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寒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不劇烈運動的話,不會。”
凌悠然聽到男人一本正經的話,臉頰莫名的有些發熱。
神特麼劇烈運動……
她有些惱怒的將手裏的棉籤的往司景寒胸口一扔,“你自己擦吧,我先回去了……”
司景寒看着女人生氣的模樣,輕蹙了一下眉頭。
隨後,站起身,將身上的襯衣拉好,“我跟你一起回。”
“我回家你跟着幹嘛?”凌悠然下意識的拒絕,“我自己回就行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太想讓司景寒知道自己在凌家的處境。
當初她被凌如雪陷害,陰差陽錯和他有了關係,家裏一直覺得她丟了凌家的臉。
還是司景寒後來上門說要和她結婚,這事才告一段落。
凌家並不知道司家在帝都的身份地位,當年司家人上門談婚事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在海島舉辦的婚禮短暫的出席過後,就匆匆離開,這些年兩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
司景寒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瘋,要跟着她回家?
凌悠然說完,便拿着包打算離開。
誰料,路卻被男人攔住。
司景寒攔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帶着一絲壓迫感,“你家就是我家,我跟着回去怎麼了?”
凌悠然看着他冷硬的表情,輕皺了一下眉頭。
這男人性子冷,話不多,但他只要說出的話,就不會輕易改變。
“算了,隨便你吧,反正傷口裂了別賴我。”
司景寒一身黑衣黑褲,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冷肅嚴謹的氣息,步伐輕快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路疾馳,大約半個小時就停在了凌家別墅面前。
凌悠然看着周圍熟悉的風景,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面色多了幾分緊繃。
父親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穿過庭院,還未走進大廳,便聽到了裏面凌母的聲音。
她正在輕言細語的說着安慰的話,聽起來很溫柔。
凌悠然斂了斂眼底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大廳。
看到她,凌父的視線瞬間落在了她身上,目光銳利而冷漠,“凌悠然,你還有臉回來?”
凌悠然對上他的視線,沒有半點避退。
她挑眉望過去,精緻的臉上帶着冷笑,“不是你打電話讓我回來的?”
凌父最討厭她這副叛逆挑釁的模樣,抓着手邊的茶杯扔了過去,“逆女……”
事發突然,凌悠然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一言不合就動手,整個人微愣了一下。
就在她看着茶杯在眼前放大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被拉入了一個冷硬的懷抱。
茶杯連着熱水砸在了司景寒後背,帶起輕微的悶響聲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碎了。
凌悠然擡起頭,看着司景寒一貫冷漠的表情,慌了一下,“你怎麼會過來?沒事吧?”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從男人懷裏退出來,仔細看着他的後背。
凌悠然整個人都急了,忙伸手將襯衣拉開,以防貼着皮熱。
與此同時,她目光冷漠的盯着凌父,嗓音微微有些失控,“凌初山,你什麼意思?”
這些年她雖然在凌家沒得到過什麼關愛,但也從來沒有被動過手。
凌悠然眼裏帶着一絲嘲諷,眼眶發紅,嗓音帶着幾分決絕,“所以你們今天叫我回來,是要斷絕關係?”
“你……”凌父被她的一席話急的整個人都喘起氣來,“凌悠然,你這個白眼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凌母看着他的模樣,連忙從凌如雪身邊站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
“悠然,你爸性子急,你別跟他慪氣!”
凌悠然聞言,目光落在旁邊一直坐在沙發上垂着腦袋沒有說話的凌如雪身上。
“凌如雪,你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她紅脣微動,帶着幾分嘲弄,“怎麼?作妖自食惡果後,把所有問題都推給了唐晚?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此話一出,原本表情無奈的凌母面色沉了幾分,“悠然,你怎麼和你妹妹說話的?”
凌悠然原本也懶得針對凌如雪,但此時看着司景寒後背的水漬,整個人都燃起了怒火。
“就這些小手段,按現在網友的話說,凌如雪就是典型的白蓮花、綠茶女表,也就能騙騙你們這些帶着濾鏡、眼盲心瞎的人……”
凌悠然精緻美豔的臉上神色冷漠,周身氣場帶着幾分強勢,“如果是因爲唐晚的事找我,我的態度很簡單,凌如雪活該,別妄想着讓我去抹黑唐晚。”
凌悠然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帶着氣。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一千萬夠我從小到大的生活費了吧?既然你們不把我當女兒,那從今天起,我和你們凌家斷絕關係,以後再無任何關係。”
說完,她將寫好的支票拍在桌子上,“我們走。”
司景寒全程冷着臉。
他眸光冰寒的掃了凌家三人一眼,任由凌悠然拉着他往外走。
凌父凌母看着凌悠然決絕的態度,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腦海思緒亂的有些無法思考。
就在凌悠然拉着司景寒快要出門時,遇到了從公司回來的凌宴。
他在看到凌悠然的那一瞬間,眼睛亮了亮,“悠然,你回來了?”
這些天他越想,越覺得家裏的人對不起凌悠然。
明明是自己的親妹妹,父母的親女兒,在家裏的待遇卻遠遠比不上凌如雪。
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是先讓凌如雪先挑。
凌如雪喜歡跳舞,家裏給她找了國內有名的舞蹈導師一對一輔導。
卻不知道凌悠然有什麼愛好。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讓他們刻意去忽略凌悠然。
再加上凌如雪性格乖巧,而凌悠然性格叛逆,使得父母對凌悠然也有了諸多不滿。
凌宴這些天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彌補凌悠然,但都效果甚微。
沒想到,她今天會主動回家。
凌悠然對上凌宴欣喜的笑容,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拉着司景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