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盛司寒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又帶着一絲怒氣的傳入安心耳內。
男人臉色冷峻陰沉,檀黑眼瞳里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似是一夜沒閤眼熬,又像是壓抑剋制的滔天怒火。
安心吞嚥了下口水,她鎮定地揮了下手,微笑着打招呼:“嗨,阿寒,好巧啊。”
她只是打招呼,卻沒有過去。
凝視着臉上揚着甜美明媚笑的小女人,陽光照在她精緻的臉上,她眼中的沒心沒肺,虛僞疏離,都宛如一把利劍直戳他的心窩。
“過來!”
他嗓音有些啞,明明是平靜如水的語氣,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安心乖巧地走了過去。
男人臉色冷沉的盯着走來的安心,檀黑的眸子裏燃燒着失控的怒火:“手機爲什麼關機?”
就知道會問。
望着滿身低氣壓的盛司寒,安心嬌滴滴出聲:“是……我手機沒電了,阿寒不要生嘛~”
“那你來這做什麼?”
“哦,我……來找一個朋友。”
盛司寒臉色陰沉如墨,下頜線條壓扣剋制的緊緊繃着,他卻不再深問:“上車。”
“哦。好。”
安心有絲心虛的上了車,坐在盛司寒旁邊,有些坐立難安。
她一直低着頭,看上去興致不高。
開車的易木很聰明的將隔板放了下來。
一臉寒氣的盛司寒猛然樓上安心的腰,將她拉扯進懷裏。
他緊緊摟着她,鼻尖是安心身上的酒味與煙味。
但他沒有暴怒,也沒有懲罰,甚至一個字都沒問,就只是緊緊地抱着她。
緊得安心骨頭都被摟疼了。
“阿寒,你……你怎麼了?”
安心內心很忐忑,這樣的盛司寒讓她很不安。
男人埋首在安心的頸窩一動不動。
“你在意嗎?”
盛司寒擡眸望向安心,猩紅的眼底盡是自嘲。
安心沉默了。
因爲安啓陽的緣故,她現在覺得用一些甜言蜜語哄他都是一種罪惡。
盛司寒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安心的沉默,他低啞的嗓音透着絲縷的苦澀:“在不在意無所謂,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安心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揉了一把,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她的心尖,差點沒忍住親盛司寒幾下,想哄他開心。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渣!
安心主動開口:“阿寒,你來這裏有事嗎?”
“嗯,我是來接人。”
話語間,盛司寒的薄脣一直落在安心的頸項處,縱使他難以剋制,也保持着理智不動她。
安心有些癢的腦袋微微側了側:“既然你要接人,你怎麼不接啊!”
“先把你送回家。”
“沒事,把你朋友接來,我不介意一起的!”
“我介意!”
盛司寒臉色瞬間又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明明有兩個人可以單獨相處的時間,好好的加一個電燈泡進來做什麼。
盛司寒腦子裏想起那個人的樣子,就感覺是個一千二百瓦的大燈泡。
“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也不想去公司。”
安心心虛地躲避着盛司寒要喫人的視線,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盛司寒沉吟一聲,臉色稍霧:“所以你就去夜店?”
安心心中咯噔一聲。
“你,你知道了?!”
“怕我找你,就特意關機,安心,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
明明說煲電話粥,可他打給她,她既然不接,還直接關機。
盛司寒這樣說,看來是沒聽到她跟父親與肖恩浩的話。
“不是,我……我本來是沒有打算去的。”
“那你爲什麼去夜店?”盛司寒緊緊逼問。
安心咬着脣,語氣有些失落:“我家的事情,對不起,阿寒。我知道,因爲我,你容忍我爸爸,包括肖恩浩。”
安心的話,盛司寒已經懂了。
知道她爲什麼關機。
剛剛說她去夜店,是從她身上的菸酒味猜測的。
“你知道了?”
“嗯。”
安心微微點了一下頭,“昨天我回家發現我爸爸不在,我就在他的書桌上看到了肖恩浩投遞的制裁書。這件事情我一直矇在鼓裏,所以不知道,對不起。”
盛司寒眼中的寒氣瞬時消散,他目光許些柔和:“沒事,這都不是你的錯。”
“可是這是我爸爸同意的事情,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是因爲我堅持要把hx公司送給你,所以才引起了我爸爸的不高興的。阿寒,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希望你也不要責怪他。”
話語間,安心目光中是滿滿的疲憊與失落。
她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盛司寒剛剛上位,盛世集團的業務就被大量地爭奪,肯定會有人對盛司寒的能力產生質疑。
想必盛司寒也承受了很大的輿論攻擊吧!
安心很是沮喪。
盛司寒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好了,你別自責了,勝敗乃兵家常事,盛世集團沒有鬥過比自己強大的企業本來就是我的失職。”
盛司寒揉了揉安心的腦袋,語氣膩寵:“況且這些錢又不是去了外人手裏,就當做是我送給未來丈人的禮物了。”
“什麼未來丈人啊?!我們纔剛剛在一起,那種事情還遠得很呢!”
“遠麼?”
盛司寒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望着安心的視線裏閃爍着一眸流光:“我這個年紀應該不遠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
安心不好似有點逃避他的問題:“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夜店的?”
她手機都關機了,是定位不了的。
難道是他派人跟着我?
她這個想法一出來,男人面不改色地道:“當然不是,我剛剛只是訛你。”
“……”
安心擡手戳了戳他健碩的胸膛,淺笑嫣然:“阿寒,你怎麼這麼討厭。”
盛司寒勾脣輕笑,大手握住她作怪的手:“那我做你喜歡的。”
話落,安心感覺脖子被舔舐,溼漉酥癢。
她下意識推開他腦袋,男人擡眸,安心便對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
男人邪魅的聲音在她頭頂散開:“安心,你昨天不乖,我要好好懲罰你。”
“……”
盛司寒咬吻着她豔紅的嘴角,一字一句的呢喃:“這次關機可以忽略不計,但以後再關機,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
“……”
安心作死的說:“你就不怕腎虛哦。”
下一秒,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軀就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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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司寒並未將安心送回家,而是將她帶到心園。
這正合安心的意,她本就不想回家。
但安心一來到客廳,心臟一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