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想撿起路邊的一塊磚頭,砸車尾。
“盛司寒,你怎麼這麼小氣啊啊啊啊。”
“呦,這是被我小叔給拋棄了?”
聽到聲音,安心側目,就看到盛澤宇下車朝她走來。
安心正在氣頭上,一開口就懟:“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姑奶奶的事關你屁事!滾!”
盛澤宇怎麼會走,看到安心紅腫的脣瓣,他莫名就來氣:“盛司寒剛剛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說着伸手想要拉住她,卻被安心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他媽腦子有病吧!?他欺負關你毛事啊。再說了,你有這個能耐嗎你。”
能力被質疑,盛澤宇直接給保證:“只要你說,我就去跟爺爺告狀!”
安心嗤笑:“還跟爺爺告狀,看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去請天兵天將呢!?”
安心怒斥完這一通,氣的撫額又腰險些昏厥,狠瞪了眼有些無辜的盛澤宇,轉身踩着高跟鞋暴走。“你去哪兒?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盛澤宇又追了上去。
雖然安心沒給他好臉色,但安心越討厭他,他就越覺得這樣的安心迷人。
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很舔狗犯賤,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安心不想搭理盛澤宇,沿着公路憤然暴走。
她知道盛司寒只是喫醋,但她就是不爽。
這都怪那個死肖恩浩!
不爽的安心一個箭步擡腳踹斷了路邊的一棵歪脖樹,力道大得連高跟鞋的跟都崩飛了。
她轉眸望向瞠目結舌的盛澤宇,語氣譏諷:“幹什麼?還想被踹!”
“……”
安心脫掉高跟鞋扔了,對着盛澤宇說別跟着她,便轉身繼續走她的公路。
然而盛澤宇就是個牛皮糖,臉皮厚的堅不可摧,耳朵油鹽不進,死皮賴臉的跟着安心。
還把自己的皮鞋脫下來給安心穿。
安心本想一腳將他踹飛,但突然轉變了態度,竟然主動請盛澤宇在路邊的一個小飯店喫飯。
“安心,我不能再喝了,我得送你回家。”
“來來來,你看那邊。”
安心醉意微醺,笑眯眯地指着外面寬敞的公路。
盛澤宇下意識轉頭看過去,瞅了一圈,滿臉茫然。
“什……什麼啊?大馬路在召喚我們。”
安心笑的有些孩子氣,明亮的水眸彎成了月牙。
盛澤宇還是不懂的撓了撓頭髮:“召……召喚我們幹嘛?”
“睡覺啊?俗話說你不醉,我不醉,馬路牙子誰來睡。”
七分醉得盛澤宇突然就領悟到了安心的暗示,昔日馳騁夜店的海王,竟露出了少男般羞澀的笑容:“好……我喝。安心,我要和你一起睡覺。”
安心立刻給他滿上。
五分鐘後,盛澤宇騎士的精神又甦醒了,說什麼也不肯再喝酒。
“安心,我不能醉,我醉了我就不能睡你了。”
呵。
果然。
她現在瘦了,盛澤宇就一天到晚想睡她。
安心手上倒酒的動作一刻沒停。
“別怕醉,俗話說,人生準得幾回醉,要喝就要喝到位。寧可冐上爛個洞,也不讓感情出裂縫。考驗你真心的時刻來了,乾了這杯酒,不止我是你的,整個地球都是你的。”
“對,你以後就是我的了,安氏也是我的……”
‘砰’的一聲,徹底被忽悠灌醉的盛澤宇,光榮地倒在了飯桌上。
嘴裏還在呢喃着什麼,但安心聽不太清。
她迷離的眼眸沒了一絲醉意,直接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安心滿腦子都是盛司寒。
回到家時,已經將近黎明快要天亮。
她剛洗完澡躺下,手機進來了電話。
是盛司寒的。
安心咬着牙,儘量讓自己語氣平和:“幹嘛?”
“跟盛澤宇一起喝酒,爽麼?”
安心嗤笑一聲,極力忍住嘴邊那句髒話。
她爲什麼突然請盛澤宇喫飯,因爲她知道盛司的車一直跟着她。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很好,結果人家只是一路跟隨她到家,自始至終都沒出現。
“爽,我都爽的不能自理了。”
安心憤然關了機,氣得在牀上翻滾了幾圈,狠狠捶打着枕頭。
咬她!
