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去打水遇到柳京墨,再到後來揹着她逃跑,一直說到後來揹着柳京墨找了個山洞躲藏。
“還好我在書院的時候看過一本醫書,瞭解一些止血的藥草,不然只怕柳小姐就危險了!”
說到這裏,顧雲卿嘆了口氣。
想起揹着暈倒的柳京墨找躲藏的地方時,他感覺柳京墨輕的跟羽毛似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一樣。
“那追殺柳小姐的人到底是誰啊?”
顧夫人伸手給兒子又盛了一碗粥,關切的問道。
這個問題是大家最關心的,於是聽到顧夫人的話以後,顧芷青幾人都看向了蕭景乾跟顧雲卿。
“具體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殺手被驚動了,上山以後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蕭景乾給顧芷青夾了一個水晶蝦餃,回答了衆人的問題。
顧芷青咬了一口蝦餃,疑惑的道:“京墨的性子不像是會惹事生非的人,她會得罪什麼人呢?”
突然她想到那天在茶會上,柳京墨幫着自己跟沐顏嗆聲的事,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
“那天去參加柳夫人的茶會,我被沐顏還有宋予兮找麻煩,京墨幫我說了兩句話,你說京墨遭到追殺,會不會跟這二人有關?”
蕭景乾聽了動作一頓,腦海裏想起宋予兮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時沉默不語。
“小妹,你是說,是宋予兮派人去追殺柳京墨?”
顧雲卿這時候也喫飽了,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蕭景乾聽了卻搖頭道:“宋予兮還沒有那個能力,本王想應該是另有其人。”
這話聽的顧雲卿很是不贊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蕭景乾,道:“你不要因爲宋予兮是你的青梅竹馬,就這樣袒護她好不好?”
蕭景乾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本王與宋予兮不過是兒時有些舊情罷了,哪裏有什麼青梅竹馬?”
說着,他還心虛地看了一眼顧芷青,只見顧芷青正一邊偷笑,一邊喫着自己剩下的蝦餃。
“不管如何,一會兒喫完飯咱們去看一看柳小姐吧,她遇到這樣的事,怎麼看都跟咱們家脫不開關係。”
最後還是顧夫人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覺得這柳家小姐也是夠可憐的,以前是總被自家兒子拒絕,現在是直接差點丟了性命,合該去好好看看人家纔是。
想起柳京墨,顧雲卿嘆了口氣,看着茶盞裏漂浮的茶葉,嘆道:“我遇到她時,她還念念叨叨跟我說,她明明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可是卻還是遇到了我。想來她也知道自己遇到刺殺情況兇險,不想把我捲入其內。也不知她在山裏逃了多久,渾身上下都是傷,若不是恰巧被我遇到,只怕真要命喪在那荒山裏了!”
顧丞相跟顧夫人聽了之後,都是嘆了口氣,爲柳京墨這個漂亮的姑娘而心疼。
顧芷青卻看着自家哥哥,問道:“那經過這件事,哥哥你有沒有對柳姑娘產生其他的想法?”
“什麼其他想法?”
顧雲卿依舊是榆木腦袋,一竅不通,最後氣的顧芷青直接擺了擺手,不願跟他說話了。
喫完飯以後,衆人一起便去了柳家。
馬車上蕭景乾拉着顧芷青的手,輕聲道:“我與宋予兮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你知道的,我心裏從今以後只有你一個人。”
剛纔飯桌上顧雲卿說的話,他還真怕顧芷青聽進去,萬一回去再跟他鬧彆扭怎麼辦?他可不想睡書房。
顧芷青好笑地看着他,“我知道啊,畢竟你讓宋予兮那麼沒有面子地回了尚書府,已經算是跟她劃清界限了。你放心,我不會聽進去哥哥的閒言閒語的。”
他只能忍住心裏的衝動,扶着顧芷青下了馬車。
接待他們的是柳君墨,他一邊帶着衆人向院裏走,一邊解釋道:“姐姐如今昏迷在牀,父親跟母親心急如焚,都守在姐姐牀邊,無心他事,還望王爺與丞相大人莫怪。”
“非常時刻,咱們就不用如此多禮了,老夫與王爺今日過來,就是想要看一下柳小姐什麼樣了,可請大夫過來看過了?”
“已經看過了,大夫說姐姐身上傷口太多,以至於失血過多,這才昏迷不醒,也已經開過藥,等醒過來好好將養就沒事了。”
柳君墨說着,引着衆人進了柳京墨的院子。
柳彪與柳夫人在門口迎接了衆人,只見柳夫人哭得眼睛通紅,道:“勞諸位掛心小女的事了!”
柳彪也是對着蕭景乾一抱拳,大聲道:“王爺今日援手之恩,柳某記住了,他日若有任何事,但請吩咐!還有顧家大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女一命!”
“柳將軍客氣了,昨日就算不是我,別人碰上了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顧雲卿哪敢讓柳彪對着他行禮呀,慌忙趕緊回了一禮。
顧丞相也是擺擺手,“這都是他應該做的,柳將軍就不要客氣了!”
衆人進入看了一下柳京墨,男子不方便多留,便都退出門外,在客廳裏坐了下來。
顧芷青跟顧夫人卻留在屋內,與柳夫人說起了話。
“京墨平時可有得罪什麼人,我聽我哥說,那些人好像是衝着京墨來的。”
柳夫人抹着眼淚嘆了口氣,“京墨這丫頭平時很少去參加各府聚會,就算是去了也是不太愛搭理旁人的,按理來說不應該得罪什麼人才是。”
聽到這裏顧芷青跟母親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估計不是宋予兮就是沐顏,因爲那天柳京墨幫了顧芷青而記恨在心,這才起了歹意。
可之前蕭景乾也說了,宋予兮沒有那個膽量,那麼能下此殺手的人,就只剩下沐顏一個了。
又在柳家呆了一會兒,等柳京墨醒過來,顧芷青跟她說了兩句話,這才起身離開。
經過一夜折騰蕭景乾也累了,因爲景王府跟丞相府不在一條街,於是在岔路口便說了一聲,各回各家了。
馬車上,顧芷青跟蕭景乾提起了蕭景琪半夜送自己與母親回家的事。
隨後她疑惑地看着蕭景乾,問道:“你說秦王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蕭景乾聽了以後冷笑一聲,將顧芷青拉到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顧芷青聽過以後,臉上閃過一抹噁心的神色,驚訝的道:“沒想到秦王竟然如此禽獸不如,難道就沒有人出面指證他嗎?怎麼還能讓他逍遙法外?”
蕭景乾輕輕握住顧芷青的手,一邊把完一邊道:“放心吧,老天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相信要不了多久,秦王就該忙得焦頭爛額了!”
晚上,蕭景乾寫了一張紙條叫人送進了宮裏。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邊的月亮,馬上就要到八月十五了。
每年的八月十五皇上都會在宮裏盛宴款待衆臣,想來今年應該會很熱鬧吧!
“在看月亮嗎?我也看看!”
這時候顧芷青從背後抱住了蕭景乾的腰,從他的腋下鑽過來,擡頭看着天上的上弦月。
“雖然還不到滿月,但是這樣看着也很有韻味!你看月亮上那個影子像不像玉兔,你猜它是在搗藥還是在喫胡蘿蔔?”
“我猜,它是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