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要求,言牧野沉默了一會兒。

    “媽媽,我不是擔心你的安全,我也不是想阻止你。但我們團不會帶非兵種技術人員上前線,這是原則問題。”

    技術人員以前是會跟着上前線的。

    但每一個技術人員都是非常寶貴的,除了經過了特殊訓練穿着軍裝的技術人員外,現在已經不允許任何隊伍帶着技術人員上前線了。

    和其他幾個兒子不一樣,言牧野因爲是她從小就帶大的,他對她很依賴,也非常地信賴。

    他不會騙她。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把自己繞在死衚衕裏了。

    兩人後面又聊了一些別的,她問道他的訓練,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

    晚上,政委專門爲她準備了一個單間。

    但她依然沒睡好。

    宋予丞已經失蹤很多天了,但凡有任何一點有利的消息,她都不可能不知道。

    宋予丞是她幾個兒子裏最會撒嬌的那個,當言牧野揮着拳頭打跑人的時候,他總是哭的梨花帶雨,他就是個小哭包,從小就愛演戲。

    她不知道他在那些毒販的手裏到底遭遇了什麼。

    …………

    翌日清晨,路柚柚故作鎮定地完成自己這次來的任務。

    一個是收集日常使用的數據,二一個是檢修設備。

    衆人於是看到昨天還像朵花兒似的小姑娘,今天直接套上了一件不知道從哪兒搞得鬆垮垮的軍裝,手袖挽起,潔白纖細的手臂上已經沾滿了機油,就連臉頰上也有些髒兮兮的。

    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兒髒兮兮的倒沒什麼。

    但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弄這事兒,確實是讓他們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好幾個兵哥都有點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裝備遞給她。

    “哎小路同志,我這把槍我平時自己保養得好着呢,你不用看,不用看哈。”

    路柚柚以爲他不相信自己,耐心地解釋道:“我專業能力是過關的,不然老師也不會派我來。”

    兵哥只得遞過去。

    路柚柚接過了他的槍。

    這是一把Z國非常通用的自動步槍,後坐力小,射程遠,瞄準性也還不錯,很多人都在使用。

    這個特種團裏的兵大多有自己順手的武器,也會進行一些小小的改裝,她也很快發現了槍膛上的一個凸出來的小部件。

    “這是我研究了一下自己加的,這樣順手。”兵哥撓頭解釋道。

    路柚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一把通用的槍絕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你可以考慮換個材料,然後我算了一下,加在這個位置,效果會更好。”她拿着槍,然後對着具體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那兵哥有些迷茫地說道:“哦,好的,我試試。”

    接着,她便放下槍,接着去檢修查看其他的設備。

    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十分效率地檢查了所有人的在用設備,會有一些小問題,但整體問題不大。原本下午的計劃是檢修倉庫裏一些已經壞了還沒來得及報修的武器,她現在空着了,於是就直接去了倉庫。

    來到倉庫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早上自己改裝了一下槍的兵哥。

    “小路同志,你好哇,我過來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材料。”那兵哥笑眯眯道。

    她幫人幫到底,於是直接從一堆廢銅爛鐵裏找出了合適他用的材料,丟給了他:“你用這個試試。”

    那兵哥眼前一亮:“得嘞!”

    兩人一左一右,一聲不吭地開始了工作。

    直到一小時後,那兵哥一聲驚歎,路柚柚這才擡起了頭。

    “小路同學,你看看,是這樣嗎?”他連忙把自己的寶貝槍遞了過去。

    路柚柚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兵哥開心極了:“哎我現在握着都覺得感覺不一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可能是覺得她和言牧野關係不一般,他主動提起了言牧野在特種團的事情。

    她這才知道言牧野因爲讀的是軍校,所以是少有的以軍官的身份來到特種團的,他學歷高、又能打,各項成績都是當年那批新人的頂尖。他雖然不愛說話,但並不是那種愛逞英雄愛獨自行動的人,他會協作,會從戰略上安排分工,和他合作過的隊友都對他評價很高。

    就連向來不輕易夸人的團長都對他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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