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凌如雪往後退了一下，但並沒有在意。
畢竟水倒在桌子上，後退也很正常。
那股臭味像是汗味混合着細菌發酵後的味道，也就是人們俗稱的狐臭。
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味道？
凌如雪在聽到系統提示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然後小心的觀察着秦應霄的反應。
見他面色淡然，心裏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因爲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去的，所以她聞着味道並不是很重，接下來要趕緊找個理由離開纔行。
秦應霄手指輕點着茶杯，眼眸微深。
大部分的狐臭都是天生的，瞳瞳小時候是個甜甜的小奶娃，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難道是後期患上的？
很快，就有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
凌如雪看着服務員面色有異的模樣，心裏一緊。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
秦應霄點了點頭，嗓音溫柔，“沒關係，你接吧。”
凌如雪按下通話鍵，手機那頭傳來經紀人歷陽州的聲音。
“如雪，出事了。”
凌如雪嗓音優雅得體，“怎麼了？”
“紫翎那個角色，被唐晚拿走了。”
“什麼？”
凌如雪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秦應霄，低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唉，都怪那個唐晚，你自己去微博上看吧！”
“好。”
掛斷經紀人的電話，凌如雪點開微博。
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整個人面色都變的難看起來。
又是唐晚，她怎麼總是要和自己作對？
不僅僅只是角色被搶的問題。
還有普通人支持率的問題。
“唐晚舞劍”這個視頻和話題一直在發酵，引起了大批量的網友圍觀。
唐晚的微博粉絲，也是呈直線上漲。
凌如雪緊捏着手機，手背青筋畢露。
秦應霄看着她難看的臉色，擔憂的問道：“淩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到他的問話，凌如雪才反應過來，面上表情變的有些低落。
“沒什麼大事。”她搖了搖頭，語氣帶着幾分難過。
“就是我今天去秦導那邊試鏡的視頻不知道被誰爆出來了，粉絲和網友們都以爲我要出演紫翎，沒想到最後沒有被選上……”
“有這種事？”秦應霄緊皺了一下眉頭。
凌如雪看着他皺着的眉頭，脣角微彎了一下。
接着，她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放心，我會讓阿盛徹查劇組的人，把爆出視頻的人找出來，給你一個交代。”
凌如雪：“？？？”
她看着秦應霄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一言難盡。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去跟秦盛說，讓他把唐晚換掉嗎？
秦家的投資，秦家的導演，把唐晚換掉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把爆出視頻的人找出來幹什麼？
她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找人就不必了，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晚晚，我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什麼事都要和我針鋒相對……”
女孩當時穿着黃色的卡通睡衣，那一身獨特的氣質讓人印象深刻。
他微怔了幾秒後，反應過來，“你不用擔心，這事我來幫你解決。”
陸君堯那天也在場，他沒必要因爲一塊小小的玉佩撒謊。
除非他被唐晚騙了。
秦應霄決定去找唐晚談一談，順便也拿她的頭髮去做dna鑑定。
凌如雪以爲秦應霄聽懂了自己的話，要讓秦盛去把唐晚換掉，臉上露出了一個感動的笑容。
“謝謝你。”
她語氣有些哽咽，“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應霄看着梨花帶雨的模樣，聞着鼻尖不停傳來的臭味，身體本能的感覺有些不適。
身體汗液混合着細菌發酵的臭味和她身上的香水味，以及桌上剛上的飯菜味道夾雜在一起，在他胃裏有些翻涌。
但一想到眼前的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只得強行忍住。
“都是小事，你別放在心上。”
凌如雪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不再多留。
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真的很感謝你，抱歉，我經紀人找我有事，就先失陪了。”
秦應霄點了點頭，“好的，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
秦應霄一路送凌如雪上車。
待關上車門兩人道別後，他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大口的呼吸。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他驅車去了唐晚現在的住處，今天剛讓人查到的。
*
另外一邊，唐晚和陳哲剛走出《無雙俠捕》的試鏡大廳，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凌悠然。
她眼睛一亮，按下了通話鍵，“然然，你找我？”
“晚晚，我離家出走了。”凌悠然嗓音有些沙啞。
唐晚猛的拍了下座椅，發出巨大的聲響，“什麼？你在哪？我來接你。”
前面開車的陳哲被嚇了一跳，“小姑奶奶，你輕點……”
唐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陳哥，能不能去接一下我朋友？”
陳哲：“……”
凌悠然發的地址離這兒很近，陳哲在看到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自家剛出道的小新人上完一個戀綜，不僅帶回來了一個驚天資源，還交了一個頂流朋友？
凌悠然可是圈裏出了名的冷美人，一個朋友都沒有的那種。
現在居然對他們家的小新人青睞有加？
看着兩個人親如姐妹，一口一個晚晚和然然的模樣，陳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凌亂！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將兩人送到唐晚的公寓時，依舊還有些不敢置信。
看着自己和兩個女孩手裏拎着的行李箱，猶豫着問道：“要不要……給你們換個大點的房子？”
唐晚臉上滿是微笑，“不用啊，八十平我倆住剛好！”
凌悠然點頭贊同，“對對，你不用擔心，我們倆睡一起，用不了多少地方……”
陳哲：“？？？”
這樣一說，他更擔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