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神色淡漠,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好幾秒後,還是慕時衍最先反應過來,大笑着出聲,“走走走,喫早飯去,餓死了……”
他說話的同時,還伸手勾住了光頭的肩膀,“無塵大師,你平時早飯都喫什麼?喫肉嗎?”
光頭有些嫌棄的往旁邊移了一步,淡聲道:“還請慕施主不要動手動腳。”
司景寒和老鷹那邊已經停了手。
看見慕時衍的舉動,司景寒緊擰着眉頭,壓低嗓音問出聲:“你招惹他做什麼?”
慕時衍摸了下腦袋,哂笑道:“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
司景寒想起絕命佛子的種種事蹟,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覺得。”
唐晚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微抽了一下嘴角,“兄弟,你們講話,我們都能聽到。”
在場的人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雖然他們壓低了聲音,但並不妨礙他們都能聽到。
司景寒:“……”
他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擡頭看了一眼,發現無塵大師面上神色沒有半點改變,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誰也不願意被這樣的人惦記上。
倒是慕時衍,依舊嘻嘻哈哈哈的,“沒事,又沒講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司景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唐晚見狀,便也沒再出聲。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陸君堯,微垂的眸光閃過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剛剛她的話他應該全聽到了吧?
一行人朝着餐廳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唐晚垂着腦袋,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她即將撞到面前的人時,胳膊被秦漠拉了一下。
感受到胳膊的力度,唐晚微微一愣。
她這才發現,如果剛纔秦漠沒有拉她的話,她就會撞到前面的陸君堯。
“謝謝。”她輕聲向秦漠說了一句。
陸君堯面上沒有多少神色,漆黑的鳳眸深邃淡漠,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晚晚,你先去喫東西吧,我有點事想和陸總談一談。”
“啊?哦……”唐晚聽到秦漠的話有些詫異。
他們倆有什麼好談的?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待所有人都去的餐廳之後,秦漠才緩緩出聲。
“我知道,那天夜闖秦家的人是你。”
他語氣平靜,“當初晚晚護着你,所以我沒有繼續往下查,不過如今晚晚轉變了態度,還希望你能尊重她的選擇。”
聽到他的話,陸君堯黑眸微沉了一下,:“若是我不同意呢?”
“昨天陸總爲晚晚花費的錢秦家會一分不少的補給你,若陸總執意如此,那便只能魚死網破了。”
秦漠話說的堅決,“只要我活着一天,誰也別想強迫晚晚。”
說完這一番話,他便轉身離開,去了餐廳。
陸君堯透過窗,望着女孩的側影,神色晦暗不明。
餐廳裏,唐晚低着頭正在大快朵頤,試圖讓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早餐上。
他給她倒了杯水,“你覺得今天的早餐怎麼樣?”
唐晚點了點頭,一向清脆的嗓音帶着幾分低沉,“挺好喫的。”
聽到女孩的話,慕時衍語氣誇張的說道:“聽說有些早餐是堯哥親手做的呢,爲了做早餐,他把手都給弄傷了……”
唐晚喫早餐的動作一頓。
真的假的?
就在這時,秦漠和陸君堯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唐晚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陸君堯手上。
她發現,他的左手果然被包紮起來了。
頓時,她的面色變的複雜起來。
陸君堯對上女孩那震驚中夾雜着幾分心疼和不捨的目光,疑惑的挑了下眉頭。
他順着她的目光,望到了自己包紮的手上。
那是因爲剛纔他強行被慕時衍拉到廚房,給他分配了一個切南瓜的任務,還要求他把南瓜切成指甲蓋大小,用來煮粥。
他哪會那個,不小心被刀蹭破了點皮,結果慕時衍非要小題大做,給他包紮成了這副模樣。
陸君堯:“……”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手底下有這種心機boy?
慕時衍那邊看到唐晚和陸君堯的表情,饒有興致的拿公筷給光頭夾了個小籠包。
“無塵大師,喫包子,素的。”
光頭:“……”
看着落在自己碗裏的包子,他握着筷子的力道瞬間緊了幾分。
不過念着唐晚的面上,將這股怒氣壓了下去。
隨後,冷聲道:“慕施主自己喫就好,別再碰貧僧的東西。”
老鷹坐在光頭對面,目光在慕時衍和光頭身上來回流轉了好一會兒,帶着幾分淡淡的訝異。
這和尚平時不是最討厭別人和他說話嗎?
連青狼都被這和尚追着揍了好幾次之後,才老實下來。
只敢嘴貧,不敢動手。
他在心裏默默的爲對面的男人點了根蠟,繼續面無表情的喫早餐。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一頓早餐下來,除了慕時衍,幾乎沒有人說話。
唐晚喫完飯就上了樓,她打算去補眠,等到了中午再起來。
而秦漠則是去安排了接應的人過來。
老鷹則開車去了港口接青狼。
一眨眼,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關於‘唐晚炸燬星島醫學研究院大樓’的這個話題引發了無數人的熱議。
除了全星島的人民以外,也有不少華國的喫瓜網友,以及部分醫學界的人。
不少星島人民的情緒都被帶動的極其的憤怒,不僅大罵唐晚,還遷怒唐家,已經在遊說羣衆抵制唐家了。
而醫學界的人,也不少都對唐晚發出了譴責。
譴責她不應該任性毀掉一處醫學聖地。
就在所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唐晚被手機鬧鐘吵醒,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躺了好幾秒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隨後,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將手機拿了起來。
唐晚看着網上發酵的輿論,微勾了一下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