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付安一句話都不敢說。

    倒是路柚柚笑着打馬虎眼:“哎,演習的時候被打的,我們這些搞技術的,身體素質確實是差了些。”

    這句話一出,醫生的火氣確實是消了幾分。

    這次演習每個部隊都配了幾個研究員,大家爲了保護這幾個寶貝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男研究員還好,體能雖然差了點但好歹還能跑。

    也不知道這支隊伍是有多慘,竟然分配到了一個女研究員……

    想到這裏,醫生看向付安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理解和同情。

    路柚柚其實是故意讓自己被摔的,在落地的時候也調整了一下角度,所以她手臂上的傷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並沒有傷筋動骨。醫生給她的手臂塗上了紅花油然後又按摩了一陣後就放她走了。

    一路上,付安依舊十分不好意思。

    路柚柚看他戰戰兢兢的也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就以自己也要換衣服爲由把他打發走了。

    她身上穿得一直是言牧野搞來的陸軍迷彩作訓服,雖然沒掛軍銜,但是現在要去喫飯了還是換掉比較好。於是她直接溜了出去,找了一家店,買了一套運動裝。

    上衣還特意選了長袖,把自己手臂上看起來有些可怕的痕跡遮了起來。

    換完衣服後她又在路邊上找了一家能洗澡能洗頭的造型店,進去躺着讓人家給她洗頭——在野外待了幾天她就有幾天沒洗頭,並且因爲作戰要求,她的頭髮都是盤着的,放下來的時候上面甚至還有泥土的芬芳,再配合上她還塗着軍用迷彩的面部,造型店的人都覺得有點懵。

    “小,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呀?”給她洗頭的Tony問道。

    “野外cosplay了一下,辛苦你們了。”路柚柚說道。

    作爲一個弱不禁風的研究員,她也是有一點包袱在的。

    洗個頭、洗個澡,換上了新買的運動裝,頭髮也簡單吹了一下,造型師們這纔看到了那張迷彩之下的臉蛋。

    “小姑娘,你這麼漂亮,cosplay那個幹啥啊?”造型師忍不住地說着,剛剛她進來的時候,像個泥猴似的。

    “工作需要嘛。大家都是打工人,哎。”路柚柚裝模作樣地說着。

    她這麼一說,造型師立即也表示理解,在給她進行了簡單的護膚後,按照她的要求和穿着,畫了一個非常淡的妝。

    結束後,距離慶功宴開始已經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路柚柚飛速付了錢,然後就朝喫飯的地方跑去。

    在進門的時候,還受到了來自衛兵的阻攔。

    衛兵:“同志,現在不能探望家屬。”

    路柚柚:“我不是家屬,我是一會兒要一起喫慶功宴的。”

    衛兵滿臉不信:“……請出示您的通行證。”

    路柚柚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諾。”

    衛兵一臉震驚:“……!”

    因爲在門口耽擱了一會兒,路柚柚趕到大部隊的時候,陳開已經完成了整隊,準備帶着大家出發了。

    看到突然跑過來的女人,陳開連忙阻攔了她:“哎哎哎同志,你走錯了!”

    路柚柚擡起頭,一臉憤怒:“是我!”

    你是誰?

    陳開看着眼前這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一臉迷茫。

    好像是有點眼熟哈……

    像誰呢?

    陳開倏地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你是柚柚?”

    路柚柚除了第一天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是乾乾淨淨的以外,其他時候基本都是能有多糙就有多糙。

    尤其是經歷了這麼多天的野外作戰。

    他們都快忘了他們隊伍裏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了!

    被重新“迎接”回隊伍中的路柚柚憤憤不平道:“你們利用完我,就忘了我!我要去跟周團長告狀。”

    陳開:“……好的。”

    你長得好看。

    你說什麼都對。

    隊伍裏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情況確實是不一樣的,隊伍裏的大家彷彿胸膛又挺起了幾分,頭也又昂起了幾度,器宇軒昂地走進了喫飯的地方。

    陳開一邊和認識的人打着招呼一邊招呼着大家坐下,路柚柚自然而然地縮在了角落坐在了大家中間。

    突然,一個聲音直接瞄準了她:“喲,這不就咱們弱不經風的女研究員!”

    弱不經風四個字被他重重地讀了出來。

    路柚柚突然覺得背脊發涼,擡起頭,果然看到了在演習過程中被自己坑了的那位紅軍排長。

    冤家何處不相逢。

    路柚柚擡起了自己的手,僵硬地揮了揮,扯出了一抹完美的笑容:“嗨,你好。”

    紅軍排長氣紅了眼:“你怎麼能利用我們戰士的同理心呢!你也太壞了。”

    路柚柚無辜地攤了攤手:“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陳開和他也是老相識,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樂得直笑:“哎你說你,你上當了不怪自己還揪着人家小姑娘幹嘛。”

    紅軍排長:“……換你被騙你試試!”

    陳開擺擺手:“不說了兄弟,咱們走一個!”

    接下來,就是酒局了。

    陳開確實和很多人都非常熟悉的,很快就喝開了,這次演習是圍繞海陸作戰的,地點是在H省,所以像獵豹這樣外部來參加的比較少,再加上獵豹本身就是個非常神祕的部隊,他們反而成爲了角落裏認真乾飯的那一羣人。

    路柚柚也在認真乾飯。

    直到幹到一半,外面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了一個士官,大叫道:“言牧野,言牧野的戰友在這裏嗎?有人嗎”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路柚柚猛地站了起來。

    獵豹的特種兵們也圍了過去。

    “小言怎麼了?”付安問道,言牧野雖然職級高,但是入隊晚,大家都把他當靠譜的弟弟。

    那位士兵看了一眼,拉着軍銜最高的陳開就往外走:“言牧野喝醉了在打人,我們拉不住,你們快去看看吧。”

    路柚柚心中一沉。

    遭了。

    言牧野是真真正正不能喝酒的。

    他一杯倒。

    喝醉了之後誰碰他他打誰。

    獵豹的人顯然也是知道這個情況的,陳開組織了兩個沒喝酒的人就要走。

    “陳連,帶上我。”

    路柚柚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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