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吳娜想了想說道。
白正卿點頭道：“的確，那他們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吳娜看着他說道：“你是不是有答案了？”
白正卿搖頭道：“我只是有一個猜測。”
見白正卿沒有繼續往下說，吳娜敲了敲桌子說道：“賣什麼關子，快點說。”
白正卿訕笑着說道：“我這不是還不確定嗎？”
“你的推測一向天馬行空，什麼時候有過確定的時候？”吳娜直接對他翻了個白眼。
白正卿無奈一笑，這才說道：“以前沒有聽說過魔鬼有快速提升實力的藥物，所以我斷定這種藥物的研發也是在最近纔有所成效。鑑於此，我推測，也許這些人只是使徒的一批小白鼠，也就是說，使徒在對他們使用藥物前，並不知道這種藥物會有這麼強的副作用，或者他們只是想看看這副作用到底有多厲害。”
“然後呢？”吳娜消化了一下白正卿說的推測後，酷酷的說道。
“然後？然後你不覺得我們這次行動有些過分順利了嗎？”
嗯？
吳娜被白正卿這麼一說，心頭一驚。
“你的意思是……”吳娜不敢置信的問道。
此時她的雙腿都不自覺的放了下來。
白正卿一臉嚴肅的說道：“小白鼠利用完了當然要處理掉，所以我認爲，這些人都是使徒的棄子。”
棄子？
這個猜測讓兩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吳娜纔不確定的問道：“如果是棄子，使徒爲什麼要故意利用我們來除掉這些人？”
“自己動手如果泄露消息，會讓他們組織分崩離析的，只有這樣一次性送到我們面前，我們纔沒有機會留下活口。”
“所以，顧小敏是個意外？”
白正卿點了點頭。
他們忽然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
魔偵局的審訊室內，半夜三更依然燈火通明。
吳娜與白正卿正在仔細打量着對面被銬着的驚狼。
驚狼的容貌無需多說，自然很帥，但他們關注的點並非是他的容貌，而是那冷靜的眼神。
是的，即便被活捉了，驚狼依然很冷靜，冷靜到讓人心寒的地步。
白正卿試圖從他的眼神中讀取到有用的信息，但顯然他失敗了。
“你不打算交代點什麼嗎？”吳娜臉色平靜的問道。
驚狼沒有看她，而是一直盯着白正卿看。
吳娜也不生氣，而是繼續說道：“你這次來是要刺殺顧小敏吧？爲什麼呢？難道她掌握了你們使徒的什麼祕密？”
這一點也是吳娜沒想通的地方。
顧小敏雖然交代了很多事，但其實涉及到使徒的機密信息卻很少，對他們組織完全構不成威脅。
所以吳娜本能的覺得他們不會爲了顧小敏而冒險再次闖入魔偵局。
要不是有白正卿之前的一番分析提醒，今天還真有可能被驚狼得手了。
其實白正卿也就是碰碰運氣，他也無法肯定使徒會不會派人來殺人滅口。
驚狼依然不言不語，只是玩味的看着白正卿。
白正卿被他看得直皺眉頭。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使徒組織的人對他這麼好奇。
之前顧小敏剛被抓的時候也是這樣。
如今這個驚狼依然如此，難道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使徒？
白正卿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暫時拋到一邊。
他看着驚狼說道：“魔鬼都是自私的，你不可能是爲了你們組織的榮譽來殺她這個背叛者，那也就是說，你一定是接收到了上級的命令纔會行動。但使徒爲什麼一定要殺顧小敏？是爲了不留活口，還是顧小敏身上真有什麼祕密？”
白正卿沒指望他會回答自己，於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顧小敏身上有祕密的話，她自己不會不清楚，所以我認爲也許祕密不在她一人身上，而是你們這一小隊魔鬼所有人身上，不管是誰被捉，你們都會執行刺殺行動，我說的對嗎？”
驚狼的眼珠子轉了轉，依然沒有回答。
但就是這麼個小動作給了白正卿信心，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只有一個解釋了，祕密出在那顆藥丸上，你們組織不想讓我們知道藥丸的祕密，而活着的魔鬼身上也許有破解藥丸祕密的線索。”
到了此時，白正卿無比肯定自己的猜測，於是他與吳娜耳語幾句後，兩人就丟下了驚狼直接離開了。
驚狼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眼中掠過一抹冰冷。
…………
出了審訊室，白正卿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麼。
直到回到吳娜的辦公室後，白正卿突然嚴肅的說道：“是血液。”
“那顆藥丸源自於熊貓血，所以服下藥丸後，藥力應該會融入血液。而死人的血因爲有代謝物堆積，會破壞原本的血液結構，所以，使徒要隱瞞的祕密就在顧小敏的血液中。”
“立刻着人提取顧小敏的血液做分析，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隱瞞什麼？”吳娜聽了白正卿的分析後，立刻發佈命令道。
白正卿點了點頭，立刻離開了吳娜的辦公室，快步向牢房走去。
…………
一個黑暗的房間內，一位穿着西裝只露出背影的身影，正對着牆上電視中的神祕人說着話。
那個神祕人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袍中，只能看見他下巴上修剪整齊的鬍鬚。
“一號，八號驚徒的任務失敗了。”那名西裝男子低頭說道。
“廢物。”電視中傳來那神祕人震怒的聲音。
西裝男子沒敢擡頭，接着說道：“我會馬上下令讓九號、十號兩個小組來海城收尾。”
“你難道還寄希望於那些廢物？”
神祕人微微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個高挺的鼻樑。
西裝男子身軀一顫，立刻說道：“我明白了，我會親自去辦。”
“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神祕人說完直接掛斷了通訊。
“定不辜負……”
西裝男子話未說完，就見到黑屏了，他默默的關上電視，挺直了腰板。