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切她一個手指頭寄給她未婚夫,威脅她未婚夫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再比如說,對她做一些不懷好意的事情,以報復她曾經對他造成的傷害。
更或者說,把她關在地下室,不給喫不給喝活活餓死。
畢竟她被下了藥,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基本沒有獨自逃脫的可能性。
所以,在飛機上她就想了一百種自己可能面對的局面,並且給自己建設好了心理準備:只要能活着,他讓自己幹嘛都行。
可她萬萬沒想到,Roy只是把她丟在了一個孤島上,然後就消失了。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建在孤島的樹叢裏,晚上甚至可以聽到有動物發出的嚎叫聲,她的腳上掛着一個鏈子,鏈着一個巨大的被定做在地面上的鉛球,房間裏只有一場牀,每天都會有僕人來給她送飯。
不能說好喫,但是也並不難喫。
除了渾身沒有力氣,每天只能發呆以外,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精神層面的折磨。
她開始困惑了。
Roy到底想幹嘛呢?
三天後,Roy終於一臉疲憊地出現在了別墅裏,他的金髮依然耀眼,那雙憂鬱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穿着純白色連衣裙的她,嘴角勾起,露出了非常優美的一個笑容。
路柚柚謹慎地拿過了牀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已經沒有穿衣自由了,Roy好像是個白色連衣裙控,衣櫃裏放着滿滿當當的白色連衣裙,她必須在僕人的要求下每天換上一條裙子。
看到她的行爲,Roy笑得更開了,他走上前,輕輕地用手挑起了她的頭髮。
路柚柚想要後退,卻被他死死地扣住了腰。
她心裏十分不淡定,但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隨即放棄了掙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了原地。
Roy非常迷戀而又深情地嗅了嗅她的頭髮,然後,舌頭從嘴裏伸出,順着嘴脣邊舔了一圈,看得她心裏一陣惡寒。
他果然是個變態。
路柚柚如是想到。
努力將自己的心靈與身體分別開來。
“他在找你。”Roy低聲道,聲音中含着一絲絲的蠱惑。
路柚柚眨了一下眼睛,她自然知道這裏的“他”是誰。
所以呢?
“花城的解藥,是你研究出來的。”Roy突然轉移了話題,眼神中帶着幾分狂熱。
她研究出了花城的解藥,這件事只有黎先生和他的愛人花嫣然知道。
就連她的幾個兒子都以爲她只是從黎先生那兒拿到了解藥。
“花城”這個病毒早就不在市面上流通了,就連病毒學專家的衛然都沒能找到病毒的樣本,但Roy卻可以用它害人,不管是榮雋還是查克,他似乎能輕易地在人的身體裏種下這種病毒。
榮雋很小的時候體內就被種下了這個病毒,那個時候Roy還很小,很明顯是不具備動手能力的,她記得榮雋曾經跟她提到過一個人……Roy的母親。
那是米西亞家族最受寵的小女兒。
路柚柚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花嫣然那絕對符合Y國人氣質的臉龐,淺金色的捲髮,長長的睫毛,整個人像是個玩偶娃娃一樣。
難道花嫣然是Roy的媽媽?!
不可能。
黎先生和花嫣然明顯是一對兒,以黎先生的佔有慾,怎麼可能允許花嫣然和榮家的人搞在一起,還生了Roy這麼個兒子。
看到她不說話,Roy又湊近了幾分,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一種名爲嫌棄的眼神立馬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你幫我一個忙,我會放了你。”Roy淺淺地笑着。
路柚柚一邊在腦子裏罵“你做夢呢”,一邊努力控制着,扯出了一抹笑容:“你說。”
“幫我研究出‘花城2.0’。”Roy的聲音又長又遠,還帶着絲絲蠱惑的意味。
路柚柚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她有些困惑地擡起頭。
Roy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眼神中滿是無法壓抑的狂熱:“你知道嗎,小劑量的花城就可以讓一個人在發病後三個月內死去,死因是器官無法承載身體急速的進化。”
“而改進後的花城,只需要控制好病毒的濃度,就可以讓人在急速進化的情況下依然有良好的身體狀況。”
路柚柚眼睛突然睜得極大,她喃喃道:“人體武器……”
難道這就是Roy在丹拓的地下牢房進行的人體試驗嗎?
Roy的眼中滿是驚喜,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反應得真快,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人,你幫我,你必須幫我,我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研製出這個病毒了。”
路柚柚努力想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抽脫出來。
可Roy卻握得很死,他瘋狂地看着她:“你知道嗎,一個人如果從出生起就注射這種病毒,那他就可以擁有最強健的最無法匹敵的體魄。”
“他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身體,而我,將會是他唯一的主人。”
她聽到這天方夜譚般的想法,不由得沉默不語。
瘋了。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纔是Roy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