎,不會出事的,咱們只需要趁着他不在這段時間儘量在傅氏擴展自己的勢力,只要不太過分,寒崢回來了也不會說什麼。”
傅恆遠鬆了口氣,對傅東霖淡淡說道。
傅東霖神色晦暗,眼底寒光閃爍。
最後只是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坐在椅子上,冷笑了一聲。
現在傅東霖基本上已經確定傅恆遠就是在糊弄他了。
二房的人想喫獨食?
呵!真是太小瞧他傅東霖了。
接下來的事就如宋風晚預計的一樣,傅東霖開始在公司裏暗中給傅恆遠使絆子,還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在傅恆遠那邊。
傅恆遠隱隱察覺傅東霖在與他作對,但因爲之前的結盟,他並沒有挑明。
矛盾爆發的導火索是傅清明。
傅東霖將一個項目經理開除了,原因是業務能力不合格。
這個項目經理是傅清明的人……
傅清明早就從父親嘴裏得知傅東霖近日和二房過不去,心裏一直憋着一股火,這下子可算找到發泄口了。
他一路橫衝直撞闖進傅東霖的辦公室,狠狠拍了下桌子。
“三叔,您開除我的人是幾個意思?”
傅東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笑眯眯的看着傅清明。
“清明啊,我開除那個項目經理是因爲他能力不過關,是怕影響公司業務,我可不知道那個經理是你的人啊。”
傅清明頓時噎了一下。
的確,他之前安插的人手,並沒有全部告訴傅東霖他們。
畢竟,雖然大家是合作關係,誰知道誰會不會在背後突然來一手。
他們也是有防範的。
而且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面對他的怒火,傅東霖一點長輩的架子都沒有,反而態度溫和,倒讓傅清明不知怎麼懟他了。
來的路上想好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說辭也用不上,實在是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