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楚老頭難得意識到她還是一個大一的新生,專門給她批了假,軍訓期間她受了大家很多照顧,所以一大早她來到了訓練營地,給大家打氣鼓勁,並且承擔了幫大家看雜物的職責。
今天早上作爲教官的言牧野他們就不再來了,他們會悄悄地離去,讓這些經歷了三十天訓練成果的學生們獨自走完最後一程。
雨是在作爲排頭兵的機械工程學院一排走入會場時開始下的,雨勢突如其來,到路柚柚所在的排時,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大家都快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可大雨之中,他們依舊聲音嘹亮,清晰而有力地喊着他們的口號,踏着他們的訓練了30天的步伐,以最精神的姿態走過了主席臺。
路柚柚站在看臺上,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她覺得很欣慰,也覺得很感動。
這個世界能越來越好,正是因爲這些看起來不靠譜的孩子們用他們瘦弱的肩膀,悄然無息地接過了一片天。
沒有人喊停,直到最後一個排走過主席臺,所有學生們淋着大雨,堅定地站在操場上。
校長、老師代表、學生代表相繼發表了講話。
爲了和學生們同甘共苦,已經快六十的張哲先校長走出了出席臺,在大雨中發表了激情澎湃的講話。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響聲。
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場意義非凡的彙報演練。
言牧野他們也是在雨中悄悄退場,衆人只來得及看到一片軍綠色的身影整整齊齊地排列完畢,然後隨着一聲哨響,他們小跑着登上了他們來時的車。
很多學生直接就哭了出來。
一個月前,他們或許還在罵着教官的不近人情。
可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後,離別的氛圍隨着大雨侵染着每一個人的心情,很多人都直接在雨中嚎啕大哭。
直到散場後,才零零稀稀地有人回來。
路柚柚看着他一直在往下滴水的頭髮,朝他丟過去一個毛巾,笑道:“擦擦吧,別感冒了。”
楚洲洲接過毛巾,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我約了人還有點事,就先撤啦。”她和言牧野約了一起喫午飯。
看到有人來,她也就不用再守着了。
楚洲洲點點頭,目視着她打着傘朝雨裏走去。
學校還是非常關心學生們的身體的,中午食堂準備了熱乎乎的薑湯,輔導員們也在羣裏及時關心着學生們有沒有感冒。
路柚柚打着傘走到了學校門口,便看到一輛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有些疑惑,搖開車門,看到了坐在裏面的言牧野。
“上車。”他說道。
路柚柚坐上了車:“你買車啦?”
“我爸的。”言牧野解釋道。
自從上次跟父親談過後,兩人的關係密切了很多,榮雋毫不猶豫地把項目給到了言家,言牧野其實心裏是有些抗拒的。
他對商場上的事情始終敏感度不夠,猶豫再三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大哥。
顧流思索了半晌,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對榮雋而言,這個項目給誰都行,給言家他更放心。
之前不給言家是因爲不信任言家,但有言牧野和路柚柚的這一層關係在,言家對榮家而言就可以是友好的合作關係。
言牧野不笨,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腦子其實轉的很快,在自己大哥的疏導下,他也就很快反應了過來,甚至還會和自己的父親深入討論這個項目的內容。
只是他明天就要走了,註定是跟不到最後了。
言牧野開着車帶着她來到了一個小巷子,最後停在了一家歪歪扭扭地掛着“烤鴨”牌匾的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