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二月二十六。
李夜躺在竹椅之上,愜意無比。
不過他也不會忘了自己二月二十八那天還得去一趟青雷凶地,領會一下那個能讓宗師都是膽寒地方!
這些天來,他的修爲談不上有所長進,無非就是更加精純了些。
至於如何從虛境踏到實境,他也是毫無頭緒,畢竟天道功是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築基功法。
想着,李夜長身而起,負着手走到了李家之外。
看着這規模較大的李家,他眉宇間泛起一股思索之色。
他很快就會離開李家,可是在這裏還有心兒等人在,怎麼也得留個後手。
畢竟他獨身一人,不管是什麼敵人都不會在意,可若是有人對心兒她們出手,這可是件需要好好考慮的事情。
這時,不遠處有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向他走來,這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身材挺拔,相貌有着幾分英俊,可此時他正彎着腰,從李夜身旁路過。
李夜若有所思,有些不確定的道:“李城昀?”
這人他也算認識,是李家的一個家僕,曾經還是二長老麾下的。
李城昀渾身微震,可卻還是向着遠處走去,沒有理會李夜的話語。
這一時間,他那死灰色的眸子被李夜所看見。
見到他這副樣子,李夜察覺到了有些不對,便伸手向着李城昀肩膀按去。
“找死!”
可出乎意料的,李城昀厲聲大吼,神態癲狂如魔。
他伸手喚出一柄長劍,便是向着李夜砍去。
嗤!
劍光一閃,破風之音響起。
李夜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他能看出這劍竟是一柄品質不差的寶器。
轟!
只見這劍驀地停在了距離他額頭的三寸之地,再難以寸進。
“死!死!給我死!”
而李城昀嘶聲大吼,如若瘋魔。
“冷靜些。”
李夜說着,輕描淡寫的一掌推出。
砰!
就見李城昀身體如遭重擊,身影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手中長劍斷裂。
可李城昀似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爬起就是拿着斷劍向李夜攻去。
頗爲俊秀的臉龐上已是泛起了一股蒼白之色,雙目血紅。
“清者濁之源。”
李夜見狀伸手一指,一道充斥着清冷氣息的指印發出。
他也能看出李城昀應該是被人攝住了心神,於是一出手便是清心咒。
這是一種在大千世界極爲有用的小法門。
果然,便見這一指落下,李城昀渾身一顫,已變得血紅的眼睛閃過一抹迷惘,更多的是呆滯。
同時,他也停下了攻擊,斷劍掉落於地面。
“還記得我嗎?”
李夜出聲開口。
他的目光看向李城昀,就見這人神色從原本的神色呆滯逐漸有了些表情。
那便是慌張無措。
李城昀臉上透着驚恐,好似想起了什麼。
直到他看清了李夜的面容後,臉上涌現出了不敢置信,“三少爺?”
“細說看看,發生了什麼?”
他很好奇爲何李城昀會被攝住了心神。
聞言,李城昀稍稍冷靜,搖了搖頭,苦澀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個像惡魔一般的人,他一直在放我血!”
“放血?”
李夜眼神有些怪異,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那抓了一衆處子的道袍老者。
李城昀“嗯”了一聲,驚恐道:“我只記得我被放了很多血,然後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就看到了你。”
“你是處子嗎?”
李夜想了想,忽地問道。
李城昀一呆,整張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又是放處子血,這會不會又是那血皇教的人?”
李夜忍不住揉了揉臉頰,輕聲道,“別抵抗。”
李城昀:“???”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李夜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這一刻他的思維好像停止了運轉一。般,臉色呆滯了起來。
半晌後,李夜收回手,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李城昀的記憶被封印了一部分。
在大千世界,強大的人物能在擡手間抹除一個人的記憶,而在下界,自然是沒什麼人有這能耐,最多隻能封印記憶。
想要解封對李夜來說自然也是不難。
“回李家好好歇息吧,別在出來亂跑了。”
李夜拍了拍李城昀的肩膀,不禁有些好笑。
這人也是真的衰,出李家隨便走走也能被人抓走。
事實上,李城昀是被一種奇妙的鐘聲攝住了新魂,情不自禁的向着鐘聲傳蕩的方向而走。
而這記憶則是被封印了的,經過李夜解除封印,已經知道了那地方在何處了。
正好是在平城的一家酒肆。
而李城昀聽到這話後忽地有些遲疑,他目光看向李夜,希翼道:“那三少可不可以將那毒藥的解藥給予我?二長老已經死了。”
“那根本不是什麼毒藥,只是一點藥湯殘渣。”
李夜想了想,才記起那“毒藥”爲何物,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李城昀一怔。
還沒等他說話,李夜已是負手離去。
看着這背影,李城昀滿臉都是懵逼,只好走進了李家。
對於他來說,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街道上。
今日過往行人少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人海川流不息。
李夜靠着那被封印的記憶,很快就是來到了一家平常的酒肆前。
這裏酒客不多,沒有其它酒肆的那種喧鬧。
只有個木製的嶄新招牌橫掛。
平安酒肆。
“有點意思。”
李夜低笑一聲,這酒肆一看就是近來新開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有着三道鐘聲響徹,讓人聽了頭昏腦花。
可奇怪的是過往行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一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李夜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暈厥之意出現,他瞳孔微凝,看來李城昀感受到的那鐘聲便是出自這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鐘聲只有在靠近這酒樓的時候纔會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