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頓滔滔不絕的誇讚,連宋風晚都有些好奇。
她走過去探頭看了兩眼,然後皺眉。
哪怕她對古玩沒有研究,也能看出這簪子不是真的。
好看是好看,玉質也不錯,但絕對是現代的玩意兒。
石文軒沒有表態,拿起簪子對着宋風晚的頭髮比了比,然後就讓夥計包起來。
“好嘞,您稍等!”
夥計沒想到這顧客如此爽快,當即態度又熱情了幾分,然後找盒子將簪子裝起來。
宋風晚見夥計去了後面,才趕緊拉住石文軒,低聲道:“那簪子是假的誒?你看不出來嗎?”
“我知道啊,但是很好看,比較適合你。”
石文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在他看來,東西真不真不重要,反正就算是真的,別人當成寶,他卻只覺得那是死人用過的玩意兒,也不一定吉利,反倒不如新的好。
所以,只要店家不是太坑,他也就無所謂真假了。
宋風晚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想,一臉疑惑的“啊”了一聲。
“適合,我?”
她又有些搞不懂石文軒的想法了。
石文軒看她這傻兮兮的模樣覺得可愛,點頭笑道:“對啊,你陪我逛了這麼久,總得送你點禮物吧?我覺得這簪子很符合你的氣質。”
送給她的?
可是……
宋風晚皺眉,總覺得用簪子做禮物不太好,而且他倆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親密。
就在宋風晚糾結如何拒絕的時候,夥計已經將簪子裝好,並帶着石文軒去刷卡了。
“哎,你先別……”
宋風晚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石文軒相當瀟灑的將卡一劃,她連阻止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唉……這事兒弄的!
“拿着吧。”
石文軒將禮品袋放在宋風晚手上。
東西都已經買了,宋風晚如果不接着,又顯得太過矯情。
畢竟,說不貴重,還真不是特別貴重。
剛纔她看到了買單的收據單,也就一千塊錢左右。
在他們這個身份層次來說,一千來塊真的不算什麼,如果她推來推去,反倒會顯得見外了。
最後,宋風晚只得接下,在心裏默默的盤算着後面再找個機會,將這份人情還過去就得了。
於是,接下來的行程裏,宋風晚就沒再注意這個事情。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石文軒對自己的態度有些怪怪的。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敏感,但她又真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而且對方也沒有明說。
因此,她更不好說什麼。
兩人就在附近這逛逛那逛逛,宋風晚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宋風晚秉承着有始有終的原則,要請石文軒喫晚飯。
石文軒沒有拒絕。
兩人在路上的時候,宋風晚手機響了。
“寒崢,有什麼事嗎?”
宋風晚見是傅寒崢打來的,就直接接了。
聽到傅寒崢的名字,一旁開車的石文軒頓了一下,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你晚上也要應酬嗎?正好,我這邊也有一個朋友,要陪他喫晚飯。”
傅寒崢又問了什麼,石文軒就聽宋風晚說道:“不用了,你晚上直接回家就好,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回家?
石文軒被這兩個字刺痛,眼底劃過一抹黯淡。
宋風晚掛了電話,繼續和石文軒閒聊,但石文軒的狀態卻沒有剛纔那麼好了。
“我們就去這家餐廳吧,我之前來過,味道不錯。”
宋風晚拿着手機向石文軒推薦。
石文軒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宋風晚在手機上預訂了位子,兩人到達餐廳時,直接被服務生帶着去了雅間。
就在去雅間的走廊上,宋風晚正偏頭和石文軒說着話,迎面走過來幾個人。
“晚晚?”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宋風晚耳朵。
她猛地一頓,擡頭,然後就看到傅寒崢站在對面不遠處。
一時不由愣住了。
只見傅寒崢的身後還跟着幾個看上去就像是各個公司老總的中年男人,大家像衆星拱月一般將傅寒崢圍在中間,其中有好幾個都認識她,還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怎麼也在這兒?”
宋風晚第一想法就是真巧。
傅寒崢回頭跟身後的幾位客戶說了句什麼,然後讓他們先去雅間裏等他。
待客戶進了雅間後,傅寒崢這才走到宋風晚身邊,看向石文軒。
“這位是?”
傅寒崢對宋風晚是信任的,但方纔石文軒看宋風晚的眼神讓他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宋風晚哪裏知道傅寒崢在想什麼,她給兩人介紹。
“石總,這是我丈夫,傅寒崢。這位就是我們新項目的投資人,華蘭企業的石總。”
“傅總,久仰大名。”
石文軒的臉上仍掛着笑意,先一步開口。
傅寒崢神情平靜,打量了石文軒幾眼,才點了點頭。
“原來華蘭企業的石總這麼年輕。”
說不上這句話是誇獎還是嘲諷,宋風晚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石文軒卻面色不變,“傅總不也很年輕嗎?不僅將傅氏管理得那麼好,還娶了宋小姐這樣美麗賢惠的女人做妻子,可謂是愛情事業雙豐收啊。”
這話就明顯帶着一絲絲不太明顯的火藥味了。
傅寒崢眸色猛然一沉。
就在兩人講話的時候,一個服務生忽然走到宋風晚身邊,神色有些慌張。
“請問您是宋小姐吧?”
“是我,怎麼了?”
宋風晚轉頭看向服務生。
“您之前預定的雅間那邊出了點狀況,可能要爲您換一間,您能跟我來前臺重新登記一下嗎?”
服務生不太敢看傅寒崢和石文軒,總覺得這兩個男人很可怕。
宋風晚看了還在對視的兩個男人一眼,點了點頭。
“好,那我去處理一下,你們等着我。”
說完,她就跟服務生離開了走廊。
石文軒見宋風晚走了,語氣裏的攻擊性一下就不再隱藏了。
“之前就聽風晚說和傅總結婚了,我還想到底是怎樣優秀的男人才能娶到風晚,現在看到傅總,才發現風晚的眼光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