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大人在說什麼?

    是因爲他選擇攻擊黑川深人嗎?難道連宿儺大人也無法逃脫這個人的能力嗎?

    裏梅的思維在這一時刻進入了迷宮中,他不敢相信這個結果,眼睛不自覺的睜大,不可避免露出驚愕的表情。

    宿儺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的警惕感驟然拉滿,從他身上傳出來的威壓感是施加給了在場除了黑川深人外的每一個人。

    原本正在和羂索戰鬥的京都校的衆人立刻對着虎杖悠仁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此時此刻,被宿儺佔領了身體的虎杖悠仁他在他們眼中與羂索一般無二。

    “宿儺竟然出來了……”庵歌姬滿眼警惕。

    “不是說宿儺已經被壓制了嗎,怎麼又出來了。”加茂憲紀道。

    他們與黑川深人不熟,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說到底是無法相信他的能力的。

    誰知道壓制兩面宿儺是不是隻是一個玩笑話,本身應對這個佔領了夏油傑身體的傢伙就很喫力了,再加上一個兩面宿儺……

    不過兩面宿儺現在……在做什麼?

    他攔住了朝黑川深人襲擊而去的詛咒師?爲什麼?

    衆人滿心的茫然。

    “虎杖!”

    另一邊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更在意他們的同伴虎杖悠仁,看到這個場景後第一反應是向黑川深人這邊靠近。

    羂索因爲裏梅沒有得手真人,已經暫時打消了繼續逗留下去的心思,這下看到兩面宿儺突然間出現,並且擒住了裏梅準備襲擊黑川深人的手,他當下有種十分不妙的危機感。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宿儺大人……爲什麼?”裏梅得不到答案,擡頭看着兩面宿儺愣愣地問道。

    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緩緩從嘴裏吐出兩個字:“蠢貨。”

    裏梅沒想過再一次與兩面宿儺會面會是這種場景,他下意識去揣測兩面宿儺所說的話的意思。

    “愚蠢的行爲”是指什麼?宿儺大人又爲何罵他“蠢貨”?

    這使得他往後方的黑川深人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突然就理解了兩面宿儺的用意。

    對方隱在身後的槍對準了他的腦袋,黑色的槍身帶着死亡的意味,此時因爲兩面宿儺使用着虎杖悠仁的身體在他前方擋下了才停止了黑川深人原本的舉動。

    他是何時將子彈上膛又是何時對準他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在宿儺擋下之前,裏梅就已經隱約感覺到了自己即將僵住的身體了,如果再接近,他會頓在原地短時間無法做出反應。

    聯想到他所看到兩面宿儺與黑川深人的戰鬥,那時他還不明白爲什麼宿儺大人的攻擊每次都會偏離,這時親身體驗過的他立刻明瞭。

    但他會反轉術式,就算被擊穿了腦袋也能立刻治癒,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沒什麼難度。

    然而在兩面宿儺眼中,裏梅的行爲無疑是在送死。

    如果沒有他的阻攔,接下來他必定會死於黑川深人的手中,目前除了黑川深人本人,沒有人比兩面宿儺更清楚黑川深人的能力——即便他只是揭開了這個龐大力量的一個角落。

    所以兩面宿儺很清楚裏梅的反轉術式在面對黑川深人時根本就使用不出來。

    “咒力還能凝聚嗎。”兩面宿儺這麼道。

    裏梅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因爲在此時他感覺到了咒力竟然出現了停滯的狀況。

    ……他會死。

    如果他靠近了,他會死。

    裏梅意識到了這一點後感受到了從頭頂竄到腳下的危機,這足以使他渾身戰慄,就連黑川深人看着他的視線都像是死神的凝視。

    這在裏梅看來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判斷失誤,死不足惜,他沒想過兩面宿儺竟然會救他。

    兩面宿儺沒有再說什麼,他放開了裏梅的手,側過身朝黑川深人看去。

    所有人都在屏息觀察着兩面宿儺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細微的漏洞,沉寂的空氣簡直一觸即發。

    他往前靠近了一些,目光貪婪地盯着黑川深人的眼睛說道:“這傢伙是我的部下,還算好用,殺了他的話不如爲你使用,如何?”

    黑川深人歪了歪腦袋,回覆他:“你覺得我需要嗎?”

    二人對視了兩秒,宿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你說得沒錯,那殺了他還是留下他隨你處置。”

    就在兩面宿儺說完這句話後,他身上所有的黑紋都消失了。

    是虎杖悠仁回來了,他皺起眉頭拍了拍腦袋,宿儺醒來後就一直在他腦海裏說話,原本靠近黑川深人他就會沉睡的這種情況在這次甦醒後就消失了。

    “抱歉,深人,還是讓他出來了,不過我看他好像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

    說完後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視線,轉頭環繞了一週:“呃,爲什麼大家都看着我?”

    “你這傢伙這句話是認真的嗎?”趕過來的釘崎野薔薇忍不住吐槽道。

    伏黑惠:“……是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的對話。”

    吉野順平:“虎杖君你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本就一直在觀察着這邊情況的其他人理所當然地將宿儺所說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他們在那一瞬間都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再淡定的傢伙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兩面宿儺這是在說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爲這意想不到的發展震驚得沒有緩過神。

    “是我搞錯了嗎?”禪院真依道,“那是宿儺沒錯吧?還是說其實那是那小子變出來的花樣?”

    “剛剛的那股力量,是宿儺沒錯。”那麼恐怖的壓力,還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

    如果說剛剛還不明白兩面宿儺爲什麼會阻止這個詛咒師,如今他和黑川深人的那兩句對話,在其他人看來完全是宿儺臣服於黑川深人了。

    那可是傳說中的詛咒之王。

    “令人難以置信。”庵歌姬評價道,她將視線放在黑川深人的身上。

    這個人是他們的同伴嗎?

    想到高層在前陣子對他放出的通緝令,庵歌姬忍不住如此想到。

    她也是少數知道是黑川深人殺死了那幾個總監部的高層的人,那一次的大開殺戒讓這段時間的總監部陷入了重新洗牌的模式。

    那種無聲無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將那些做足了防禦的老東西給解決了本就足夠驚人了,現在的這種情況更讓人見識到了他的恐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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