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碰到了一羣也在這裏喫火鍋的兵哥哥。
“野哥，這就是你拒絕兄弟們的理由嗎？這我們可要傷心了。”有人調侃道。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說出來幹嘛。我們快走，給人家把空間騰出來。”
路柚柚看得出來自己的小兒子有話想和自己說，於是兩人也選了一個小包間。
言牧野悶聲不吭氣地給她燙菜，夾菜，然後低頭喫飯，看得出來情緒不是很好。
“小野，你生氣啦？”路柚柚小心翼翼地問道。
言牧野夾菜的手頓了頓。
他在想，如果是大哥的話，這個時候會怎麼做？
他是幾兄弟裏最小的，養母當年離開的時候他還懵懵懂懂的，哪怕現在已經十九歲了，可他依然覺得自己在母親的面前，就像一個孩子。
他不像哥哥們，各有各的特長，他只有一雙拳頭。現在又是法治社會，他時常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保護媽媽，怎麼幫助媽媽。
但有一點，他不希望媽媽受到任何的傷害。
“你很喜歡他嗎？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嗎？”言牧野頓了頓，把心裏的疑問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路柚柚一頓，然後少有地迷茫地猶豫了片刻。
“小野，我是很喜歡他，當初知道他要死了，甚至都覺得自己也不要活了。”
“所以我纔會毫不猶豫地去訓練營，只是爲了能把他救活。”
聽到這句話的言牧野暗自攥緊了拳頭。
他甚至在想，這樣的人是不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如直接讓三哥做個毒把他毒死算了。
“知道他騙我之後，我很生氣。我和他之間藏着太多的祕密，而兩個人在一起，最基礎的就是信任。”路柚柚說道。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彷彿是在回憶着什麼。
“所以我其實也很困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榮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瞞了我這麼久，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
“但我還是很喜歡他。朱楠在背後說了我再多的壞話我也不在乎，但她弄壞了榮雋給我的便當和花，我就氣得直接曝光了她。”
說這些話的時候，路柚柚的手杵着下巴。
經過這件事，她其實也思考了很多。
朱楠於她而言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罵她的人多了去了，大多都很難往心裏去。
她無法形容知道便當被打翻，花被摔在地上的時候的心情，她這些年已經很少生氣了，但她在那一刻，清晰地知道，自己生氣了，她想要做這件事的人付出代價。
聽到她的話，言牧野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喫完後，言牧野把路柚柚送回了宿舍，便直接和領導告了個假，回到了言家。
打開門的那一刻，言媽媽一臉驚喜。
“小野，你回來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
言牧野兩手空空：“我一會兒還要回學校。”
言媽媽一臉失落地“哦”了一聲，然後朝樓上叫到：“小暖，你哥哥回來啦。”
小暖是言牧野撿回家的孩子。特別黏他。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樓上的木地板發出了“突突突”的響聲，很快跑下來一個穿着公主裙，扎着雙馬尾的女孩。
“牧野哥哥！”她小跑着撲進了言牧野的懷裏。
言牧野面若寒霜的臉色柔和了許多，他溫柔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髮。
“父親在嗎？我找他有點事。”言牧野擡頭問言媽媽。
言媽媽愣了一下，言爸爸不太顧家，父子倆感情一直很淡，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言牧野找他。
“你爸爸在樓上書房。”言媽媽說道。
言牧野點了點頭，又哄着小暖玩了一會兒，就上樓去了。
“砰砰砰。”他敲了敲門。
“進來。”裏面傳來了一個十分嚴肅威嚴的聲音。
言牧野推門而入，書房裏裝修的非常整潔冷淡，一排高高的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書，書桌前擺着一臺電腦，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一絲不苟地坐在電腦面前。
看到進來的人後，他取下了眼鏡，愣了一會兒：“牧野？”
他印象裏，這個兒子和他不親近，一年前，他兒子放棄了帝都大學，非要選擇去軍校，兩人因爲這件事吵了一架後直接不歡而散。
“我找你有點事。”言牧野冷淡地開口道。
言爸爸擦了擦眼鏡，揉了揉太陽穴：“你說。”
“你認識榮雋嗎？”言牧野問道。
言爸爸：“當然認識，他可是榮氏集團的CEO，本來你也可以是這樣的身份，可你偏偏要選擇……”
言牧野：“你瞭解他嗎？”
言爸爸的話被打斷。
他看着自己的兒子問出的一堆問題，神情中帶着幾分疑惑。
言爸爸：“你瞭解他幹嘛？”
言牧野頓了頓，難得腦子繞了個彎，給他爹畫了個餅：“我不打算長期在軍部任職，退役後如果你需要，我……”
言爸爸以爲言牧野終於想通了，果斷地回答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你想了解什麼？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只要我知道，我一定都告訴你。”
“我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