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這麼點?”

    面對秦淮茹的質問,傻柱支支吾吾道:“前陣子我妹過來了,找我拿了點。”

    事實上,壓根沒有這回事。

    一個月三十七塊五,年薪四百五。

    雖然比不上袁飛,但傻柱自己都覺得自己工資不低。可不知道爲什麼,傻柱總感覺自己的錢就像長了小翅膀,自己飛了。

    事實上,不是飛了,而是花了。

    昨天給棒梗一塊錢,買點零嘴。今兒買了三斤棒子麪,以從廚房裏順出來爲理由,送給秦淮茹......

    每天都不多,但每天都有,日積月累就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了。

    傻柱隱約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不想在秦淮茹面前表現出一副“養不起你”的樣子,所以就乾脆地把鍋甩到妹妹何雨水身上。

    早在丈夫死後前一兩年裏,秦淮茹在接受傻柱幫助的時候,還有意識地記錄傻柱幫過她的點點滴滴。後來實在多到記不清了,也就懶得記了。

    加上何雨水最近忙着和一個小片警結婚,所以秦淮茹還真就信了傻柱說的話。

    秦淮茹心底小小失落一下,她原本以爲傻柱最不濟也能借她一百塊。

    不曾想......

    轉身,默默往外走。

    正在這時,被傻柱叫住。

    傻柱一把把那二十多塊錢塞到秦淮茹手中,“這點錢你先拿着吧,另外缺的我也已經想到辦法了。走,我們先去找一大爺。”

    ......

    袁飛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正好看到院裏三大爺站在前院裏和人嘮嗑。

    在他對面的人,正是許大茂。

    許大茂推着自行車,左手車把上掛着一個深色袋子,右手車把上掛着兩個白色的布袋,滿滿都是山貨,車尾座位兩旁還擔着兩捆綠油油的蔬菜。

    三大爺手上拿着一串蘑菇,

    這蘑菇和許大茂自行車上掛着的如出一轍。而且看三大爺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成功薅到羊毛了。

    四合院裏有兩道坎。

    一道在正院。

    秦淮茹。

    收取對象主要是傻柱每天帶回家的網兜飯盒,除此外就是諸如一大爺等人的不時救助。

    另一道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三大爺閻埠貴自詡文人風骨,不會主動跟人討要東西。他會以各種名義幫你忙,以此賺取一點小報酬。典型的就是過年給人寫春聯,拿賞錢或者算計點花生瓜子。

    三大爺收取對象主要是許大茂。

    剛好許大茂在院裏一直被傻柱欺負,他需要三大爺幫他說話,所以每次都給。

    比如現在。

    許大茂剛從鄉下放電影回來,拿了人鄉下一點山貨。

    三大爺看見了,上來直誇許大茂的山貨好。

    許大茂秒懂,當即給了點。

    看見袁飛,許大茂再次從布袋裏拿出一串野生小蘑菇,向袁飛遞過去,“小袁。”

    袁飛趕忙擺手,“得得得,無功不受祿,我就不要了。”

    “沒事沒事,我不客氣不客氣。”三大爺把蘑菇放鼻子前使勁嗅了嗅,“野生小蘑菇,有嚼頭,燉湯倍兒香。”

    說着,還不忘伸出一根大拇指。

    “我先進去了,你們聊你們聊。”袁飛打了個招呼,推着車往屋裏走去。

    他走後,許大茂也推着車往裏走去,“得了,三大爺,沒什麼事,我也先進去了。”

    “好好好,您慢走,我幫您提一手。”三大爺右手往上擡着自行車車尾,好讓許大茂的車能更輕鬆地跨過門檻。

    “得得得,謝謝謝謝。”

    許大茂繼續往前走。

    忽然,又被三大爺叫住。

    “對了大茂,你剛回來,晚上要開全院大會的事你該知道吧?”

    “全院大會?出什麼事了嗎?”許大茂道:“這兩天住在鄉下給人放電影,一連跑了好幾個村,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個。”

    “確實出大事了,昨天才剛開過一次全院大會。是這樣的,秦淮茹那孩子......”

    ......

    袁飛在院裏不怵傻柱,自然不需要以讓三大爺佔便宜這種方式來拉外援,三大爺自然也不會一心想着巴結他討好他。所以,他得知晚上要開全院大會的時間,遠比許大茂晚得多。

    當時是秦淮茹來通知他的,沒有進門,只是在門外匆匆喊了一兩句。

    喫過飯後,袁飛來到中間大院。

    此時院裏的人已經到齊七七八八了。

    院中間的四方桌上,坐着院裏的三位大爺。

    和往常相同。

    一樣的搪瓷水杯。

    一樣印刻有“爲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沒多久,人員全部到齊,全院大會再次開始。

    部分人臉上一愁莫展的,尤其是三大爺閻埠貴,愁得一直在那唉聲嘆氣的。

    袁飛對此還感到好奇,可等官迷二大爺剛說了開場白,他就明白衆人爲什麼這些人這麼愁了。

    “我們院裏的秦淮茹生活清貧,喪夫後一直努力撫養三個孩子和年邁的婆婆,這是公認的事實。今兒個,孩子出事,她家爲了救孩子,不僅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同時還在外面欠了不少債。

    考慮到他們家的家庭條件,所以我和老易商量了下,這才決定開這個全院大會,看怎麼幫襯一下我們的老鄰居。具體內容,讓我們請院裏的一大爺,老易來說一下。”

    聽到這,袁飛頓時心裏跟明鏡似的。

    “妙啊,只說幫助秦淮茹,而不是幫助棒梗。”

    秦淮茹在院裏一直是嬌弱善良的人設,如果說幫助她,很多人心底會好受些。看在鄰居的面上,多少都會出點錢。可如果說幫助棒梗那就不一樣了,畢竟沒誰願意捐款救一個小偷。

    一大爺沒有二大爺那麼愛打官腔,說話也比較簡單粗暴,“二大爺都把事情說完了,我也就不重複了。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秦淮茹一家遇到了困難,我們身爲老鄰居的,願意的就幫忙攙一把,不願意的也不強求。”

    說着,“啪”一下把幾張大團結拍在桌上。

    “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捐多捐少的全憑心意。”

    話音剛落,又一個聲音響起。

    “誰家都有遇到過不去坎的時候,你就能保證一輩子順風順水嗎?話不多說,身爲老鄰居,反正這錢我捐了。”

    傻柱拿着一疊大團結,“啪”一下拍在桌上。

    整整十張。

    比一大爺出的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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