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望着攔在自己面前的凌悠然,神色冷肅的開口:“讓開!”

    凌悠然緊抿着脣,“打人解決不了問題。”

    聞言,司夫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冷冷的望着凌悠然。

    就在她打算開口的時候,司景寒將凌悠然拉到了身後,並和她拉開距離,整個人冷硬着一張臉,眼神毫不避諱的望着司夫人,一聲不吭。

    兩人相處了近三十年,以他對母親的瞭解,此刻絕不會罷手。

    只要是他們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勸得住。

    就像小時候,他學着遠超同齡人的課程,而且必須達到她的要求。

    司景寒這麼多年來,一直按着他們的要求在做,性格也越發的沉默寡言。

    他唯一沒有按照父母要求來的,便是婚姻。

    他拒絕了商業聯姻,娶了凌悠然。

    和凌悠然結婚,他是先斬後奏,在他拿着結婚證回家的那天晚上,他身上被抽的沒有一塊好肉,不過他倒是高興的。

    因爲,他們最終還是同意了。

    司夫人看着司景寒冷硬着的臉,怒氣瞬間升了起來,揚起手上的鞭子對着他用力的抽了下去。

    大廳裏,響起了鞭子抽到人身上的的啪啪聲。

    凌悠然想要動,卻被管家按住了,“少夫人,別讓少爺爲難。”

    望着脊背挺直站着捱打的司景寒,凌悠然感覺自己的視線逐漸變的模糊。

    淚水瞬間打溼了眼眶,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她覺得煎熬的時候,聽到了司景寒擲地有聲的嗓音,“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婚。”

    “呵!你們結婚多少年了?當初你是怎麼哄騙我的?”司夫人越說越氣,手裏的動作越發用力了幾分。

    當初,司景寒瞞着他們就把證領了,把人氣的半死,最後是怎麼說的?

    說即便是商業聯姻,他也絕不會碰對方,這輩子寧願當和尚,狠講完了,便開始拿司家的第三代來哄騙她,反正手段用盡,最後捱了頓打也依舊眉頭都沒皺,他們無奈之下調查了一下凌悠然的家世背景。

    容貌出色,學歷不錯,家世背景雖然比不過司家,倒也不是小門小戶,所以最後倒也不是特別反對。

    即便是後來,在兩人的婚禮上,凌家人的態度讓她心裏非常的不喜,她也沒有特別的去遷怒凌悠然。

    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一直無後,不管是身體原因,還是不想要孩子亦或者懷不上等原因,她都不想接受。

    司景寒聽着司母的反問,向來冷硬的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幾秒後,他才壓低了嗓音緩緩開口:“那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您就沒有想過有其他的原因呢?”

    司景寒此時身上的襯衣已經破了,空氣中瀰漫着絲絲的血腥味。

    他冷着臉,“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沒有生育能力?”

    司母:“???”

    “你少糊弄我,你往年的體檢報告我都有看,就算是有問題,也不是你的問題。”

    “是嗎?每年都看嗎?”司景寒反問了一聲。

    隨後,接着開口:“我上上一次做體檢是三年前,上一次,則是前段時間,我把體檢報告拿下來。”

    司景寒說完這番話後,轉身上了樓。

    望着他的背影,司夫人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阻止。

    片刻後,司景寒從樓上走了下來。

    手裏,拿着一份檔案袋。

    即便現在滿身是傷,他的步伐也依舊沉穩。

    他將手裏的檔案袋遞給司夫人,“我今年的體檢報告。”

    司夫人望着他遞過來的文件,眉頭皺了深了幾分。

    眼裏神色有些懷疑,她根本不信司景寒會突然失去生育能力。

    偏偏,他臉上的神色嚴肅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不信的話,醫院有備份,您也可以自己去查。”

    司夫人聞言,有些驚定不疑的將文件接了過來,慢慢打開。

    大約三分鐘後,她深深的看了司景寒一眼,轉身走出大廳,打了通電話。

    大廳裏,管家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凌悠然連忙跑到了司景寒身邊,望着他的滿身鞭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外人面前位高權重的司氏集團總裁私底下也會捱打。

    司景寒被司夫人抽鞭子的時候心緒沒有半點波動,但現在看着凌悠然哭,反倒是有點手足無措。

    他動作輕緩的伸手替她擦拭掉眼淚,輕哄着出聲,“然然,別哭……”

    凌悠然聽到他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擡起手拿衣袖在臉上一抹,隨後接着說道:“我去拿藥箱。”

    說完,便小跑着離開了。

    司景寒望着凌悠然的背影,微挑了下眉頭。

    很快,凌悠然就回來了。

    她拉着司景寒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接着伸手開始解他襯衣的扣子。

    她邊動邊問,眼神裏滿是擔憂,“你媽待會進來後,不會還要再打你吧?”

    司景寒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按住她的手,輕聲開口:“我沒事,一會兒再弄。”

    雖然他也很想讓悠然給他上藥,但他現在不太想脫衣服。

    他心裏清楚,他媽這會兒出去,肯定是去查他的體檢報告的結果了,完了之後肯定還會過來。

    凌悠然聽到他的話,也明白了他的心思,點了點頭。

    現在確實不太方便。

    她盯着他身上的傷痕,眼神憂心忡忡。

    足足過了十分鐘,司夫人才緩緩從大廳外走了進來。

    她將手裏的體檢報告單扔在茶几上,神色有些複雜的望着司景寒。

    “功夫倒是下的足……”

    連她都查不出半點破綻。

    對於自己兒子突然患上了不孕症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他能弄出這個東西來,肯定是鐵了心的不想離婚。

    就像司景寒瞭解她一樣,她也瞭解司景寒。

    如果她再逼的話,這個不孕症說不定會成爲真的。

    她不想賭。

    她望着正襟危坐的凌悠然,又看了看神色冷硬的司景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只是,她在離開前,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對繼承權不感興趣,我們不介意重新培養繼承人。”

    司景寒神色半點未變,“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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