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兮擦乾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蕭景琪。
“王爺是不是要笑我太膽小了?”
“傻瓜,你這是關心本王,本王怎麼會笑話你呢?”
聽蕭景琪如此說,宋予兮這才彎起嘴角笑了,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又滿臉凝重的一下子抓緊了蕭景琪的衣袖。
“王爺,這次您被人追殺,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只是不知這人到底是誰?”
蕭景琪冷哼一聲,道:“還能是誰?肯定是秦不夙!他在邊關就看本王不順眼!”
可宋予兮聽過卻並不這樣想。
“當真是秦將軍嗎?若這事真的是他做的,那也太明顯了!”
宋予兮的話適可而止,可落在蕭景琪耳朵裏就不一樣了。
他仔細將宋予兮的話想了想,覺得確實沒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遇到刺殺是秦不夙所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難不成,還有別人想要殺自己?
突然的,一個人影在蕭景琪腦海裏閃過,他覺得這件事可能跟南邊那個人脫不開關係。
“難道是蕭景乾……”
宋予兮見蕭景琪已經將這件事聯想到了蕭景乾的身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她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蕭景琪對蕭景乾做什麼,反正只要在他心裏留下一個疑影,對付蕭景乾是早晚的事!
想着當初蕭景乾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將自己當老鼠一樣耍着玩的事,宋予兮就忍不住攥緊了手裏的帕子。
等着瞧吧,那些瞧不上自己的,以後自己會通通將他們踩在腳下!
這兩個人在前廳各懷心思,沐顏卻在自己的小院裏修剪廊下的花枝。
聽到下人彙報說宋予兮來獻殷勤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這時候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忍不住憤憤道:“宋予兮這個賤人,也忒不要臉了些,之前上趕着倒貼景王,如今看攀不上景王了,就來迷惑咱們王爺,真是個狐媚子!”
沐顏對此倒是看的挺開,“王爺喜歡新鮮顏色,宋予兮雖然容貌俏麗,可花開花敗都是常事,不用爲這樣不值得的事而生氣。”
將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剪掉,沐顏看了看面前開的欣欣向榮的鮮花,滿意的點了點頭。
伸手將手裏的剪刀遞給丫鬟,轉身去淨了手。
“我聽說,今日秦將軍進京了?”
“是,聽說秦將軍剛一進京,就被等在城門口的羽林軍卸了兵器,一刻不停的帶進宮了。”
有機靈的小丫頭,聽到沐顏的話以後立刻回了個明明白白。
沐顏聽了笑了下,“建陽公主不是對秦將軍一直傾慕不已嗎?怎麼沒聽到她那邊有什麼動靜?”
“王爺這次遇刺,皇上最懷疑的就是秦將軍,只怕就連建陽公主也不敢觸皇上的黴頭呢!”
沐顏跟丫鬟在這裏說着建陽公主,而宮裏,建陽公主正在御書房外求見皇上。
“父皇,秦將軍人品貴重,絕對不會暗害皇兄的,請父皇明察!”
建陽公主喜歡秦不夙的事整個皇宮都知道,只是因爲她平時不怎麼出宮,所以京城裏的人倒是知道的不多。
皇上坐在龍椅上,聽着外邊女兒對秦不夙的求情聲,又看着跪在面前,露出上半身傷口的秦不夙,臉色一片漆黑。
“秦將軍真是好魅力啊,人不在京城都能將朕的女兒迷的神魂顛倒,不顧女兒家的名節,到這御書房外替你求情!”
“臣罪該萬死!”
自從進宮以後,不管皇上說什麼,秦不夙都是一副全都是我的錯的態度,這讓皇上感覺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火無處發泄。
況且剛纔秦不夙也解釋,說蕭景琪遇刺一事跟他無關,他也遇到了相同的境況。
而且有一道傷更是橫貫整個肩背,要不是秦不夙身手好,只怕會傷的更重。
看着跪在那裏的秦不夙,又聽到女兒在外邊的求情聲,皇上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對着秦不夙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秦不夙戰場延誤戰機,導致秦王身受重傷,且牽涉秦王遇刺一事,暫時軟禁家中,無詔不得外出!”
看皇上暫時沒有要砍了自己的意思,秦不夙大大的鬆了口氣。
他對着皇上磕了個頭,“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隨後便起身整理好衣服,在兩名羽林軍的押送下走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建陽公主正苦苦哀求,看到秦不夙出來以後連忙站起來走過去。
“秦大哥,你有沒有被父皇責罰?”
秦不夙看着建陽公主嬌俏的容貌,勾起嘴角對着她行了個禮。
“秦某多謝公主關心,皇上並未懲罰在下。”
“那便好,本宮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本宮一定會替你求情的!”
建陽公主想要伸手去拽秦不夙的衣袖,可又礙於有宮人在,最後只好默默縮回了手。
秦不夙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重新對建陽公主行了個禮,這才由羽林軍押送着離開了。
建陽公主看着秦不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對守在門口的德海道:“本宮要見父皇!”
德海笑了下,“正巧,皇上也正想見您呢!”
說完,引着建陽公主進了御書房。
這邊建陽公主如何替秦不夙求情暫且不提,只說幾天以後蕭景乾聽說這個消息以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自己怎麼把建陽給忘了,她不是一心撲在秦不夙身上嗎?那自己就幫她一把,讓她心想事成!
只要秦不夙當上了駙馬,他就沒心思來糾纏自己的青青了!
顧芷青原本正在教蕭桎畫畫,沒想到擡頭剛好看到蕭景乾嘴角那種算計人的陰險微笑。
“你這是又想算計誰了?”
蕭景乾聽了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來到顧芷青身邊,看着她手把手的教蕭桎畫一隻蟬。
於是他伸出修長的大手,覆上兩人的手,帶着兩人重新起筆,在旁邊畫了一隻蒼鷹。
“我能算計誰?當然是那些讓我討厭的人唄!”
顧芷青還以爲他說的是蕭景琪,低頭看了一眼正在仰頭看着兩人的蕭桎,忍不住對着他露出一個笑臉。
“你是說蕭景琪嗎?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兩個人在談論京城的一些事時,並不會揹着蕭桎。
蕭桎畢竟也是皇室的孩子,有些事讓他知道比瞞着他要好的多。
蕭景乾笑了下,“秦王現在有美人投懷送抱,逍遙快活的很,我能怎麼對付他!”
手裏的狼毫幾個轉折,就將一隻蒼鷹的輪廓勾勒出來,伸手又浸了一些墨,開始畫細節部分。
這時候蕭桎聽了忍不住問道:“秦皇叔不是已經有好多美人了嗎?怎麼還納新的美人?”
顧芷青聽了拉着他的小手離開了桌案,將整個畫案都讓給了蕭景乾。
“你秦皇叔就喜歡美人,所以後院多幾個女人也很正常,不過好的男人可不是這樣的!”
“那好男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蕭桎聽了忍不住歪着頭問顧芷青。
顧芷青笑着指了指蕭景乾,道:“像你景皇叔那樣的唄,雖然也愛美人,可你景皇叔只喜歡皇嬸我一個人!”
說到這裏時,顧芷青很是驕傲的揚了揚眉,看着很是得意的樣子。
蕭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以後也要做像景皇叔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