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是你阿爸,有你這樣說阿爸的嗎?”
阿光笑着作勢要去打小阿花,小阿花連忙嘻笑着跑了。
“我去找阿南玩,晚飯不回來吃了!”
看着女兒歡快的跑,阿光笑着搖了搖頭,“這丫頭,太古靈精怪了!”
阿桑聽了沒說話,他覺得小阿花跟阿光的感情很好,若是日後她知道她父親是死在自己手中,不知會怎麼樣。
在心裏感嘆一句,隨後阿桑便引着阿光向北山走去。
阿光看着周圍荒涼的樣子,心裏突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摸了摸腰間的彎刀,確定武器還在,心裏這才安定了些。
“阿桑,是不是少主做了什麼事?”
走在前邊的阿桑聽了頓了下腳步,等走到懸崖邊時,這才重重嘆了口氣。
“少主最近確實做了很多,而且以他現在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已經很出色了!”
阿光聽了眼睛轉了轉,“那不是很好嗎?那你還犯什麼愁啊?”
“就是因爲少主太出色了,他說這個時候要奪回族長之位,我總覺得太早了。這事若成了,自然是好,可若是不成,那少主這個好苗子可就毀了。”
阿光聽了連忙問道:“少主決定動手了?什麼時候?”
阿桑沉默了半晌,突然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阿光,“你很關心這件事?那當初少主找咱們的時候,你怎麼不跟着一起?”
被他這樣一說,阿光臉上不禁閃過一抹尷尬。
“我,我當初也是想,萬一事不成,我一家老小可就毀了,我一個人死不要緊,可不能讓我全家都跟着一起吧?”
阿桑點點頭,“你說得對,一個人死,總比全家都死的好。”
一口鬱氣重重的嘆出,阿桑心裏再也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像阿光這樣的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早晚都是個禍害,他今日不害自己等人,明日他也會去害別人。
所以,還是就讓他這樣死了吧!
“你剛纔問我少主準備什麼時候行動,對吧?”
阿桑想明白以後,看向阿光,阿光聽了連連點頭。
“對,我想知道……唔……”
就在阿光激動的看着阿桑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白光一閃,緊接着就覺得脖子一涼,疼痛一瞬間傳遍了全身。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頓時滿手的鮮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桑,不明白好好說着話,他爲什麼要對自己下殺手。
鮮血越流越多,很快就染紅了阿光的衣服,他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垚跟阿野等人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他突然就明白了,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已經背叛了他們,所以今天是來解決自己的。
可明白了又能如何呢?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垚低頭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阿光,內心毫無波瀾。
阿野來到阿桑身邊,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沒事。”
阿桑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彎刀在阿光身上擦乾血跡,心情竟然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沒事就好。”
阿野又拍了兩下阿桑的肩膀,這才帶着人將阿光的屍體擡向了大山深處。
“阿桑叔,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會讓‘阿光叔’光明正大的回去!”
阿桑聽了皺了皺眉,隨後明白垚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是他讓阿光跟自己一起出來的,倘若這個時候阿光出了什麼事,別人肯定會懷疑他,更何況還有小阿花看到兩人一起。
所以爲了撇清嫌疑,必須要有一個“阿光”回去,。
阿桑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對着垚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此時懸崖邊只剩下垚一個人,他面向太陽,閉着眼睛待了一會兒,之後便勾起嘴角,開心的向着顧芷青小院的後山走去。
他想喫栗子糕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喫上?
他採了好多花,順便還抓了幾隻蟲子,看着竹筒裏相互傾軋的蟲子,垚的嘴角斜斜的挑起了一邊。
將竹筒蓋好掛在身上,垚便低頭擺弄起了手裏的野花,他想等顧芷青來的時候送給她。
就在他擺弄花朵的時候,餘光突然看到大樹底下好像有一處地方不同尋常。
他走過去看了看,伸手將聚攏在一處的野草撥開,就看到用大葉子蓋住的糕點碟子。
他擡頭向左右看了看,雖然沒看到其他人,可他確定顧芷青已經來過了,這盤點心就是她留給自己的。
垚高興的坐下來,端起糕點就喫,可是等喫到第二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咬到了什麼東西。
眉頭一皺,垚從嘴裏拽出了一張折在一起的紙條。
他疑惑的打開看了一眼,隨後臉上嬉笑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扔了花,抱着糕點盤子就跑了。
……
阿野剛帶着人回來,就看到垚正在跟自己的小兒子分喫着一盤點心。
他看了看點心,問道:“哪裏來的?”
“我姐姐給我送的!”
垚很是得意的看着阿野,隨後遞給他一張紙條,將剩下的糕點往阿橋手裏一塞,讓他去門口守着。
阿野看過以後皺了皺眉,“消息可靠嗎?”
“阿野叔沒回來的時候,我讓阿橋去寨子裏打聽過了,橦族長他們確實正在準備離開。”
按着那明個小人的性格,肯定不會就這麼讓橦族長他們離開。
“咱們怎麼辦?”
對於垚的任何決定,阿野都是無條件服從,他要把老哥哥的兒子照顧好,推他坐上那個位子!
“晚上咱們碰個頭,具體商量一下這件事怎麼做!”
說完這些,垚向着外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摟上坐在門口的阿橋,“阿嬸,我晚上想喫煎小香魚!”
“好呀,不過小香魚得你們自己去抓!”
阿燕將最後一件衣服晾在竹竿上,去屋子裏拿了個竹簍給兩人,道:“我前幾天去撿菌子,看到南山坳那邊的小溪裏魚多得很,你們兩個去抓,回來給你們做小香魚!”
“好啊,這個我一個人就能做,阿垚哥在家裏等着就行!”
阿橋對於下水摸魚的事相當樂意,甚至都不用垚幫忙。
垚伸手又提起一個竹簍,笑着道:“那咱們比一比,看看誰抓的多!”
“阿垚哥你肯定比不上我!”
說着,阿橋就向外跑去,垚看了立刻嬉笑着追了出去。
而將紙條放在大樹下的顧芷青,此時正站在窗口看着後山,也不知道垚有沒有看到那張紙條。
萬一他有事沒來,那橦族長他們豈不是危險了?
想到這裏,顧芷青拉着贏嬋就往外走。
“青青姐,咱們去哪兒啊?”
贏嬋不明所以的看着顧芷青,這都快晚上了,這個時候還出門?
顧芷青看到阿麗幾人在門外,笑着對贏嬋道:“前幾天休慕長老中毒,咱們都沒去看過,今天正好有空,去看看他!”
贏嬋聽了挑挑眉,平時不是都繞着他走嗎?怎麼今天突然想去見休慕了?
不過她也沒問爲什麼,而是乖乖的跟着顧芷青來到了休慕的院子。
休慕跟族長細封雲朵住一個院子,每個族長在來之前那明就安排好了,一個種族一個院子。
顧芷青過來的時候休慕正好在院子裏看天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滿臉失落的樣子。
“休慕長老,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突然聽到顧芷青的聲音,休慕愣了下,隨後高興的起身看着她點點頭,“我沒事了,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
休慕長老的熱情讓顧芷青有些不自在,她拉了拉身邊的贏嬋,笑道:“是啊,我們來看看你。”
“快請屋子裏坐!”
休慕高興的將顧芷青請進了自己屋,完全忽略了後邊還有個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