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蕭景乾在做出以前那種齷齪的事,顧芷青決定將這人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放心。
“蕭景乾,爲了避免剛纔那種事,從明天開始,你就睡到原來的屋子裏吧!當然,我也會睡在那裏。不過你別多想啊,本王現在對你可沒有什麼興趣!”
顧芷青學着以前蕭景乾的樣子跟語氣,很是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蕭景乾沒說話,只是將目光從牀帳上挪到了她臉上。
看着顧芷青臉上那副表情,心裏還不合時宜的想,難道自己以前就是這樣對她說話的?
顧芷青被蕭景乾盯得渾身難受,忍不住將薄被往上拽了拽,一直遮到脖子,這才安心了一些。
“我可跟你說好了,咱們兩個雖然在一個寢室睡覺,不過如非必要,咱們倆都不能觸碰或者是窺視對方的身體,聽到了嗎?”
蕭景乾聽了以後嗤笑一聲,心想這怕是防備着自己呢!
不過她這話聽着好像自己很喜歡她這幅身體似的,這身體除了臉長的好看,身材前凸後翹,其他還有哪裏吸引人目光了?
渾身上下瘦的沒有一點兒肉,跟個弱雞似的,自己沒嫌棄都算是好的了。
心裏雖然腹誹,不過蕭景乾還是點頭應了一聲。
畢竟能不住這種潮溼陰冷的房子是最好的,有好的誰還會選次呢?
看蕭景乾也同意,顧芷青這下子徹底安心了。
這一放鬆下來,剛纔又是打又是鬧的,她早就累了,如今也懶得再回去,於是緊了緊身上的薄被,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蕭景乾看着沒心沒肺睡覺的顧芷青,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閉上了雙眼。
這一晚,兩人都做了個好夢,只不過顧芷青還沒睡醒呢,就被蕭景乾給叫起來。
“時間還早,讓我再睡一會兒。”
她這會兒正做着美夢呢,夢裏她正在痛揍蕭景乾這個狗王爺,正質問他還敢不敢欺負自己了。
就在蕭景乾馬上回答不敢的時候,她就被叫醒了。
“你該去上早朝了。”
蕭景乾坐在另外一邊,抱着雙臂看着還賴在牀上的顧芷青。
原本還想去跟周公下棋,繼續之前美夢的顧芷青突然睜開雙眼,猛地坐了起來。
“啊,對,我現在是狗王爺了,我得去上朝!”
“你說什麼?”
睡的迷迷糊糊的顧芷青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聽的一旁的蕭景乾臉色頓時漆黑如墨。
狗王爺?
這是她給自己取的外號?
再次聽到蕭景乾的聲音,顧芷青總算是清醒過來。
一股腦爬下牀,一邊穿靴子一邊往外蹦跳,“哎呀,都這個時辰了,我得去上朝了,先走了!”
對蕭景乾的問題,直接選擇避而不答。
蕭景乾在心裏對自己說了好幾遍好男不跟女鬥,這才揚聲道:“別忘了昨晚跟你說的,今日在早朝上不要多說,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的秦大哥!”
在提到秦不夙的時候,蕭景乾的語氣裏帶上了幾分不屑與嘲諷,顧芷青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她轉身對着蕭景乾撇了撇嘴,翻着白眼出了門,大聲招呼春桃跟夏荷趕緊回去給自己更衣。
蕭景乾輕哼一聲躺下準備繼續睡,可想着剛纔顧芷青對自己的稱呼,他心裏就一陣惱火。
就算自己以前對她做了許多錯事,在心裏罵罵自己就好了,怎麼能宣之於口呢……
對着秦不夙就是秦大哥,到了自己這裏就是狗王爺,自己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呢,區別對待要不要這麼明顯啊……
也不知道是被硬板牀硌的還是被剛纔顧芷青那句狗王爺給氣的,蕭景乾躺下以後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沒睡着。
最後還是將顧芷青之前蓋在身上的被子墊在身下,感覺牀板柔軟了一些,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能不能應付的來朝堂上的風雲暗涌?