丟下她!
還特意打電話陰陽怪氣的。
狗男人……
由於太過惱火,安心愣是失眠了,痛罵盛司寒罵的詞窮了,オ悻悻起牀去上班。
而且肖恩浩竟然也在。
她虎軀一震,拔腿就往二樓跑。
“安心。”
安啓陽叫住了她。
安心咬了咬牙,轉身下樓。
肖恩浩一大早來這,肯定是來告狀的。
嘖嘖嘖,真他媽夠陰險的。
然而……
“安心,快來,喫完早餐,我們一起去公司。”
肖恩浩說着還對安心招了招手,仿若昨天什麼也沒發現般。
安心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沒想到肖恩浩還這麼會演戲。
“肖總稀客哈,竟然一大早來到安家,不過你來安家有什麼事嗎?別告訴我,只是單純的蹭早餐。”
“……”
安啓陽出了聲:“恩浩是早上辦了點事,正好路過,等會喫完早餐,你們倆也正好一起去公司。”
這妥妥的是有意湊合他們兩個。
那天她跑出去之後,安啓陽有打電話給她。
但現在見到她人,他什麼都沒問。
由此可見,肖恩浩將她沒去公司,之後又去了公司的事告訴了父親。
安心微微垂目走過去,坐在肖恩恩對面,沉默的喫着早餐。
但下一秒盤子裏多了一個煎蛋:“安總說你喜歡喫煎蛋。”
安心冷冷勾脣,她擡眸,皮笑肉不笑:“我好疑惑啊,我究竟靠什麼讓肖總對我這麼好呢?難不成是我獨特的胖魅力?又或者是因爲我是安家繼承人?”
“……”
隨即她聲音一冷:“還有,別人碰過的我嫌惡心。”
“安心!”安啓陽嚴厲的出聲:“恩浩也只是好心。”
“可我不需要啊。”
“你……”
“沒關係,安總,”肖恩浩將煎蛋拿了回來:“安心一個女孩子有潔癖我理解的。”
“我不想吃了,你們慢慢喫。”
話落,安心起身離開。
肖恩浩想追過去,被安啓陽拉住:“你這個時候追上去,只會讓她更厭煩。”
安啓陽嘆了口氣:“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吧。”
肖恩浩微垂下眼眸:“安總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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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開車去公司,收到了易木的短信。
她點開看:“安小姐,你能不能給爺打個電話啊?你也知道,爺是個被動型的死傲嬌。”
言下之意得她主動才能和好。
憑什麼得我主動。
安心無情拒絕:“不發。”
與此同時,盛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易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勸說着。
他知道,盛司寒一向是寡言漠然,縱使心事重重,也不會向任何一個人吐露一個字。
其實主子感情的事,他一個下人哪有資格評頭論足,但易木不想看到盛司寒不開心,再者對於他的勸說,盛司寒也並未讓他閉嘴出去。
可見他的話,盛司寒心裏很有可能是聽進去了。
“爺,一般女孩子都是需要哄的。安小姐那麼喜歡爺,爺只要給安小姐打個電話,安小姐肯定就立馬不生氣了。”
盛司寒全程翻閱着文件,手上有條不紊地處理着工作,對身旁易木的勸說置若罔聞。
易木說的口乾舌燥,見盛司寒連個眼神都不迴應他,搖頭輕嘆了口氣,真替自家主子着急啊。
他深深覺得,被自家主子看上的女人,命真的挺不好滴,可能這輩子都和浪漫情趣無緣份。
“出去吧!”
盛司寒終於開口了,卻是讓他出去。
易木也不敢違揹他的命令,只能頷首退了出去。
等易木的身影消失,盛司寒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他面色冷峻,俊朗的眉心緊蹙着,骨節分明的大手扯開了整齊的領帶,檀黑眸子裏滿是黯然的疲憊之色。
確實是他錯了。
他不該對這樣一個野性桀驁,難以掌控的女人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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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今天工作一天都不在狀態下,時不時看手機。
可手機一天安安靜靜的。
心裏難過氣啊。
盛司寒,你有本事以後都不要來找我。
下班後,她也不想回家。
一個人來到大商場瞎逛。
她心情不好,就去零食糖果區,買糖果甜甜心情。
卻在下一個貨架拐角,遇到了趙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