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假裝不舒服的唐晚聽着打半起來的雙方,滿腦子都是問號。

    ???

    怎麼就打起來了?

    那她豈不是白裝了?

    那瓶加了料的飲料她根本沒喝。

    這些人也不想想,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人想過給她下毒嗎?

    當然不是。

    她在第一次被下毒後,就向祈老頭悉心學習醫術,後來就再也沒有中過招。

    不過,這些人也不知道她神醫的身份。

    就在唐晚猶豫着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裝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擔憂的嗓音。

    “晚晚,你沒事吧?”

    男人嗓音磁性悅耳,帶着幾分着急和關切。

    唐晚擡起頭,對上了陸君堯漆黑深邃的鳳眸,以及包紮着紗布的腦袋。

    “……”

    這是……身殘志堅?

    陸君堯見女孩不說話,眼裏的擔憂更濃了幾分,“我帶你回祈老那裏。”

    剛纔遠遠的,他就看見她蹲在地上抱着腦袋,似乎身體不適的模樣。

    “我沒事。”唐晚回過神來,看着不遠處打鬥起來的人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來了?”

    陸君堯也不隱瞞,“我的人察覺到周家那邊今天有動靜。”

    唐晚臉色沉了沉,“你關注周家做什麼?我不是說過,讓你別管我的事嗎?”

    聽到女孩有些微怒的語氣,陸君堯沒有出聲。

    好半晌,唐晚才接着說道:“陸君堯,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既然身體已經無礙,就回京都吧,別再管我的事了,我們之間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陸君堯望着女孩認真的臉色,眼眸微沉了幾分。

    接着,低聲道:“晚晚,對不起,你受過的傷,我會全部再受一遍,但是現在,能不能別把我推開?”

    夜色下,男人眸光灼灼,語氣認真,低啞的嗓音帶着幾分溫柔,落在人耳邊,讓人的心忍不住悸動起來。

    唐晚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了幾分,在胸腔裏砰砰亂跳。

    她有些慌亂的避開男人的視線,“跟那些沒關係,之前我會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爲我失憶了,我根本……不喜歡你。”

    唐晚說完這一番話,渾身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大半。

    原本只是裝作不舒服而蹲在地上,而此時,她是真的有些提不起勁來。

    陸君堯聽到女孩的話,緊抿了一下薄脣,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

    唐晚蹲在地上,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裏。

    陸君堯半蹲在她面前,神色緊繃。

    一直到那邊的戰鬥結束,司景寒走了過來,開口問道:“堯哥,人都抓起來了,現在怎麼辦?”

    陸君堯這纔將視線從女孩身上收了回來。

    不過,他還未出聲,就聽到了唐晚微冷的聲音,“把爲首的那個人帶過來。”

    剛纔那一會兒,她已經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青狼、老鷹和光頭還在等她。

    很快,爲首的黑衣人就被帶了過來。

    唐晚冷冷的望着他,“周憐雅讓你們把我帶去哪兒?”

    黑衣人雙手被鉗制在身後,聽到唐晚的問話,“呸”了一聲。

    “呸,周女神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話音剛一落下,腦袋就被拍了一巴掌。

    慕時衍毫不留情的拍了過去,“老實點,問你什麼就說什麼。”

    “呵!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想知道周女神的消息,沒門!”

    “嘖嘖!”

    慕時衍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你們怎麼跟邪-教一樣?那個周憐雅是你老婆還是你媽啊?這麼維護她?”

    他話說完,狠狠的踹了人一腳,笑着說道:“寒哥,人交給你了,十分鐘後,我們要知道答案。”

    司景寒聞言,眸光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唐晚,冷硬的開口:“把人帶過來。”

    很快,他就帶着人去了一個唐晚看不到我角落。

    慕時衍笑着對唐晚說道:“小嫂子,你別擔心,這世界上沒有寒哥撬不開的嘴……”

    唐晚:“……”

    她微抽了一下嘴角,“別這麼叫我。”

    “那叫你什麼?”慕時衍挑了挑眼眸,“叫你陸夫人?”

    望着他吊兒郎當的表情,唐晚微撫了一下額頭,隨後緩緩出聲,“叫我唐小姐即可。”

    “呃……”

    慕時衍這纔想起來,唐晚似乎還在因爲盛景之前追殺過她而生氣。

    他動了下眼眸,“我還是叫你晚晚吧,晚晚你生氣我們都能理解,想怎麼折騰他我們都沒有二話,但是你別不要人啊,你忍心看着我們風光霽月的堯哥打一輩子光棍嗎?”

    他話說到最後,帶着幾分誇張,莫名的讓人感覺有些好笑。

    唐晚微垂了一下眼眸,“他的事,與我無關。”

    就算有藥維持,她也活不了多久。

    除非祈老頭把治癒她身體的藥研究出來,但這個過程,肯定會很波折。

    她怕自己會死在試藥的過程中。

    與其讓陸君堯看着她悽慘的死狀,不如現在就忘記她。

    至少,她在他心裏的形象還是美好的。

    慕時衍沒有想到唐晚是這個回答。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陸君堯的臉色,閉上了嘴巴。

    很快,司景寒就帶着人回來了。

    他的周身帶着幾分血腥氣,嗓音冷硬的開口:“周憐雅讓他們把你帶去醫學研究院旁邊島嶼的一個醫學原料加工廠裏。”

    “多謝。”唐晚緩緩開口:“把具體地址告訴我。”

    “在淇蘭島波海路59號。”

    唐晚心裏有了數,目光落在那個黑衣人身上,“他們怎麼過來的?”

    “開的無牌面包車,車停在七香廣場后街的巷子裏。”

    唐晚點了點頭,“今天晚上,謝謝你們了。”

    雖然她能打得過這麼多人,也打算藉着他們的手去見周憐雅,但她不一定能問出消息。

    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陸君堯突然開口:“我陪你一起去。”

    唐晚聽到他的嗓音,腳步頓了一下。

    隨後,回過頭,緩緩出聲,“陸總,這段時間以來,你也幫了我不少,從今天晚上起,我們倆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陸君堯聞言,俊美的臉上神色淡漠。

    他沒有出聲,卻用行動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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