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現在李夜舊事重提,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您,到底是什麼人?”
古老湊了過來,雖有些腿軟,但無法阻擋眼神中的狂熱。
李夜剛剛那一劍的風采讓他想到了那位大人!
“凡塵之人。”
李夜說着,目光看向了曹安嫺等人,道:“你們也不用客氣,相反,這東西可是一樁機緣。”
他說話時,心中有些淡淡的激動之意。
“剛剛這青年,真的是蓮蓬精嗎?”
曹安嫺下意識問道,心中有點好奇。
她從來沒有通過蓮蓬能誕生靈智的,更別提這蓮蓬還能化形。
李夜也沒有隱瞞,如實道:“這蓮蓬名喚七命凝碧,是不可多得的一場造化。”
七命凝碧縱使是放眼整個大千世界也是頂級神物。
前世的李夜有幸見到過一次。
空氣之中那股壓抑的氛圍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天空之中忽地有一道紫霞涌現,直至山頭。
風叔等人受傷頗重,只有曹安嫺看着死去侍衛的屍身愣愣發呆。
玉容不斷變幻,紅脣緊咬。
這一刻,這個刁蠻任性的少女已明白了有可能自己的一次任性舉動便會葬送身邊之人的性命。
風叔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輕聲道:“小姐,他們是爲了您而死,死而無憾!”
休息了片刻之後,李夜平淡道:“你們回去吧,我還想再上山看看。”
“大人,山上很危險!”
古老神色一急。
“以前輩的實力相信這山中沒有任何妖獸視對手了。”
風叔感嘆一聲,忽地恭敬道:“就算前輩救我們是舉手之勞,我們也應該感謝!”
說着,便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些東西。
幾株初階靈草,一冊獸皮卷子,幾瓶丹藥。
李夜也沒有推辭,全部收下了。
初階藥草和丹藥並沒有吸引李夜的注意,但那獸皮卷子卻讓得他目光微凝。
那捲子似乎年代已久,書頁有些泛黃。
其中記載的竟是一套神魂祕術。
“這是我以前意外所得,可惜我沒能領會其中所記載的祕術。”
風叔苦笑搖頭,一臉尊敬道:“我相信您肯定能修習成功!”
“是能夠修習,多謝了。”
李夜淡淡道,心中有些訝然。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收穫到這樣一冊格外齊全的神魂祕術。
而且經過他判斷,這神魂祕術竟然一點都不比他前世所修習的那些差!
聽着李夜淡然的語氣,風叔心中卻是激動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冊祕術卷子讓李夜看上了。
“對了,這冊卷子是從哪裏來的?”
李夜問道。
這種神魂祕術怎麼也不該存在於這片大陸啊。
這時,仍舊耷拉着腦袋,沉默不語的曹安嫺開口道:“這個是帝師大人來我們泉海郡做客時所贈,可我父親沒有看懂奧妙,便送給了我,我也沒看懂,便交給了風叔。”
風叔一臉羞愧,道:“我也沒看懂。”
李夜喃喃道:“這帝師好大的手筆!”
他意識到這天元國可能沒自己想得這麼簡單,原本他以爲下界中一個小國度的帝師又能有什麼大能耐?現在他卻發現這帝師的來歷絕對有問題!
普通人能隨意拿出一冊神魂祕術,還能直接贈送給世俗之人嗎?這種手筆大到讓人駭然。
李夜歇息了片刻後就準備離開。
這時,曹安嫺忽地站到李夜身前,恭身行禮道:“前輩,請原諒我之前對您的輕視,怠慢了您,希望您能原諒。”
語氣誠懇中帶着一絲不自然。
風叔等人都是大驚,不可思議的看着曹安嫺,當真沒有想到他們心目中那個刁蠻任性的小姐竟然會道歉!
“你不用道歉,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李夜揮了揮手。
“那請前輩千萬要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曹安嫺連忙道。
說着,她又是將腰間別着的玉佩摘下,道:“這個東西給您,有了此物,您可以在泉海郡任何地方都暢通無阻。”
玉佩呈海藍之色,通透無比。
李夜也沒有拒絕,反正若是有這玉佩在泉海郡應也方便了些。
忽地,他想起自己手中似乎還有林玄一所贈送的那玉佩,只是李夜一向不喜以勢壓人,也就沒有使用過那玉佩。
這時,天色漸入黃昏。
“我也該往山頂出發了。”
李夜說着,修長身影已然邁步離開。
沒有一絲拖沓。
“這麼快?”
衆人面面相覷。
不過他們對李夜的實力很有自信,也沒有如何擔憂。
山路崎嶇,山巔羣霧纏繞,峯巒起伏。
李夜卻如履平地般,仗劍而行。
越往上走,心越忍不住跳動。
似乎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般。
李夜的直覺告訴他山巔之處必有着什麼危險物種。
帝夜劍輕吟,化作一道白光,一路山披荊斬棘,斬斷攔路雜草。
李夜眉頭微皺,明明快登頂了,但爲何一隻妖獸都沒有碰到?
忽地,一道暴吼聲響起,聲如沉悶雷霆,響徹雲霄,直震得山路顫抖,草木都被折斷。
李夜只覺耳膜“嗡”的一聲,身軀微震,眼睛卻驀地亮起,喝道:“孽畜,終於來了!”
遠處,一頭足用數丈之高的妖獸站立於山道頂端。
正好攔住了李夜的去路。
只見那妖獸毛髮血紅,瞳孔深邃中泛着紫光。
“果然是這東西。”
李夜全然不懼,反而神色興奮了起來。
遠處,那妖獸瞳孔之中精光大盛,禁不住再發出了一道吼聲。
聲如雷霆乍起,一吼間,鳥飛羣獸散。
李夜都是忍不住一聲悶哼,身體踉蹌退後了幾步。
可這卻阻止不了全身細胞那種沸騰般的感覺。
這是他入化脈以來,第一次碰到能帶給他如此壓迫感的妖獸!
“今日就拿你,來幫我開脈!”
李夜神色也認真了起來,邁步向那妖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