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阿曼並沒有上來以後,他躲在大樹後邊看了兩一眼人,轉身跑了。
顧志清眨眨眼睛,看着樹林忍不住嘆道:“這還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那我們要不要問問阿曼?或許她知道這個少年。”
贏嬋看着站在山腳下的阿曼,問顧芷青。
顧芷青卻搖搖頭,“不行,我們要依靠垚來給你解毒,倘若讓阿曼知道,那族長肯定也會知道他的存在,他一定會把垚給抓起來的!”
贏嬋想想覺得也是,於是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下山跟着阿曼一起回到院子,誰也沒有提遇到垚的事。
第二天,顧芷青找了個藉口,帶上一些肉乾跟別的喫的,扶着贏嬋又去後山散步。
雖然昨天才來過,不過阿曼覺得兩個人可能是太無聊了,又走不出天王寨,時不時的往後山走走也算正常。
所以將兩人送到山腳下以後,便沒再跟着了。
贏嬋偷偷向後邊看了看,小聲道:“她沒跟來。”
“嗯,別回頭,咱們按着平常的樣子往前走。”
顧芷青拍了拍她的手,兩個人慢慢爬上了山坡。
昨天垚走的太匆忙,也沒約定好到底去哪裏給他送喫的。
不過顧芷青跟贏嬋一商量,決定還是來這個小山坡,如果垚真的想來的話,肯定也會來這裏。
兩個人站在山坡上,裝作欣賞風景似的像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垚的身影,於是鋪了一張氈子,便坐了下來。
贏嬋拿起一塊糕點啃了一口,問:“青青姐,你說他會來嗎?”
顧芷青一邊從籃子裏往外拿東西,一邊看了一下樹林,輕聲回道:“應該會來,他既然跟咱們約定好了,就肯定不會食言!”
其實顧芷青心裏也沒底,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少年的身份,哪怕他昨天弄了藥材給贏嬋喫,可對於他說的話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看着山下阿曼的身影已經消失,顧芷青也放鬆心情的坐了下來。
“咱們今天拿了這麼多好喫的,可比昨天豐富多了,他若是不來,那可是他的損失!”
她今天特意跟阿曼要了一些肉乾,拿起一塊放在嘴裏嚼了嚼,味道果然很好!
就在顧芷青想着垚到底會不會來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抓走了兩根肉乾。
她一驚,轉頭一看,垚正笑嘻嘻的坐在兩人身後。
“哎呀,你來啦!”
對於垚的到來,贏嬋很高興,連忙將面前一碟糕點推到他跟前。
“我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垚聽了搖搖頭,又抓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看樣子他真是餓了。
顧芷青看了忍不住嘆了口氣,嘴上卻有些嫌棄的道:“你慢點兒喫,又沒人跟你搶。”
說着還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垚點了點頭,喝了半杯蜂蜜水,在吃了兩塊肉乾跟幾塊點心之後,速度總算是慢了下來。
他看了看贏嬋的臉色,從懷裏掏出一塊乾巴巴,像是什麼東西的根莖一樣的東西遞給她。
“喫。”
贏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根塊,好在垚已經把它洗乾淨了。
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什麼味道,張嘴就咬了一口。頓時一股澀澀的味道瞬間充滿口腔,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麻了。
“這是什麼呀?”
贏嬋苦着臉看着垚。
垚卻顧不上跟她說話,只是低頭喫着盤子裏的點心,並伸手將那些肉乾放在一塊布上,包起來揣進了懷裏。
見贏嬋一直盯着自己,垚總算是停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催促道:“喫!”
沒辦法,贏嬋只好繼續喫下去。
等一整塊根莖都喫下去以後,贏嬋覺得自己的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連舌頭在哪裏好像都找不到了。
顧芷青見了連忙遞給她一杯蜂蜜水,讓她漱口,一直到喝了兩杯以後,贏嬋這纔好受一些。
“明天,等我。”
垚看了兩人一眼,隨後便拿起裝着蜂蜜水的竹筒,揣着肉乾跟點心就走了。
顧芷青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這個小鬼還真是孤傲!”
贏嬋苦笑一聲,問道:“青青姐,有沒有點心?快給我喫一塊!”
可點心剛纔都被垚拿走了,這會兒就只剩下空碟子了。
不過好在顧芷青身上還帶了兩塊麥芽糖,贏嬋含在嘴裏以後,這才舒服的嘆了口氣。
“剛纔那個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
一提起這個,顧芷青連忙問道:“你喫完之後有沒有什麼感覺?”
贏嬋搖搖頭,“好像沒什麼感覺,跟昨天差不多。”
顧芷青頓時皺起眉頭,“難道是這個小鬼頭騙咱們?昨天喫的可不是這東西。”
贏嬋也有一些懷疑,她看着樹林忍不住小聲問道:“要不,咱們去樹林裏找找昨天他給我的那種花?我再喫一次試試?”
顧芷青想了想,搖頭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
是藥三分毒,可不能亂喫東西,萬一喫壞了怎麼辦?
“咱們還是相信垚吧,畢竟他也沒有什麼理由來害咱們。”
兩個人又裝模作樣的在山上呆了一會兒,然後便回去了。
從這天以後,她們便每天都會帶着喫的去後山,美其名曰是看風景,陪着贏嬋散心,其實暗地裏卻是給垚送喫的,讓他給贏嬋解毒。
就這樣過了十天左右,贏嬋嗜睡的症狀緩解了很多。
期間顧芷青跟垚說了兩人的情況,告訴他自己跟贏嬋是被抓來這裏的,並且還說族長拿贏嬋的性命來威脅她。
垚聽了忍不住冷笑一聲,“他是個陰險小人!”
因爲這陣子的相處,與顧芷青還有贏嬋說話多了,垚的漢話比以前流利了很多。
如今已經能夠流利的說一些簡短的漢語了。
郭芷青看他眼裏對那明如此厭惡,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跟那明有仇啊?”
垚看了看兩人,垂眸想了下,沉聲道:“我是族長的兒子!”
顧芷青跟贏嬋聽了大喫一驚,“你說啥?你是那明的兒子?”
贏嬋瞪着垚,心裏在想他會不會將給自己解毒的事說給那明聽。
可是垚卻瞪起眼睛大聲道:“我纔不是他兒子!我是族長的兒子!”
顧芷青看着激動的垚,腦海裏瞬間閃過什麼,驚疑不定的問:“你是說,你是以前族長的兒子?”
垚點了點頭。
贏嬋聽了疑惑的看着他,“既然你是老族長的兒子,那怎麼會過的這麼慘?連喫飯都是問題!”
“因爲那明不給我喫的!”
垚重重嘆了口氣,隨後將他與那明只見的恩怨給兩人講了一遍。
原來垚的父親跟那明從小就是好兄弟,兩個人一起長大,一直都是族裏最出色的年輕人。
隨着年齡的增長,兩個人漸漸成了族長候選人,後來族裏出了一些難題來考驗那一批年輕人,以此來挑選出下一任族長人選。
後來經過重重選拔,垚的父親跟那明一同被選了出來。
後來老族長給兩人出了最後一個難題,誰要是先完成,那誰就是下一任的族長。
本來兩個人約定好要公平競爭的,可誰都沒想到,那明有一天晚上約垚的父親見面,竟然趁他不注意,將他推到了山崖下。
好在垚的父親命不該絕,懸崖下是一處水潭,後來被進山採藥的姑娘救下。
等養好傷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那明接任族長。
於是垚的父親當場揭破那明的醜事,以至於最後那明被老族長趕出天王寨,後來由垚的父親接任了族長之位。
而那位救了垚父親的姑娘,最後成了垚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