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一鍋粥,滿級小孩真的越來越奇怪,一舉一動,真的跟其他小孩不一樣,文文縐縐的,倒是給我一種同齡人的成熟,他總是會在下一秒給我來那麼意想不到的一下。
“你不是叫小文嗎?”
“我姓李,名字帶文,小字叫懷遷。”他如實答道。
李懷遷,很好聽的一個名字,爸媽真會取,看他身段文質彬彬,想來爸媽生前也很會教吧。
“謝謝你呀,我也很喜歡茉莉花。”
我接過了他手中的茉莉花枝,茉莉花枝香氣是我喜歡它的理由之一,一種一聞就會心情很好的香,香味雖甜,但細細聞,會發現帶有淡淡的木質香。
我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叫他名字,而是牽起了他冰涼的手,和他並肩:“走吧。”
誰知滿級小孩竟然顫了一下,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擡手捂着嘴乾咳了幾聲,僵僵點着頭。
我不再管一二,拉着他繼續趕回家的路。
“到了我家,你千萬要乖點啊。”
“好。”
回家的這條路走了不下數十遍,這也是我童年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腦袋雖然因爲剛剛的事情的影響,還很複雜,但是我還是好好的欣賞着沿途的這一段童年的路,畢竟25歲後,看到的,就再也不是這種矮腳樓,和擡頭就能盡收眼底的星河了。
爲了增強李懷遷的記憶,我開始一個一個介紹着路邊的小鋪子,這樣他有事,也能自己來找到我。
“記得哈,這是回我家的路。”
“好。”
“記得這個,這裏有個綠豆餅鋪子。”
“好。”
“這裏有個玩具店,裏面也賣文具的。”
“好。”
回到家,家人看到我突然帶了個小孩回來,全家都以爲我缺德拐了人家的小孩,我戰戰慄慄的邊跟老媽做着思想鬥爭,邊在心裏默默吐槽爲什麼不是帶着成年的身體穿越!!在我充分的解釋和對李懷遷悲慘的身世添油加醋下,家人最終同意留他一段時日。
“喫飯了。”
我推了推正在給茉莉花枝裝瓶子的李懷遷。
晚飯時間,全家人圍坐在一桌,縱使老媽做的醬油焗肉再香,但心思已經全部都飛到李懷遷身上了,每個人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當然,除了正在認真扒飯的我。
我承認我這個時候乾飯乾的這麼香確實有點不道德,但是我25歲後,基本春節過節回家才能喫的上老媽做的醬油焗肉,這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年只能喫上一次的難得的佳餚啊。
“你說這一個男孩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啊。”老媽發出了感嘆。
可能李懷遷也被我這驚人的乾飯精神給震撼到了,無視了其他人對他投來的好奇目光,正撐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盯着我乾飯。
“別光看啊,喫菜。”
意識到小孩子可能會害羞不好意思,我夾了塊肉放到李懷遷碗裏。
“是啊,小朋友,不要害羞哈,想喫什麼都可以夾哈。”奶奶客氣道,不過看奶奶的眼神,看的出來是很喜歡這個小破孩的,笑的魚尾紋都深了許多。
“你說這小孩我真的是越看越稀罕,白白淨淨,蘇滿州以後要是長成這樣,真的是謝天謝地了。”老媽簡直喜歡得連飯都忘記吃了,這眼睛就像貼在了小破孩身上一樣。
“老媽,你不知道嗎?一般小孩子小時候長的好看的,長大了都醜。”蘇滿城簡直酸到爆了。
“蘇滿城你都多大了?這都要酸。”我翻了個白眼給蘇滿城,因爲嘴裏還含着飯,就看見李懷遷把他碗裏的肉夾回我碗裏,悄聲道:“看你喫便好。”
喫完飯我還在擔心那小孩洗澡怎麼辦,誰知人家非常自覺的自己拿着蘇滿城的舊衣自己進了浴室洗澡了。
盯着他孤獨的背影,嘆了口氣,簡直乖到讓人心揪揪的,估計在姑媽家,也得是自己照顧自己的,或許收留他幾天,也是在做好事吧,好在能說動老媽,畢竟已經25歲的我,還是挺能說會道的。
我也沒有閒下來,開始做晚上的作業,3年級的功課對於我來說,也算是是手到擒來,不會的抄答案唄。把老師佈置的作業都做完後,我也並沒有歇下,而是選擇繼續揹着英語單詞,畢竟是英語課代表,怎麼也得有個課代表的樣子吧。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閉着眼睛認真背單詞的時候,忽然一陣茶香拂過鼻尖,旁邊傳來了椅子的動靜。
“你在背外文字嗎?”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不是剛洗了澡嗎?這味道迄今爲止,也只有在李懷遷身上聞到過,只是。一個小孩身上不是應該是奶香嗎?
我睜開眼看到李懷遷果真抱着書包乖乖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沒有用沐浴露嗎?”他身上的味道並不濃,但是總是會打亂我思緒。
“用了的。”他回答的平靜隨和,一點也沒有到新環境的那種緊張感。
好吧,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味道,估計他也不想。見他也開始翻着書寫作業,我的壞心思也跟着躁動起來。
“要不要姐姐教你呀?”
正當我開始洋洋自得,想要好好裝逼一把的時候,只見對方開始抄起了字,而且,是方方正正,下筆有力的正楷。
“我我靠!”
我簡直不敢相信,睜着老大的眼睛看着他的作業本,這特麼是個只有6歲的小孩子就能寫的出來的字嗎?
“我靠?”李懷遷被我這舉動給嚇到,轉過頭不解的問我。
“你你真的只有6歲嗎?”
“我看起來不像嗎?”他淺笑了聲,答道。
“不像。”我頭都快搖擺成撥浪鼓了。
“那便依你。”
我反覆觀察着他這纖瘦的小身板,怎麼看都覺得這就是個6歲的小孩,神童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天賦這個東西就是老天賞飯碗,只要稍稍用功點,就會超越很多的人,說不定眼前這個小孩就是這樣。
“你在學校,有朋友,或者要好的同學嗎?”
“沒有。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他搭着我的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們都喜歡用這的方言說話,可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