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近。

    臨海的森林裏吹過了一陣陣帶着腥甜氣味的海風,炎熱的天氣讓守了一整天的紅軍感到非常的疲憊。

    爲了避免人質暈倒或者出現生命安全,紅軍會定時派人給她送水和送飯,除了有點熱以外,她其實過得還算舒適。

    “大妹子,他們什麼時候來救你啊?你跟哥說說唄。”排長上來套近乎。

    路柚柚誠實地看着他:“咱也不知道啊,大哥,你看我就是一個啥都不懂的研究員,哎,替死鬼罷了。”

    排長:“……”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此時的周毅,正帶着人在一公里外的地位圍堵紅軍的其中一個團級指揮所。

    “周隊,咱們真的不用管小路同志了嗎?”行動前,陳開打開了私麥小聲地問着。

    “你放心,我們聲東擊西。這邊兒打起來了他們肯定派人來支援。”周毅自信滿滿地說着。

    “哦哦,可……”

    可是您根本就派了言牧野一個人去,真的能把人救出來嗎?

    陳開表示非常懷疑。

    但是開始攻擊的指令已經開始了,他們很快打作一團。

    如周毅所料,這裏的團級指揮所突然被攻擊後,四周的支援部隊正在迅速集結了,言牧野也在耳麥裏同步着情況:“留下了3個人,其他都去了。”

    周毅“嗯”了一聲:“我們人數比不過對面,拖半個小時就得撤,來得及吧?”

    言牧野頓了半晌,看着營地裏已經順利掙脫了繩索,並且撕了三個紅軍號碼牌,此時正站在三個紅軍士兵面前耀武揚威的自己的媽,開口道:“嗯。”

    何止來得及。

    簡直是太來得及了。

    可以說是輕輕鬆鬆,沒有一絲壓力。

    “你,你,你耍賴!”三個紅軍士兵裏其中有一個就是之前的哨兵,他對於自己竟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瞬間制服這件事感到非常地羞恥,臉被漲得通紅。

    路柚柚冷哼了一聲,頭頭是道地說:“這是給你們的教訓!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研究員實際上能單挑三個男兵,沒想到吧?”

    紅軍士兵:“……你怎麼能騙人呢!”

    路柚柚嚴肅臉:“你們怎麼能隨便被人騙呢?”

    紅軍士兵:“……俺,俺要告訴俺們排長!”

    路柚柚堵住了他的嘴:“不可以,你已經掛了。”

    紅軍士兵:“……唔,唔唔,唔唔唔。”

    路柚柚瀟灑地轉頭離開。

    半小時後,剛剛趕到支援現場就得知敵軍已經消失了的排長匆匆忙忙地趕回了營地,果不其然看到人質已經走了。他留下來的三個士兵肩章已經被撕了,嘴裏還被堵着東西,三個人整整齊齊地被綁在中間。

    紅軍排長憤怒地拿出了士兵嘴裏的東西,不講武德地罵道:“這羣狡詐的藍軍!他們竟然玩聲東擊西這套!”

    已掛紅軍士兵:“對啊對啊!太過分了!”

    紅軍排長:“他們派了多少人過來?”

    已掛紅軍士兵:“……”

    紅軍排長:“?”

    已掛紅軍士兵:“……就,就也,沒,沒派人。”

    紅軍排長:“???”

    已掛紅軍士兵:“就那個弱不經風的女研究員,是個高手,自己跑了。”

    紅軍排長:“?????”

    他的三個優秀的士兵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姑娘自己給逃跑了呢?

    早晚被氣死在這兒。

    路柚柚走出營地不到五百米,就和前來支援的言牧野匯合了。

    “你自己?”路柚柚拿過他遞過來的壓縮餅乾和水,一邊往嘴裏塞一邊說着。

    言牧野“嗯”了一聲,黑色的眸子在此刻亮得發光。

    路柚柚擡頭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嘿嘿了一聲:“媽帥吧?”

    言牧野點頭,誠實道:“帥。”

    從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他就知道她很帥。

    直到現在。

    從未改變。

    當然,如果在喫完東西的下一秒路柚柚沒有直接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的話。

    言牧野一臉茫然:“……媽?”

    路柚柚吊着他的脖子,一臉陳懇:“小寶,媽的人設可是弱不禁風的女研究員,你怎麼也得把我揹回去吧。”

    言牧野:“……哦。”

    非常懂事聽話的小寶立馬把自己的負重包背到前面,然後輕鬆地把路柚柚背在了身後,朝匯合的地方走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周團長專門派人保護和監視着張雅媛的行動,路柚柚則成天和言牧野黏在一塊兒,在大家眼裏兩個女人簡直就是這次演習行動中最大的累贅——路柚柚幹活的時候除外。

    匯合之後,其他組的成員們也見識到了技術的力量,所以對於這位嬌弱的女研究員天天需要言牧野揹着這件事也多了一絲寬容。

    張雅媛嫉妒地紅了眼,但好賴是沒說什麼,她的心裏憋了一盤大棋,在這一刻,她必須要穩住。

    隨着獵豹特種團直搗黃龍,多次成功干擾紅軍指揮所的行動,演習以藍軍取得勝利而落下帷幕。

    結束演習的那一刻,大家終於不用再趴在叢林裏了,好幾個一直在遠處負責伏擊的狙擊手也首次露出了臉,和其他戰友們擁抱在了一起。路柚柚也非常懂事地躲到了角落,看着自己的兒子面無表情地和他的戰友們擁抱歡呼。

    張雅媛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被落在角落的路柚柚,冷哼了一聲:“演習的時候能找藉口黏在他身邊,你一定很得意吧。”

    路柚柚:“……”

    嗯,不算很得意吧。

    畢竟不演習的時候我也可以黏在他身邊。

    “現在演習結束了,你又算什麼呢?真是可笑。”張雅媛嘲諷地開口道。

    路柚柚:“……”

    老子算什麼。

    說出來嚇死你。

    老子可是他媽!

    一輛車將所有人都拉到了H省下屬一個市級單位的基地,這是大家來到H省這麼久,第一次離開海岸,見到陸地的城市。

    按照過往的情況,結束演習後,上級都會組織各單位的戰士們喫個飯,至於幹部們也正好趁此機會熟絡熟絡感情,搞搞人際關係。

    車輛停在了大院兒的門口。

    下面站着幾個穿着常服神色嚴峻的軍人。

    在周毅下車的那一刻,手裏拿着槍攔在了他的面前:“周毅團長,有人舉報你行賄受賄,我們需要對你進行相關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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