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孩子們太多,所以考官們更多隻會關注孩子們的人數,而不能正常觀察到每一個學生的情況。
如果不是路柚柚正好察覺到學生的監控儀器有異常外,根本沒人會意識到,這個孩子已經失去意識了,並且監控儀器正好在對着海水,演變成了這樣一幅非常巧合的突發事件。
現場立馬就有考官進去尋找這個孩子,約莫十分鐘後,傳來了已經暫無生命危險的消息。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誰也不敢想象,如果剛剛封山了,這個已經在海邊失去意識的孩子將會面臨什麼。
於是大家再次看向她的表情中也多了幾分敬意。
對於在Gr長大的孩子們而言,海水就像是他們的天下,他們能夠下潛到幾十米的海下,觀察着精密而幽深的海洋世界,也能夠在海平面上靈活地轉動着自己的身體,彷彿是一隻快樂的魚兒。
後面的月考基本沒出太大的問題,結束後,老師們能夠拿到一張成績單,這張成績單會永遠放在每個孩子的檔案裏——當然,並不會對外公佈。
聽說周團長當年在Gr的時候各項成績都是第一,是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因爲在監控室裏做出了非常亮眼的事兒,老師們紛紛對這個新來的女孩子充滿了興趣,如果不是她和那個叫榮老師的人每天同進同出,他們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他們的嫂子了。
畢竟,艾比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有個老婆也不足爲奇。
但如果不是嫂子……
衆人看了一眼兩人的年齡差,突然心裏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猶猶豫豫了半天后,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那,那什麼?艾老大,這丫頭是你女兒嗎?”
路柚柚:“噗……”
艾比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他一臉怨念地看着路柚柚,那神情彷彿在說:再笑?再笑我就告訴他們你的身份。
路柚柚不敢再看熱鬧,連忙忍着笑搖頭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就是朋友,嗯,忘年交的那種。”
忘年交……
哦……
衆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想必就是求而不得吧。
畢竟人家榮老師身手好還很有學問還長得好看,自己艾老大,怎麼說呢,確實是年紀大了點兒,而且看起來不太會疼人的亞子。
直到把老師們送走後,路柚柚才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
艾比指着她,眼眶通紅:“你欺騙我的感情!”
路柚柚捂着肚子:“啊對對對,你對我求而不得嘛。畢竟我的年紀都能當你女兒了。”
艾比氣得手抖:“你不是人!”
路柚柚一邊笑一邊排排他的肩膀:“好兄弟,你想要個啥樣的,我給你物色着。”
艾比生硬地轉過頭,指着門口:“你走吧。”
路柚柚攤攤手:“真生氣啦?”
艾比搖頭:“不生氣,你走吧,我還有活要幹。”
路柚柚:“我幫你?”
艾比:“不!你走!”
直到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輕得幾乎聽不到,艾比才從喘息中平復了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和無奈。
“誰他嗎知道你真這麼小啊。”他有些無奈地說道。
剛認識的時候,其實是起了心思的,希望能幫到她,希望能親手把她的事業捧到世界之巔。
後來又是爲什麼呢?是習慣,當然也是因爲他真的愛這裏。
年輕時候的他把一切都風險給了危險的戰場,他喜歡當僱傭兵的生活,喜歡賺錢、花錢,抱着美女喝酒唱歌,但現在,他更喜歡安逸,他喜歡看着一個個孩子們成長、超越他,走的越來越遠。
他想,這或許就是她帶給自己的變化。
最後的兩天裏,路柚柚明顯發覺艾比對自己的態度有一些奇怪,像是刻意地躲避,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很明智地選擇了不問。
周團長和言牧野比他們早一天走,Z國軍方正好又有一個境外的新任務,於是就直接把他們這羣人拉過去了,不用再重新走流程,正好。
臨走時,路柚柚拉着言牧野眼淚汪汪,做足了神情愛慕的姿態。
看得榮雋一陣嫉妒。
“兒啊,這是媽媽的最喜歡喫的大白兔奶糖,分你一顆。”路柚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遞過去了一顆奶糖。
言牧野鄭重地接了過來:“好的。”
戰友們看得一陣惡寒。
男女朋友演不下去了,擱這兒演母子情深呢?
顯然,大家都自然地覺得兩人只是在開玩笑。
路柚柚給言牧野的這顆大白兔奶糖是她最近新研究出來的,能夠躲避絕大多數的紅外線監測,想着給他拿着,說不定在特定的時候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但那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就是這一顆大白兔奶糖,讓言牧野在絕境中起死回生,讓世界對Z國軍人有了新的認識——
“他們有一種糖,很厲害,長着兩隻長長的耳朵,會爆炸!”
“轟!”
言牧野他們走了之後,整個大本營又恢復了井井有條的訓練,唯有墨連覺得很不習慣。
他已經跟着特種兵們訓了好多天了,再恢復到之前普通的訓練已經覺得有些寡淡了。
Gr的好處在於,如果你在某一個環節特別優秀,可以出錢讓你去深造,比如讓你去讀大學、讀研究生,去研究院,但是墨連最特殊的點在於——沒有地方可以教他。
所以,他開始天天糾纏着唯一打敗過他的人,榮雋。
榮雋一臉誠懇:“你打不過我的,真的。”
墨連:“下午再試試。”
榮雋:“……嗯,是這樣的,我需要一些時間去陪伴我的妻子。”
墨連:“那明天再試試?”
榮雋:“……”
路柚柚看此情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於是在臨走前的頭一天晚上蹦躂着來到了艾比的房間。
艾比頭也不擡:“怎麼?”
路柚柚:“墨連這孩子,可以考慮放出去歷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