應付過來倒還好,若是應付不過來……
這個問題還沒想完,蕭景乾徹底睡了過去。
顧芷青從別苑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衣衫不整的樣子活像是t情被抓了似的,看的春桃跟夏荷一陣好笑。
三個人從別院一路回到正房,兩個丫頭快速將顧芷青的朝服拿了出來,手腳麻利的給她換衣服,束髮冠。
蕭景乾的王爺親服是暗紫色繡四爪蛟龍。
兩個丫頭麻利的伺候顧芷青洗漱完畢以後,春桃從博古架上一個小木盒子裏取出了一瓶藥。
“王爺,您下巴上受了傷,奴婢給你上個藥再去上朝吧!”
春桃不說顧芷青都忘了,昨晚她跟蕭景乾扭打的時候被他撓了下巴。
她伸手摸了摸,傷口已經結痂了,而且傷口在下巴的底下,如果不仔細看,應該沒人看得見纔是。
春桃之所以能看到,也是因爲剛纔在給顧芷青整理領口的時候,顧芷青配合的擡頭才露出了傷口。
看着時間不早了,顧芷青取過藥膏道:“我自己塗就行了。”
馬車已經在門外準備好了,顧芷青在馬車上上了藥,又用馬車裏準備好的糕點墊了墊肚子,又走了兩刻鐘,這纔到宮門口。
顧芷青雖然沒去過皇上上朝的勤政殿,不過這會兒正是大臣們都進宮上朝的時候,她下了馬車跟着諸位大人走,總不會找不到地方就是了。
一路走來,凡是見到顧芷青的都過來行禮問安,顧芷青也學着前世蕭景乾的樣子,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很快便跟着衆人來到了勤政殿。
早朝時,皇上果然問起了闐於國進犯的事。
大臣們聽了有的主合,有的主站,一時之間爭論不休,聽的皇上一陣頭疼。
“景王對這件事怎麼看?”
皇上直接跳過了太子,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淡淡的看着顧芷青。
“啊?嗯,兒臣……兒臣……”
雖然昨天晚上蕭景乾已經跟她說過,讓她在早朝上儘量放鬆,不要太緊張,也教了她如果皇上問起應該怎麼回答。
可現在她面對的是當朝天子,頂着那雙眼睛,沒腿軟的直接跪下已經很不錯了!
本來就因爲心虛自己不是蕭景乾,怕被人看出破綻,這下子好嘛,直接就被皇上點名了!
顧芷青吭哧了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額頭上的冷汗倒是下來了不少。
一旁一身金色繡蛟龍朝服的太子見她這幅模樣,頓時嗤笑出聲。
“景王不會是在溫柔鄉里呆久了,連國家大事都不關心了吧?”
尚書府的宋予兮被接進景王府的事誰人不知,太子拿這是說也情有可原。
可顧芷青聽了卻是眉頭一皺。
太子這話可不好接,說是吧,就顯得她太放浪形骸,名不副實了。
要說不是吧,可太子話裏那句不關心國家大事的話就能給他扣一頂大帽子。
嚴重了甚至會說他覬覦皇位!
自古以來沒有哪位帝王能忍受皇子覬覦自己的皇位,哪怕他很喜歡這個皇子,那也不行!
更何況景王在皇上這裏也不受寵。
顧芷青看了看太子,眼睛轉了下道:“太子說笑了,難道對闐於國進犯,看來太子有不同的意見,不如說來讓父皇聽聽,至於臣弟的意見,早就寫在奏摺裏了。”
說完,她從懷裏取出昨晚蕭景乾寫的摺子,遞給了大內總管德祥。
德祥對着顧芷青彎腰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將奏摺放在了皇上面前的御案上。
太子被蕭景乾無聲的懟了,心裏那個氣啊,眼睛陰狠的盯在她臉上,突然瞥到她下巴底下好像有道傷口,心裏嗤笑不已。
“景王還說自己不是沉溺在溫柔鄉里,這下巴上都讓人抓了,這總不能作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