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不打嗎。”
看漏瑚離去,真人沒有準備攔下他,目前來說,他與漏瑚之間有不小的距離,在這裏戰鬥起來對他並不利。
漏瑚的離去讓禪院真希與七海建人暫時緩了一口氣,那隻咒靈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任何他們見過的咒靈都要強大,他們如今狀態極差,面對它勝率幾乎爲零。
危機解除後,七海建人審視的目光停在真人的身上。
他目前爲止還尚未見過黑川深人,那名少年的形象在他的心中神祕又模糊。
高層還沒撤除黑川深人的通緝令,給他冠上的罪名一樁接一樁,而七海建人親眼見過對方咒靈幫助他人,如今又被他的咒靈救了,比起上面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禪院真希看向了救了他們的藍髮咒靈。
“既然你在這裏,那麼黑川呢?”她說道。
在真人看來,如今已經將一切推入了高潮,是時候由黑川深人來收尾了,可深人的身影遲遲不現,他嘗試着感應了一下深人,沒有得到迴應,不過他已經能感覺到深人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他在趕過來的路上。
真人露出開朗的笑容道:“深人快要來了。”
除此之外,真人有些在意漏瑚剛剛的表現,到底是什麼,讓它那般緊張?
得去查看一番。
他道:“我要跟上去看一看,咒術師,你們自己看着辦。”
真人剛剛那一下只是看在禪院真希與黑川深人有交集的份上順手而爲,沒有一直要保證他們安全的義務。
他跟上漏瑚剛剛離開的方位,在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在電梯拐角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吉野順平,他身上都是傷口,靠在牆上不知生死。
“順平?”
真人愣了一下,立刻頓下步子,蹲下身去查看他的狀態。
“哇,是怎麼搞成這樣的,也太糟糕了吧,還好你遇到我了。”
吉野順平在他心裏的標籤就是“深人的朋友”,這可是很重要的存在,不能出事。
雖然有些微弱,但是還好,還有氣。
真人確認完後立刻對着吉野順平使用了無爲轉變,修補了他□□上的傷,對於他來說沒有傷及靈魂,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不過因爲剛纔傷勢過重,吉野順平沒有立即醒過來。
就當他做完這一切時,拐角處傳來了極度恐怖的氣息,真人渾身一顫,快速地撈起一邊的吉野順平往旁邊一閃,一道攻擊將整個牆壁砸穿。
地上有兩具女孩的屍體,旁邊站着真人一直在尋找的漏瑚。
——還有一個人。
粉發少年裸露着上身,黑色的花紋交錯地爬上了他的身體,雙眼下分別生長出了一隻眼。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像刀刃一般凌厲,輕飄飄瞥過來的眼神足夠讓人渾身僵硬。
是兩面宿儺。
漏瑚成功了嗎!?它將兩面宿儺喚醒了!
兩面宿儺將目光放在了真人和吉野順平的身上,在對方視線掃過來時,真人眼眸瞪大,不自覺被其強大的威壓逼迫地跪了下去。
他仰着頭閉上眼,似乎在尋找什麼,幾秒後他睜開了眼睛,沙啞的聲音帶着散漫:“什
麼啊,他不在這裏啊,真掃興。”
這就是詛咒之王嗎。
真人在心中想到,這股恐怖的氣勢像扼住了他的喉嚨,不用嘗試他都知道只要對方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將他殺掉。
但是,這和當初黑川深人帶給他的那股從內到外扭曲他靈魂的恐懼感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宿儺扭了扭脖子,看上去像是在活動筋骨。
“虎杖……?”
一道聲音從真人的後方傳來,是剛剛陷入昏迷的吉野順平,他撐起身子,有些茫然地看着虎杖悠仁,遲疑道。
意識清醒,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與他朝夕相處的同伴,“不……你不是虎杖君。”
半個小時內到底可以發生多少事情?
想象力再過豐富,在此前,吉野順平也無法想象到這半個小時內所發生的事情。
一切從五條老師被封印開始就亂套了,在收到這個消息前他正與虎杖悠仁集合,一同處理外圍的“帳”,當即轉移陣地。
記憶的上一刻還停留在他們遇到了會操控血液的脹相,他不敵,受傷過重昏死了過去。
如今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了,而眼前的同伴也變了個人。
宿儺將視線投向了他,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張臉上突然勾起了張揚又惡劣的笑容。
“啊,說起來,你和這傢伙關係很好吧?”他用手指點了點佈滿黑色花紋的胸膛,繼續道:“還有那個小鬼,叫什麼來着……深人?”
在他說完的一瞬間,真人和漏瑚紛紛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氣,一瞬間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在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面前,他們弱小得像一隻螞蟻。
糟糕,不知道什麼原因宿儺準備殺了吉野順平……或者說,兩面宿儺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真人意識到了這一點。
吉野順平是深人的朋友,光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好好保護他不讓他被奪取性命。
可是他根本無法保護吉野順平!
他對上宿儺完全就是螳臂當車,不僅救不下吉野順平,還會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真人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又會搭上自己的事情,他享受戰鬥的樂趣,貪婪成長,但不代表他不怕死,死了就代表着什麼都沒有了。
不說保護吉野順平,他在繼續留在這裏也會將自己的性命送出,最優方案應該是立刻逃走。
宿儺的動作在他眼裏一點點放大,恐怖的力量與速度預設一下都會直接摧毀他的靈魂,真人沒有一刻比此時更想見到黑川深人。
不行不行!快點逃跑!
只有活下來才能再次見到深人,纔有性命去實現目標。
在兩面宿儺肉眼捕捉不到的力量朝着吉野順平襲去時,真人的動作比內心要誠實得多,他改變自己的靈魂狀態,纏繞在吉野順平的腳踝上,將他從中拽出。
一聲巨響,身後的建築被斬出巨大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