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已經如此小心,還特意挑了家裏人最少的時候。
可還是被赫連怡菲看到了。
宋時藍的眼眸一下就危險起來。
不過片刻,她似乎又想起什麼,笑了笑。
“對啊,是我送她出去的,她自己沒有車,那個時間點又不好打車,總得有人送她去機場是不是?”
赫連怡菲卻仍是不信,懷疑的看着她。
“那不會讓司機送嗎?爲什麼是你親自送?”
宋時藍淡淡的道:“讓司機送豈不是又要給你機會,讓你罵她拿着雞毛當令箭,真拿自己當赫連家三小姐了?”
赫連怡菲:“……”
她的確說過這個話。
在之前宋明珠對赫連家的傭人大呼小叫,還私自用家裏的司機幫自己辦事的時候。
但她當時就是隨意一說,並沒有真不讓她用的意思。
現在,宋時藍拿這個話來壓她,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赫連怡菲只得氣鼓鼓的道:“行吧,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你之前答應過我要解決掉宋風晚,把寒崢哥哥還給我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這都過去多久了,你一點行動都沒有,還讓我怎麼相信你?”
宋時藍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行動?”
赫連怡菲一愣。
就見宋時藍冷笑道:“你放心吧,等不了幾天了,她必死無疑,到時候你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說完,她淡淡白了赫連怡菲一眼,這才上樓。
赫連怡菲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沒什麼異常。
可她就是覺得,現在的宋時藍,和以前的宋時藍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剛剛那話,如果不是對她說的,她還以爲她說的是自己必死無疑了。
怎麼聽都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赫連怡菲打了個寒戰,惡寒和聳了聳肩。
算了算了,這對姐妹實在不是什麼好鳥,以後自己還是注意點吧。
實在不行,就算揭穿她們的身份,也不能讓她們再留在赫連家。
赫連怡菲有自己的打算,而另一邊,宋時藍也沒有閒着。
她回到房間後,就立馬聯繫了傅清明。
“人處理得怎麼樣了?”
對面,傅清明的聲音吊兒郎當的。
“放心吧,都處理好了,不會壞你的事的。”
宋時藍冷笑。
“那就好,接下來,就該輪到宋風晚了。”
傅清明問:“你真要動她?”
“不然呢?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退路嗎?”
傅清明雖然想弄死傅寒崢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多年積威下來,面對傅寒崢,他還是有些打怵。
不過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管心裏想不想,都由不得他了。
“我已經聯繫了那邊,那邊答應幫忙,但他們要活的。”
“我知道。”
宋時藍想了想,道:“還有一個人,到時候恐怕也要解決下。”
“誰?”
“赫連怡菲。”
傅清明皺眉。
“你動她做什麼?”
那丫頭雖然乍乍呼呼的,但沒什麼腦子。
傅清明不想惹這個麻煩。
他怕會壞事。
宋時藍沉聲道:“她早就知道我們的祕密了,要是不除掉她,我的身份早晚會暴露,那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什麼?她也知道了?你!”
傅清明實在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宋時藍也明白,這事是自己理虧。
畢竟,她來到赫加家,傅清明已經將她處理好所有手續。
是她自己這邊出了漏洞,纔會引人懷疑。
她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下來。
“就當幫我個忙,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以爲這種忙是隨便想幫就能幫的?她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你怎麼能讓她也知道?”
宋時藍冷笑道:“我有辦法?我在這邊已經是步步小心,如履薄冰,可還是被她發現了,我總不能自己動手滅了她的口吧?”
傅清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宋時藍又道:“反正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不幫這個忙,你自己衡量,我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對面,傅清明氣得將手機狠狠砸在牆上,罵道:“去你媽的!”
屋外,傭人聽到裏面的動靜,關切的敲了敲他的門。
“二少爺,您沒事吧?”
傅清明怒聲道:“滾,少來煩我。”
傭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滿的撇撇嘴,出去了。
傅老爺子剛好從走廊一端走出來,看到她神色不滿的往外走,皺了皺眉,問:“怎麼了?清明剛剛在屋子裏幹什麼?這麼大動靜。”
傭人道:“不知道,二少爺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剛剛我想進去看看他,但是被他罵出來了。”
傭人在傅家已經呆了將近三十年,算是自己人了。
傅老爺子平日最體恤他們,聞言登時臉色一沉。
“整天事不好好做,只知道在家發少爺脾氣,算什麼本事?”
他氣呼呼的拄了拄柺杖,“去!把他給我叫出來。”
傭人見狀,原本想張嘴勸幾句。
可想到傅清明如今的性子,的確需要管教。
便也不多說什麼了,轉身,又去敲他的門。
“幹什麼?”
裏面傳來傅清明不耐煩的聲音。
傭人耐着性子道:“二少爺,老爺子叫您出來呢,您開開門吧。”
裏面靜了半響。
隨後,傳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傅清明頂着一個雞窩頭走了出來,神色陰鬱,胸前的扣子也解了兩顆,再加上腳上的拖鞋,整個就是一不修邊幅,紈絝子弟的樣子。
傅老爺子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來氣。
“你給我滾過來!”
傅清明最近一段時間,被逼着天天住在老宅,早就煩透了。
可面對老爺子,他又不敢不聽話。
因此,只得垂着腦袋走過去。
“爺爺。”
“給我跪下!”
傅清明愣了下,像是懷疑自己的耳朵。
“爺爺,您說什麼?”
“我讓你給我跪下,沒聽清楚嗎?”
“不是。”傅清明差點就給氣笑了,“爺爺,我又沒犯什麼錯,憑什麼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